第37章 皇上愧疚
丽贵妃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之人——云菱!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曾经对自己忠心耿耿、言听计从的人,如今竟会背叛自己!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丽贵妃,令她瞬间陷入了呆滞之中,仿佛失去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
而此刻,龙椅之上的皇上更是怒不可遏。他深知丽贵妃向来不喜欢看到自己宠幸其他嫔妃,但身为一国之君,又怎能只顾儿女情长而不顾江山社稷?更何况,前朝与后宫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错综复杂,岂是他能够随心所欲掌控得了的?
然而,最让皇上意想不到的是,丽贵妃为了独霸圣宠,竟然丧心病狂到一再对沈妍可下手,欲致其于死地!
一旁的皇后见状,立刻抓住这个绝佳的时机,煽风点火道:“丽贵妃啊丽贵妃,亏得本宫一直将你视为姐妹,却不想你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那可是一条尚未出世的无辜小生命啊,你怎就忍心痛下杀手呢?”说罢,皇后掩面假泣起来,似乎悲痛至极。
颖妃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暗暗鄙夷。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皇后这不过是在惺惺作态罢了。这么多年来,皇后背地里耍弄的阴谋诡计还少吗?如今却在这里佯装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实在令人作呕。
丽贵妃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她缓缓转过头,目光投向皇上。当触及到皇上那充满失望与愤怒的眼神时,她的心猛地一沉。只听见皇上冷冷地说道:“丽贵妃,朕原以为经过上次之事后,你已有所悔悟。岂料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着实令朕大失所望!”
丽贵妃脸色煞白,浑身颤抖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惶恐地说道:“皇上啊!臣妾绝对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啊!这纯粹是有人蓄意诬陷臣妾啊!臣妾曾经饱尝过失子之痛,那种痛苦犹如万箭穿心、肝肠寸断,又怎能不清楚它对一个母亲意味着什么呢?更何况,臣妾压根就不知道纯充媛怀有身孕一事,说不定就连纯充媛本人都未曾察觉呢!臣妾又岂会有意去伤害她腹中的胎儿呢?”
然而,面对此情此景,皇上却并未心软,他怒目圆睁,死死盯着丽贵妃,厉声道:“那么朕讨厌松香这件事,难道不是你透露给冯充媛知道的吗?”显然,皇上已经洞察到了丽贵妃的谎言,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丽贵妃见状,急忙辩解道:“皇上息怒,臣妾确实说过此事,但那完全是出于一番好意啊!当时冯充媛想要亲手制作一些点心献给皇上您,臣妾担心您会不喜欢,所以才特意告知她您的饮食忌讳。臣妾真的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引发今天这般局面啊!”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颖妃突然开口插话道:“贵妃娘娘,您这番话未免太过牵强附会了吧!宫里谁人不知晓,冯充媛根本就不会做点心呐!
而且,上次纯充媛受到惊吓那件事,分明就是您宫中的那个叫云菱的奴才收买了我的贴身侍女绿环,从而让我遭受牵连,陷入困境之中。贵妃娘娘,您为了铲除纯充媛可谓是不择手段、费尽心机啊!”颖妃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刺向丽贵妃的心窝,令她顿时哑口无言。
听到颖妃所言,丽贵妃脸色骤变,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慌失措,但她很快便强作镇定,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言辞激烈地反驳道:“颖妃,你怎能如此信口胡诌!本宫深知你对本宫心怀不满,妄图取代本宫之位,故而蓄意诬陷本宫。你声称云菱收买了绿环,可有确凿凭证?若无实证,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颖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声道:“呵呵,贵妃娘娘,若没有真凭实据,本宫岂敢妄下定论?况且,您莫要忘了,云菱此刻尚在殿内。”言罢,颖妃向身旁的语兰使了个眼色,语兰心领神会,当即上前一步,双手捧着一只精致的木盒,恭恭敬敬地呈递给皇帝。
皇帝接过木盒,轻轻打开盖子,目光落在其中的物件上。只见那木盒之中,整齐摆放着二百两银票和数件璀璨夺目的首饰。
然而,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那条紫玛瑙项链,其色泽鲜艳如紫葡萄,晶莹剔透,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这条项链乃是丽贵妃初入东宫之时,皇帝亲自携她南下巡游,于一家珍宝坊购得,并亲手为她佩戴上的珍贵之物。如今,它却出现在这木盒之内,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就在此时此刻,皇上心中已然明了,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因为眼前的证据确凿无疑,人证和物证皆摆在面前,铁证如山!
