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宴,超级打脸
路时安在学校舒舒服服待了一个星期,司槿年似乎事情挺多的,只是偶尔呆在宿舍。
周五下午,安生破天荒的给路时安打了电话,只是语气里面满是冷淡,他告诉路时安周六家里举办宴会,必须要到场,并且还警告路时安不要整出什么幺蛾子,如果被他发现了,一定不会饶了他。
路时安对此表示并不在乎。
他就算是捣乱了,他们又能如何?
上辈子安家也在这个时候举办了一场颇为盛大的宴会。
只不过,那场宴会并不是给路时安办的认亲宴,而是给安思淼办的拜师宴。
这个时间段,应该就是安思淼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无意间将自己的画作展示出来,被一名看似普通实则在国际上享有极高地位的国画大师发现,不停的感叹此子可谓绘画天才,并决定破例将他收为关门弟子。
听安生的意思,这次的宴会大概也就是上辈子路时安经历过的那场拜师宴喽。
安思淼能被国际大师收为徒弟,这对于安家人来说依然是好事一件。
这段时间,安家的生意呈直线下降趋势,股票也跌的厉害,他们需要一大波名气与炒作,吸引新的投资商,让安家的生意回春。
恰恰这位国画大师在国际上的地位不容小觑,他并不是单纯的画艺高超,最重要的是他背后的势力,那拥有上百年家族历史的强悍背景。
这种背景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阿猫阿狗都能相提并论的。
可以说,只要被这位国画大师看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前途无量,被收为他的徒弟,就像是打了一块儿最稳固的基石,不管是在官场,还是商场,都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三言两语,根本就说不清他的地位有多厉害。
安生打电话的时候,路时安此时正在图书馆看书。
最近学的程序过分繁琐,他需要自己动手尝试。
安生的这个电话,直接让他毫无学习的欲望。
因为,路时安想起来,上辈子也是在安思淼的拜师宴会上,安思淼诬陷自己故意将颜料泼洒在他的画作之上,让他无法向大家展示自己辛苦创作了三个月的作品。
路时安根本没有做过,随即否认,却被安思淼当众打脸。
安思淼放出了录音,还有路时安当时偷偷摸摸去画室的录像。
在一众大佬面前,安沐仁狠狠地将路时安揍了一顿,并将他关了禁闭,将近三天路时安滴水未进,差点儿饿死在禁闭室。
最后,还是安乐看不下去了,扔了一盆剩饭进去,路时安饿的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最后像是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舔舐那馊了的饭菜。
安乐说:“希望经过这次教训,你能明白,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永远都夺不走,属于淼淼的东西,永远都会是他的。所以,安分点,你还是安家的一份子,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在拜师宴上,安沐仁是这么说的:“养子上不得台面,嫉妒我的小儿子,家丑不可外扬,望各位见谅。”
养子?好一个养子。
就因为在他的眼里,路时安上不得台面,就从走丢的儿子,轻易地成为了一个人人唾骂的养子。
路时安的名声坏了,可是有的人却凭借踩着他的尸体上位,混的风生水起。
安思淼在宴会上,慷慨陈词,当场原谅路时安的过错,这种大度行为也不由得吸引了在场所有大佬们赞叹的目光。
他道貌岸然的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哪一方面做的不好,招惹了小安。这幅画毁了就毁了吧,我能创作出来一幅,也就能创作出来第二幅。小安,还小,他不懂事而已。我是哥哥,我记理应让着他。”
安思淼随口的几句话,就将黑白颠倒。
那幅画本来就不是他创作出来的,哪里会来的第二幅呢?
那幅画早就是残缺不堪的,路时安怎么进得去安思淼上了锁的画室呢?
路时安是小,但是他又不是是非不分,怎么会嫉妒安思淼呢?
想到这里,路时安只觉得心底的怒火噌噌噌往上涨。
这一次,不知道安思淼又要玩儿哪一出?
不会还是像上辈子一样,栽赃诬陷他吧?
不是绘画技术高超吗?
那就现场创作一幅,给大家瞧一瞧,安思淼到底有多么的厉害。
不是被称作天才绘画少年吗?
