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原始丛林的世界
众人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朝屋后的一片小山林走去。李默注意到，脚下时不时会踩到一些奇怪的金属碎片或破碎的混凝土，那是曾经文明的残骸，如今已被藤蔓和苔藓所覆盖。
一声低沉的咆哮划破丛林，声音中混杂着金属般的刺耳震颤，在荒野中回荡。李默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声音略微发颤：\"那是狮子的叫声吗？\"
萨拉姆神色凝重，摇了摇头。\"不，\"他低声说道，\"那是变异后的生物。它们的声音像是野兽与机器的诡异结合。战争中使用的生物武器和核辐射改变了太多东西，动物的基因结构被彻底扭曲。\"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远处起伏的山影，\"现在的生态系统与我们记忆中的世界已经天差地别。每一种生物都在进化，都在适应这个残酷的新世界。\"
又一声怪啸传来，这次近了许多，声音中夹杂着某种不自然的电流般的嗡鸣。
他们踩着松软的泥土，穿过低矮的灌木丛，不时要用手拨开挡路的藤蔓。渐渐地，密林开始稀疏，阳光透过树冠洒下斑驳的光影。走出最后一片茂密的树丛，眼前豁然开朗——一片平坦的草地呈现在他们面前。
李默站在那里，瞪大了眼睛。他揉了揉眼睛，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在草地的中央，十几顶用兽皮和树枝搭建的简陋帐篷零星分布着。炊烟袅袅升起，空气中飘着烤肉的香气。几个衣着粗糙的人影在帐篷间走动，他们的衣服歪歪斜斜地缝着兽皮，有些地方还用藤蔓和树叶巧妙地遮掩。大人们手里握着打磨粗糙的石斧和木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几个小孩赤着脚，在帐篷之间追逐嬉戏，发出清脆的笑声。
这副原始而又生机勃勃的画面，让李默感到既震惊又着迷。他从未想过，在这片荒野中，还能遇到这样一群如此原始的人类部落。
\"他们是幸存者的后代？\"李默轻声问道。
萨拉姆点头：\"是的，这些人是少数成功适应新环境的幸存者。看，他们已经回归到了原始的生活方式。\"
一个年轻猎人正要往回走，忽然瞥见灌木丛间闪过的异样身影。他猛地停住脚步，眯起因长期狩猎而格外敏锐的双眼。皮肤黝黑的手掌不自觉地攥紧了木柄打磨光滑的长矛。
\"外人！有外人！\"他用部落特有的方言高声喊道，嗓音中带着紧张和警惕。长矛的尖端直指向李默和萨拉姆所在的方向，矛尖上残留的兽血在阳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
他的呼喊声像涟漪般在部落中迅速扩散。树屋里、田地间、溪水旁的人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朝这边跑来。赤着脚的孩童好奇地从母亲们的身后探出头来；年长的猎人们默默握紧了武器，形成一道人墙；部落中的老人们皱着眉头，用饱经风霜的目光审视着这两个不速之客。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树叶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更衬托出此刻的紧张气氛。
一位老者走上前来，他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却异常锐利。他用一种李默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些什么。
萨拉姆轻声对李默说：\"他在问我们是谁，从哪里来。\"
李默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友好地微笑，做出和平的手势。老者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稍稍放松了警惕，示意部落的人不要攻击。
老者在前方引路，李默跟随着走进这个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的部落。
随处可见用粗壮的树枝支撑、厚实的棕榈叶覆盖的简陋棚屋，树叶已经被烟火熏得发黑。空气中飘荡着木料的清香和肉类烤制的香气。
部落里一派繁忙的景象：几个男人蹲坐在棚屋前，专注地用坚硬的石块打磨木棍，制作狩猎用的长矛；不远处，几位妇女正熟练地用石刀剥下一头野猪的皮，鲜血顺着木板滴落在泥地上。一群赤着脚丫的孩子追逐嬉戏，他们的欢笑声在林间回荡，脏兮兮的小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李默注意到，这些原始人虽然过着简单的生活，但脸上都带着宁静而满足的神情。
\"看那边，\"萨拉姆指向一个角落，那里有一群人正围坐在一起，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