而当丽贵妃再次瞥见那条项链时,她终于恍然大悟,明白了这整件事情绝非偶然,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这条项链早在先前就已经丢失不见,当时她还曾吩咐过云菱去寻找它。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显然,有人处心积虑想要将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丽贵妃泪眼朦胧地望着皇上,泪水不受控制地滚滚而下,声音颤抖着说道:“皇上啊,臣妾真的是清白无辜的,请您一定要相信臣妾啊!”
然而,皇上却怒不可遏,他指着丽贵妃怒斥道:“你竟然还敢让朕相信你?你这个心如蛇蝎的恶妇!可儿究竟何处冒犯了你?那未出世的孩子又何曾招惹过你?”说罢,皇上盛怒之下,将手中那整整一个木盒狠狠地砸向了丽贵妃,全然不顾她痛苦的呼喊声。
紧接着,皇上高声喊道:“来人啊!立刻把云菱押入慎刑司,严加审讯,必须让她吐露实情!至于灵贵人,竟敢谋害皇嗣、残杀嫔妃,罪无可赦,即刻赐死!”随着皇上的一声令下,整个宫殿陷入了一片紧张与肃穆之中……
皇后眼见众人皆已得到惩处发落,唯有那丽贵妃仍未获任何旨意,不禁心生疑惑,遂开口言道:“皇上,丽贵妃此番行径确实鲁莽轻率,但想必也是因情所困、一时糊涂罢了。况且她对您情深似海,这份情意着实难能可贵。再者说,纯充媛尚值青春年华,日后定然还有机会孕育子嗣呢。”
然而,皇上闻得此言后,心中怒火却是愈发炽烈,噌噌直往上冒。只见他龙颜大怒道:“丽贵妃平素疏于管教,竟胆敢行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妄图谋害皇家血脉!实在罪不可赦!即刻起,将其贬为丽贵人,并幽禁于霓裳宫内,若无朕之特旨许可,绝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皇后听闻此言,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目光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的皇帝。事已至此,这男人竟然依旧对那丽贵人如此纵容宠溺,莫非真如传闻所言,他们二人乃是真心相爱不成?不过无妨,只要本宫一日执掌这六宫大权,便绝对不会轻易放过那个贱人,定要让她永无宁日!
“传旨下去,颖妃善识大体,善良贤淑。即刻加封颖妃为颖贵妃,赐予其协理六宫之权!同时,擢升纯充媛为昭容,并赐予封号‘晗’。”皇帝金口玉言,旨意已定。
然而,一旁的皇后却面露难色,赶忙跪地劝谏道:“皇上,此举怕是不妥当呀。那纯充媛入宫未久,尚无子嗣傍身,如此仓促地给予这般崇高的册封,恐会引得朝中百官非议纷纷,指责您过于宠爱纯充媛呢。”
听到这番话,颖妃不禁暗自窃喜,心中暗忖:“这皇后真是愚不可及,简直就是个头脑简单的蠢货!我怎会被这样一个无知之人压制多年?实在可笑至极!”
面对皇后的进谏,皇帝龙颜大怒,怒斥道:“皇后,你未免也太过多管闲事了!若非今日有可儿护驾有功,朕能否安然无恙在此听取你所言都尚未可知!
再者说了,谁说可儿日后不会诞下皇子或公主?倘若不是那冯充媛从中作梗,再过十月,朕必将迎来皇嗣降临。此次可儿不仅救驾有功,更是因为朕失去了孩子,区区一个昭容的册封又何足挂齿?难道这点封赏都不配吗?”
皇后眼见着皇上发怒,心中惶恐不安,再也不敢多言半句。恰在此刻,刘太医匆匆而出,向皇上禀报说晗昭容已然苏醒。
皇上听闻此讯,神色一振,迫不及待地迈步走进内室,将皇后和众多嫔妃留在原地。众人面面相觑,皆噤若寒蝉,无人敢轻易开口说话,甚至连呼吸之声都变得微弱许多。
皇上踏入内室,目光立刻落在沈妍可那苍白如纸、汗水涔涔的面庞之上。她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双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床帐,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待到发觉皇上走近,她急忙关切地询问道:“皇上,您可有事?可有何处不适?皆是臣妾不慎,惊到了皇上?”望着眼前这个即便身处如此困境仍一心牵挂着自己的沈妍可,皇上心头涌起的愧疚之情愈发强烈起来。然而,面对孩子之事,他却一时语塞,不知从何谈起。
“可儿,朕安然无事,多亏有你相救,朕一切安好。”皇上轻声说道,语气中饱含着感激之意。
“如此甚好,只要皇上平安无虞,臣妾便放心了。”沈妍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可儿!朕心中存有一事,想要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需向朕应允一件事——无论结果怎样,切勿思虑过重,亦莫要过度伤悲。”
沈妍可闻得此言,心头猛地一震:“皇上,究竟发生何事?您但讲无妨,臣妾自当聆听,莫非臣妾身子有何不妥?”