路时安倒要看看没了模板,安思淼能创造出来什么令人惊艳的画作。
下午路时安就一节课,他上完课回到宿舍,司槿年也在。
他刚打开门,就看到司槿年在脱衣服。
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司槿年立马顿住手,回头看了过去。
于是,路时安映入眼帘的便是,司槿年赤裸着健硕的大腿,双手捏着白色体恤的下摆往上带,露出了一大片蜜色的腹肌,人鱼线连接着下半身,滑入蓝黑色的子弹裤里面。
这视觉冲击让路时安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这段时间路时安刻意的回避司槿年,司槿年也很得体的没有故意在宿舍裸着身子。
只是,这次实在太巧了。
司槿年看到路时安进来,连忙放下了手,白色的体恤衫就再次滑落下来,正好将刚才露出的大片腹肌挡了个严严实实。
路时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看不到之后,有一阵失落。
“你回来了?”
“嗯。”
司槿年还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他看到路时安之后眼底都亮了起来,朝着路时安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裤子。
“啊!我不是故意在宿舍不穿衣服的。”
司槿年连忙后退几步,放下床帘挡住自己的一半身子,含羞带怯,欲遮还露的样子,让路时安莫名的觉得喉咙有一些干涩。
简直莫名其妙。
“哦……”
路时安吞了吞口水,点了点头。
“真的,下午有人把水泼到我身上了,所以我回来换衣服。”
司槿年似乎是怕路时安不相信一样,立马将自己的黑色长裤拿了起来:“你看,裤子这里还是湿的。”
“我知道了,你快把衣服穿好吧,不然着凉了。”
路时安坐在自己的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纯净水,咕噜咕噜就喝了起来,身体莫名其妙的感觉被压了下去。
“啊?九月份还没那么冷吧?我觉得室温挺高的啊?”
“……”
路时安并不理会司槿年的自言自语。
他将自己的电脑打开,继续做着软件。
“你在做什么?安安,你怎么这么厉害?”
司槿年换好了衣服,然而他的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只穿了一条及臀黑色短裤。
他凑近路时安的时候,路时安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
司槿年毫无边界感的将路时安圈在椅子与书桌中间,头靠近路时安的,还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话,一股酥麻感震得路时安不自觉缩了缩身子。
“你别离我这么近。”
路时安抬起手臂,用右手肘顶了顶,试图将司槿年推到一边去。
“啊?很近吗?可是我都没碰到你啊。”
司槿年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与失落。
“安安,你怎么好像很嫌弃我的样子,是因为讨厌我吗?”
“不讨厌你。”
“那你怎么总是对着我很嫌弃?”
“你看起来很没有边界感,我不太喜欢别人凑近我。”
“……是这样吗?可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我还以为上了大学,遇到了安安我们能成为好朋友呢……”
司槿年说得委屈巴巴,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路时安怎么了他。
“你没有朋友?不可能吧?我昨天路过篮球场,还看到一群人围着你,你笑的挺开心的啊?”
“那都是假象,他们都不是真心想跟我做朋友的。他们要是知道我喜欢男的,他们讨厌我还来不及。但是,安安不一样,安安听到我说喜欢男的,却没有排斥我,我想跟安安做朋友。而且,安安还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
司槿年装作失落的样子,转身:“安安要是不相信我就算了。”
“呃……”其实,我能说我也排斥你吗?
“咳咳。”路时安不自在的咳嗽几声:“做朋友也行,但是你别靠我太近。我觉得有点儿怪怪的,还有就是虽然说现在穿衣自由,也不是你这么个自由法,你一个人在宿舍怎么穿都无所谓,我在宿舍你起码别光着个腚。还有就是,你别老是叫我安安,听起来娘里娘气的,让人肉麻,叫我路时安就行。”
“只要我做到这些你就跟我做朋友吗?”