他们走近一看，发现中间坐着一位年轻的女祭司。她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手里握着一块奇怪的金属片。李默惊讶地发现，那金属片上隐约可见一些电路的痕迹。
\"那是古代科技的残片？\"李默问道。
萨拉姆点头：\"是的，对他们来说，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神秘的圣物。他们创造了新的信仰和仪式，试图解释这个复杂的世界。\"
夜幕降临，部落里点起了篝火。人们围坐在火堆旁，开始了一场盛大的庆典。有人击打着简陋的鼓，有人跳起了原始的舞蹈。李默注意到，他们的舞蹈动作中隐约可见一些现代舞蹈的影子，仿佛是某种遗传记忆。
老者坐在篝火旁，开始讲述一个古老的传说。虽然李默听不懂他的语言，但从他的手势和表情中，依稀可以猜到这是一个关于世界毁灭与重生的故事。
\"他们还记得过去发生的事吗？\"李默轻声问萨拉姆。
萨拉姆摇头：\"具体的细节已经忘记了，但一些模糊的记忆以神话和传说的形式保留了下来。对他们来说，那场大战已经变成了神明之间的斗争。\"
李默感到一阵心酸。曾经辉煌的文明，如今只剩下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
第二天清晨，李默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他走出棚屋，看到部落的猎人们正在准备出发。他们手持长矛和弓箭，脸上涂着奇怪的图案。
\"他们要去打猎吗？\"李默问道。
萨拉姆点头：\"是的，但这不是普通的狩猎。他们要去对抗那些变异生物。这是一场生存的战斗。\"
李默小心翼翼地跟在猎人队伍的最后，脚下的枯叶在他的靴底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浓密的树冠遮蔽了大部分阳光，只有零星的光束穿透叶隙，在潮湿的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光斑。
突然，前方的猎人们齐刷刷地停下脚步，本能地压低了身子。李默屏住呼吸，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在距离他们约五十步远的一片开阔地上，出现了几头令人毛骨悚然的生物。
它们像是大自然的一个残酷玩笑：熊的壮硕身躯与狼的优雅轮廓完美融合，肩高足有两米有余。它们的皮毛在微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仿佛覆盖着一层精钢铠甲。最骇人的是那对獠牙，像两把弯刀般从嘴角伸出，滴落着晶莹的涎液。
李默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胸腔，手心渗出的冷汗让他握着猎刀的手有些打滑。这些生物散发出的野性气息让整片森林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恐惧之中，就连鸟儿都停止了啼鸣，树叶的沙沙声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
一声低沉的咆哮划破寂静，那头巨兽挣脱陷阱，踉跄着冲向猎人们。它的眼睛在毒药作用下布满血丝，却依然凶光毕露。一位中年汉子大喝一声，率先挺矛迎上。长矛尖端擦着兽皮，划出一道血痕，但巨兽只是更加暴怒。
\"小心！\"另外一人一个翻身躲过横扫的利爪，顺势将一把涂毒的短刀刺入野兽的后腿。其他两人的箭矢破空而至，正中兽颈，可这头凶物却像不知疼痛般继续冲撞。李默看见中年汉子被巨兽撞翻在地，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关键时刻，后面的猎人赶上来了，他们默契地分散站位，形成合围之势。中年汉子爬起身来抓住时机，纵身跃上巨兽的背部，长矛深深刺入要害。野兽发出震天的哀嚎，疯狂甩动身躯。剩余的里尔抓住这一刻，同时发力，长矛刺穿了巨兽的胸膛。
巨兽轰然倒地，扬起一片尘土。猎人们气喘吁吁，浑身是汗，却露出胜利的笑容。阳光穿过树梢，洒在这群勇士身上，为他们披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就是他们的日常生活吗？\"李默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敬畏。
萨拉姆点头：\"是的，在这个新的世界里，人类不再是食物链的顶端。他们必须不断战斗，才能生存下去。\"
狩猎结束，猎人们扛着丰硕的猎物回到部落。妇女们眼尖，第一个发现了归来的身影，快步相迎，孩子们也跟着跑出来，欢快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
部落里顿时沸腾起来，年轻人忙着架起篝火，将每个人的脸庞映照得通红。老人们则坐在中间，用沙哑但洪亮的声音讲述着这次狩猎的故事。
香气四溢的烤肉在火上滋滋作响，部落里的每个人都获得了自己的那份。部落成员的笑声、歌声交织在一起，在星空下编织成一幅和谐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