“可儿!咱们的孩儿……已然夭折了。你切莫哀伤过度,咱们只需将身子调养妥当,往后定能再诞下麟儿的。”皇上轻声说道。
沈妍可初闻此讯,先是呆立当场,须臾之间,泪水如决堤之洪般涌出眼眶,旋即放声恸哭起来。她痛责自身为何未能早些察觉怀有身孕之事,回想往昔那些时日,身体明显感觉异样,然而她却愚钝至极、粗心大意,竟自以为只是寻常的春困秋乏罢了,全然未曾料到竟是身怀有孕之兆。
沈妍可哭得撕心裂肺,皇上瞧在眼里,心如刀绞一般疼痛难忍,不知不觉间,泪水亦顺着脸颊潸然而下。皆因他未能妥善守护好沈妍可,更没能保全他们的孩子。原本他以为经上次一番警示之后,理应相安无事,岂料一切皆是自己过于自负所致。
沈妍可哭得肝肠寸断,仿佛要把所有的悲伤和痛苦都宣泄出来一般,终于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昏厥了过去。这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皇上心急如焚,他立刻高声呼喊着刘太医前来诊治。
刘太医匆匆赶来后,仔细地为沈妍可把了脉,然后恭敬地向皇上禀报:“启禀皇上,昭容娘娘乃是伤心过度所致,身体并无大碍。然而,此前娘娘中毒一事已然令其身躯颇为羸弱,如今又遭遇丧子之剧痛。
皇上,娘娘实在难以承受更多的刺激了。微臣即刻前去开方取药,待娘娘醒来后服下,还请皇上让娘娘安心休养,待到明日神志恢复清明之时,再行商议后续事宜。”皇上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刘太医的安排,并挥手示意他快去办理。
紧接着,皇上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轻轻地为沈妍可掖好被角,而后静静地坐在床边,目光始终凝视着沉睡中的佳人。
此刻的沈妍可睡梦中亦是极不安稳,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尽的梦魇之中。在那虚幻的梦境里,有一个稚嫩可爱的孩子正不断地呼唤着她,声音充满了无助与渴求。沈妍可想奋力抓住孩子的小手,但无论如何努力,总是徒劳无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这种无力感让她心如刀绞,忍不住一边拼命追逐,一边失声痛哭。
皇上默默地注视着沈妍可,当看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到鬓发之间时,心中不禁一阵酸楚。他深知自己可能永远无法弥补这个巨大的创伤,也许这将会成为他一生中无法释怀的遗憾。
这边颖贵妃见皇上迟迟未出,不禁面露忧色,轻声言道:“皇后娘娘啊,依臣妾所见,皇上今日怕是不会出现了。您瞧这情形,咱不妨先行回宫歇息去吧。倘若皇上有意召见哪位嫔妃,自然会降下旨意的。”
然而,皇后听闻此言后,却是蛾眉紧蹙,满脸愠怒之色地瞥了颖贵妃一眼,冷声道:“哼!虽说皇上将协助管理后宫之权赠予了你,但莫要忘了,本宫依旧稳坐皇后宝座,地位尊崇无比。颖贵妃,你可得时刻铭记自身身份,切莫僭越犯上!”
颖贵妃见状,心中一凛,赶忙跪地叩头谢罪道:“皇后娘娘息怒,臣妾绝无半点不敬之意啊!实在是方才一时失言,已然触怒龙颜,引得圣心不悦。此刻众多姐妹们齐聚此地,非但对晗昭容的身体康复毫无裨益,况且亦难以揣测皇上是否仍愿于此时直面诸位姐妹。皇后娘娘,您意下如何呢?”
皇后心中自然明白颖贵妃所言不假,方才自己已然惹怒了圣上,此刻实在不愿再度触怒龙颜。然而,颖贵妃如此目中无人,全然未将她这位皇后放在眼中,这着实令她心生不快。
尽管内心不悦,但皇后终究还是强压下情绪,尽量保持着端庄与威严说道:“你所言甚是,起身罢。今日尔等暂且先行退去,待到圣上心有所属,欲召见何人时,那人再来便是。”说罢,她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离去。
站在一旁的瑶嫔暗自冷笑一声,心中满是鄙夷之意。她心想,皇后似乎并未看清当前局势,此时此刻,圣上心心念念之人唯有可儿一人而已。而她们这些人,不过是被晾在一边的配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