“……”
“难道你是在骗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
路时安确实是在骗人。
“你只要愿意跟我做朋友,安安你说的一切我都能改。”
“那行吧,从名字开始吧。不许再叫我安安。”
“好的,小鹿。”
司槿年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知道了。
相比较于安安,他更想喊路时安——小鹿。
单纯好骗的家伙,跟一只在丛林里迷失方向的小鹿一样。
“我今天晚上回家,周六周日估计都不回来。你一个人在宿舍想怎么样都可以,只要不让我看到。”
“真的吗?那我能睡你的床吗?”
“这个不行。”
路时安比了个大大的叉。
“那好吧,刚刚明明是你说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你不觉得你的这个行为很变态吗?”
“不觉得啊!睡好朋友的床是变态行为吗?”
“我跟你不是……”
“难道我们不算好朋友吗?不会,小鹿这么快就不想跟我做好朋友了吧?果然,我还是交不到朋友……”
司槿年长得一副温温柔柔的模样,仿佛风一吹就倒,就像是换了性别的林妹妹似的,额前碎发耷拉下来,低垂着眉眼的样子,确实能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只不过,路时安有点儿不吃他这套。
毕竟,家里还有个死绿茶作为参照物。
更何况,谁家林妹妹八块腹肌,宽肩窄腰的?
“你这是在扭曲我的意思。”
“我果然不讨人喜欢,交朋友都交不到。就连安安都不喜欢我,都开始对我不耐烦了。”
“行了,你睡吧,如果你想的话,但是不许在我床上做些奇怪的事情。”
路时安叹了口气。
“哇,小鹿你太好了吧,我就随便说说你就让我睡你的床,你人真好。”
司槿年变脸的速度堪比翻书,他抬起头眉眼弯弯,笑起来嘴角带着两个小酒窝,看的人心痒痒的。
路时安只觉得自己硬了。
他的拳头硬了。
他现在真想把勾着他脖子的人,一拳头攥到地上去。
然而,他似乎有些办不到。
平时看不出来,司槿年站到他身边他才发现这家伙竟然这么高,直接高了他一个头。
路时安这辈子长得虽然不矮,但是也不高。他这1795的身高,不上不下的,也不知道是在侮辱谁。
他看着司槿年这看似风吹就倒的身体,其实颇有力量,怎么打量都觉得这人应该将近有一米九了吧。
“我等会儿就走,你一个人在宿舍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小鹿记得想我啊。”
司槿年笑着看向路时安,那感觉就像是一个等待着丈夫回家的妻子。
他最后一句话,像是在说老公早点回来。
路时安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歪歪给晃出来,随便收拾了点东西,背着自己前不久才新买的电脑,往安家走。
他回到安家的时候,正是晚饭时间。
路时安并没有打算跟他们几个人一起吃饭。
然而,今天晚上安家人到的都挺齐全的。
就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外面出差的安思谋也回来了。
“小安,回来了?”
安思谋朝着路时安打了声招呼。
“嗯。”
本来路时安是打算装作没看见的,最后还是应了声。
“过来吃饭。”
说话的人是安沐仁。
他坐在主位置,身边就是柳诗韵。
路时安在餐桌的一角坐下来,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他将自己的书包放在地上。
安沐仁看了一眼路时安,就开始说话:“明天是什么大日子你们都明白吧。”
“我知道,明天可是淼淼的拜师宴。”
安乐语气兴奋,仿佛他才是那个要被收为徒弟的人,如果他没有说接下来的一句话,路时安或许还会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的吃饭。
安乐继而冷哼一声:“某些人明天最好安分一点。别在淼淼拜师的时候故意使绊子,要是被我捉住了某些人动了不该动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路时安抬起头,看了一眼安乐。
安乐正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望着他。
路时安心领神会,这个“某些人”指的就是他啊?
他轻轻“啧”了一声,将叉子往桌子上一扔。
“你是在说我吗?”
“我说的是谁,谁心里清楚,这个家里除了你还有谁不想让淼淼好?”
安乐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看向路时安,仿佛路时安是什么特别低贱的人似的。
“安乐,别乱说话,他也是你弟弟。”
“弟弟?一个只知道将家里搅和的一团乱的弟弟,我才不想要呢,他还不如淼淼,起码淼淼听话,懂事,还能给家里带来好处。他有什么?一个只知道祸害家里人的垃圾……”
安沐仁低声呵斥了安乐,却也并没有反驳他的话。
安思谋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欲言又止。
安生坐的端正,垂着眸子,切着手中的牛排。
柳诗韵正在给安思淼夹菜:“淼淼多吃点,画画费脑子,瘦了妈妈会心疼的。”
安思淼笑着回应柳诗韵:“谢谢妈妈,妈妈也多吃点。”
他们仿佛都看不到路时安的窘态一样,又或者他们就是在故意看着安乐斥责路时安,而安沐仁看似呵斥,实则纵容。
他在给路时安下马威,而其他人心知肚明。
这顿饭果然食之无味。
路时安很想直接将桌子掀了,然后笑着说:“既然不想我好好吃饭,那就都别吃了。”
然而,这样的话,明天就会错过一场大戏,路时安可不想因为今天晚上这么一件小事情,而不能看到明天的大戏了。
于是,他扬起一抹假笑:“我吃饱了,就先离开了。”
他放下餐具也不管桌子上他们是什么表情,冷着脸离开了。
上楼的时候,他还能听到安乐抱怨他的话:“路时安什么玩意儿啊,给谁甩脸子呢?爸妈都没下桌子,他一个小辈还敢这样嚣张,简直反了天了……”
“安乐,少说两句,他也是你弟弟。”
“我才没有他这样的弟弟,我只认淼淼做我的弟弟。”
“别提他了,好好准备淼淼明天的拜师宴,最好都给我收敛点,别让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知道了爸爸,我会看好他的。”
“……”
路时安站在楼梯角落,安静的听完他们说的话,内心平静的不行。
要是上辈子,他或许会因为他们的话而自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没用。
然而,这辈子他不会再陷入自证陷阱。
那些人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他们单纯的不喜欢你。
他们讨厌你,哪怕你再好他们也会挑出你的毛病。
所以,路时安半夜十点的时候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睡衣,从床底下翻出了一根木质棒球棍。
悄无声息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安乐每天晚上十点都会起床去喝一杯温水,这还是路时安后来听安思淼说得。
因为安乐有一天晚上喝水的时候,家里进了贼,他没注意,被贼从楼上推了下去,腿摔断了一根,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那个“贼”被按到路时安的身上,因为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安思淼拿去参加画展的一幅作品。
这也是路时安被逐出安家的最终原因。
路时安无论怎么解释那幅画是他画的,并不是安思淼画的。
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的话。
只因为,他是个毁容,眼瞎,手残的废物。
一个废物,怎么可能会画出那么好的一幅画呢?
可是,他们把路时安赶出去的时候,却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废物怎么可能将一个将近一米八几的男人打倒在地呢?
哪怕他们知道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路时安都是被选择牺牲出去的牺牲品。
“吱呀——”
安乐的房间在三楼。
“啊哈……”
安乐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拿着杯子往楼下走。
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将他绊倒了,一脚踩在了圆滚滚的东西上,他顺势趴在地上,因为不平衡,双腿翘起,前滚后翻,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安家的楼梯上面都铺了一层静音地毯,所以在空旷的楼梯上安乐滚下去的声音并没有惊醒已经陷入梦乡的人们。
安乐已经摔得迷迷糊糊,脑袋眩晕不止,路时安打开楼梯的侧灯,从地上捡起那一根棒球棍,放在安乐的身上擦了擦。
“路……时安,快打幺二零。”
“啧。”路时安嫌弃的撇撇嘴:“给你打?凭什么?”
“我是……你哥……快点儿!”
安乐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动弹不得,像是瘫痪了一样。
他一边说话,嘴角一边流着口水。
手指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两条腿向内折叠。
“这个时候记起来是我哥了?嗯?”
路时安用棒球棍一端挑起安乐的下巴,看着他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的俊脸,只觉得再好的皮囊心思却很恶毒,再怎么样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本来还想好好的将安乐打一顿,谁知道就是摔了几跤而已,他就自己成这个样子了。
连安思淼都不如。
起码,安思淼从楼梯上摔下来,第二天就又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了。
路时安顿时觉得没了报复的兴趣。
他将棒球棍收了起来,觉得有些无聊。
“太晚了,该睡觉了。”
路时安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要抬腿往楼上走,似乎是遗忘了楼梯上还趴着的人。
“路……时安,别……走……救救……我。”
“救你?凭什么?凭你骂我废物?还是凭你是安思淼的好三哥?”
“对……对不起……求求……你……帮我,打……求救……电话……或者,喊……爸妈……”
“我可没那么善良,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路时安冷眼看着趴在地上,死也死不了,动也动弹不得的安乐,心里并没有觉得多么快意。
这个家伙,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上辈子,他不止一次受到安思淼的唆使,找人将自己拉到小巷子,扒光衣服,狠狠羞辱。
这些痛苦,有一报算一报,最终路时安都会还到他们身上去的。
第二天,路时安在自己的小破床上睡得正安稳的时候,安家已经翻了天了。
安乐昨天晚上起来喝水从楼上摔了下去,还是被早上来打扫卫生的佣人发现,才送到医院里面去的。
据说,安乐的身子都凉了一半,很有可能下半辈子都瘫痪在床上,动弹不得,不过这都是后话。
在餐桌上,安家死气沉沉的一片。
只有路时安无所谓的喝着清粥,他伸手拿油条的时候被人呵住:“吃吃吃,就知道吃,安乐昨天晚上从楼上摔下去了,你都不知道关心一点吗?他可是你三哥!”
安沐仁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好的一个儿子,一夜之间摔得半死,现在他看什么都不顺眼。
“哦,摔了就摔了呗,关我什么事?他自己说得他不是我哥,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莫不是他摔得半死,跟我吃饭还有关系吧?”
路时安毫不在意的夹了一根油条。
今天的油条格外的酥脆,路时安喝完了一碗粥,吃了一个鸡蛋,一根油条,外加一个包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就是很不错。
柳诗韵一大早就去了医院照顾安乐,虽然有护工,但是这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儿子,如今摔成这个样子,她依然是心疼的不行,必须要亲自守着。
安生跟安乐的演出也因为安乐受伤而临时取消,坐在餐桌上的安生直接黑了脸。
安思谋虽然也想着关心自己的三弟,但是公司都靠着他去谈合作,他现在也不能分心。
安思淼安静的坐在安沐仁的身边,眼睛红彤彤的,大概是为了安乐哭过了。
他说:“爸爸,大哥二哥,三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淼淼别哭,你三哥肯定会没事的。”
“是啊,淼淼你别伤心,别哭坏了眼睛,晚上还有宴会,这件事情更重要。”
“嗯,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三哥。”
“没事的淼淼,家里还有我们几个顶着,你三哥有妈守着,没多大事。”
“……”
路时安吃饱了,也看了一出大戏。
他将碗筷一推,就下了桌。
“你去哪儿?”
安沐仁沉着眸子,看向路时安。
“吃饱了消消食儿,怎么?吃完饭不能走走?”
“今天晚上家里有宴会,你给我老实本分点。”
“啧。”路时安扣了扣耳朵,转身就走。
“爸,安乐到底是怎么摔下楼的啊?”
“不清楚,安乐摔倒的地方在监控死角。”
“三哥每天晚上都有起夜喝水的习惯,会不会是三哥不小心摔下来了,家里人都睡着了,才没听到他呼救?”
“有可能,我也不清楚。”
“三哥会瘫痪吗?”
“医生说有很大概率,老三这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三哥………呜呜呜……”
路时安吃饱了饭,在花园里转了一圈。
“路时安。”
安生挡在路时安面前。
“好狗不挡道。”
“我有话跟你说。”
安生握紧了拳头,忍着一股气。
“有屁快放。”
“安乐是不是你推下楼的?”
“哈?”
“因为安乐昨天晚上说了那些话,你怀恨在心就把安乐给推下楼了,对不对?”
大概是双生子的心灵感应,安生很确信就是路时安动的手脚。
“我以为你要放屁,结果你给我拉了个大的?”
路时安笑了:“怎么?现在都能空口白牙没有任何证据的诬陷人了?”
他往前走了两步,安生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你干什么?别靠我那么近。”
路时安笑笑不说话,他迅速伸手从安生的口袋里抽出了一根录音笔:“你这是打算冤枉成招,让我当替死鬼?”
“安乐怎么被推下楼的,你心知肚明。”
“啧,我跟你这人怎么说不清呢?我昨天晚上早就睡了。你想冤枉人也找个有作案时间的吧。我看你心爱的淼淼就算一个,毕竟昨天晚上我可在房间里听到了他的声音呢。”
“怎么可能,你别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冤枉我在先,怎么就成我血口喷人了?凡事说话做事都讲究证据,你没有证据就敢随意冤枉我,你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叫你一声二哥,你还真把自己当二师兄了?猪八戒都比你聪明,我就没见过比你更蠢的。”
路时安面上的嫌弃不似假的。
“你!你!”
“你什么你?别拿你的指头指我,不然我给你掰断了,喂狗。”
“路时安!”
“别叫,爷还没聋呢。耳朵好的很。”
“哼!……”
安生说不赢路时安,只能气的甩袖离开。
身边少了个聒噪的,路时安顿时觉得身心都愉悦了不少。
安乐摔得半身不遂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传出去的,一大批他的粉丝疯狂涌入医院,只为了能见到自己爱豆一眼。
安家人见情况不对,立马将安乐给转回了家里,并请了专门的医生,二十四小时守着。
今天一天,安家人都在慌乱与惶恐中度过。
晚上还有一场至关重要的宴会,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路时安被安沐仁给喊到了书房里面。
“找我什么事?”
他吊儿郎当的靠着墙站着。
“我不管你现在有什么心思,你都给我收好。今天晚上是安思淼的拜师宴,我不希望再整出什么幺蛾子。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会断掉那个女人的医疗费。”
“……”
路时安终于站直了身子,他抬起头望向安沐仁:“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要是敢断了我安家的路,那个女人的命你也别想留着。”
“……好,我答应你。”
路时安沉默一瞬,点头。
“出去吧。”
路时安开了门站在书房门口,回头看了一眼势在必得的安沐仁,不由得勾了勾唇。
他不会真的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很好拿捏的路时安了吧?
呵,那他真是太看不起自己了。
虽然不知道当初安沐仁为什么要将自己认回来,但是要不是安沐仁为路萱提供医疗资源,他才不会回到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也幸亏安沐仁向来高傲惯了。
以至于他根本就不知道,路萱早就被路时安给转移到国外享受更好的医疗资源。
路时安现在留在安家,也不过是想将上辈子自己所受的苦难,一点一点的还回去罢了。
下午五点半,参加宴会的人陆陆续续的都来到了。
来的宾客里面,不乏一些艺术圈的大拿。
他们都知道知名国画大师要在今天收徒,所以他们都欣然接受了安家递过去的请帖,就是为了亲眼见证一个新的国画新星的诞生。
毕竟,他们都心知肚明,能被那人收为徒弟,那可是至尊的荣耀,基本上算是一步登天了。
所以,在安沐仁领着穿的像个王子一样的安思淼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们所吸引。
“这就是周大师即将要收下的关门弟子?”
“这个东方美人真是太美了。”
“他小小年纪就能创作出那么美丽的画作,简直就是一个天才。”
“安总培养孩子的能力真不错,大儿子年少有为,二儿子三儿子是国际巨星,就连小儿子都这么优秀。”
“……”
夸赞的话跟不要钱似的砸在安沐仁与安思淼的身上,两个人笑得合不拢嘴。
直到,终于有人问到:“宴会都要开始了,周大师怎么还没来?”
“是啊,周大师虽然地位高,架子却不大,这会儿应该到了吧。”
“是啊,这可是拜师宴,他徒弟还在这里等着呢。”
“周大师不会反悔不来了吧?”
“怎么可能,周大师向来惜才,这安家小儿子画的画那么有灵性,周大师肯定舍不得放过。”
“……”
就在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周大师来了,周大师来了……”
周文艺被一群人恭维着往宴会厅的方向走。
“周老最近怎么样?”
“周老最近有没有创作出来什么新的画作?”
“周老听闻您前段时间去了f国,看了遗留在外的……您有什么想法……”
“周老今天收徒,这个徒弟之后还会有其他徒弟吗……”
“……”
“好了,诸位,今天是我与徒儿的拜师宴,就不讲其他的无关话题了。”
周文艺看着年纪并不大,四五十岁的样子,却像是为了维持文艺画风似的,蓄了长长的胡须,然而他一张方脸,加上络腮胡,看起来不伦不类,丝毫没有一星半点儿文人雅士的感觉。
路时安站在花园的角落,皱着眉看向那个被人团团围住的“周老”,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就是个骗子。
因为,路时安清清楚楚的记得,周老是一个年近六七十岁的小老头,绝对不可能像是他这么年轻。
这人的面上毫无丹青之色,怎么可能是享誉全球的国画大师呢?
路时安直觉这安思淼要么是被骗了,要么就是找人来演的一出戏。
不然,就凭借他那烂到家的绘画功底,真的吸引不来真正的国画大师。
路时安回忆着上辈子发生在宴会上的事。
那时候,这个所谓的大师还没有来到,安思淼被众人起哄让拿出那一副天上有地上无的绝世画作。
安思淼半推半就的拿了出来,却发现画被人破坏了。
顺水推舟的,路时安成为了替罪羔羊。
最终,路时安直到被关禁闭,也没有看到那个所谓的周老长什么样子。
这辈子路时安见到这人,第一眼就敢确定,他绝对不是那个周老。
周老另有其人,而安思淼或许只是为了炒作。
环顾整场晚会,路时安发现有不下五个人手上都拿着摄像机,他们应该都是安思淼花钱请来的媒体,就是为了报道安思淼被知名国画大师收为徒弟。
现在的人,不管事情真与假,他并未真正接触那个圈子,只要道听途说之后,被媒体一阵争相报道,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安思淼就是在赌,赌那些人并不会真的去调查这个大师的身份,毕竟见到大师的人为少数,绝大部分只听过他的称号,他到底是谁无人知晓。
很显然,今天晚上安思淼成功了。
就在那些人起哄让安思淼拿出那一副国画的时候,路时安勾了勾唇。
这一刻,果然要来了。
安思淼急赤白脸的从楼上跑了下来,他红着眼眶,声音发抖:“爸爸,我的画不见了。”
“画不见了?怎么回事?”
安沐仁正被人恭维着,满面春风。
今晚,安思淼真的让他长脸了。
“我刚才上楼去画室拿画,画室的门被人撬开了。我的画不见了,其他的画也被人毁了。”
“怎么会这样!”
安思淼带着安沐仁等一群人往画室的方向走去,路时安从口袋掏出了个迷你录音器,轻轻咂了咂嘴:“安思淼,你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路时安跟着人流,一起上了楼。
“这是谁干的?”
安沐仁一进入画室就被那一地狼藉给整蒙了。
他咬牙切齿的询问。
“爸爸,我也不知道。我上午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刚才来拿画,一看……我的心血全部都白费了。”
安思淼的泪水说来就来,他本来就长相清纯,今天更是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衬得他更加惹人怜爱。
“把监控调出来,我到要看看是谁这样害你。”
“老爷,老爷,我知道是谁弄得。”
一个女仆突然跑了过来,声泪俱下的说:“小少爷真可怜,几个月的心血就这么被人毁了。”
“你看到了?”
“是,我看到了。”
“是谁弄得?”
“是……是……是小安。”
女仆颤颤巍巍的指向站在角落里的路时安:“就是他,他嫉妒少爷能够画出这么好的画,故意毁了少爷的作品,我还看到他把少爷的一幅画藏到了自己的房间。”
“……”
所有人都顺着女仆的目光看向了正在凑热闹的路时安身上。
“他啊,我知道,安家前阵子认回来的儿子,据说丢了很多年……”
“不是说是养子吗?”
“他是亲生的,听说在孤儿院呆了很多年。”
“谁知道啊,那个安思淼好像才是养子。”
“怎么养子穿的这么华丽,亲生的还穿的这么破旧?”
“?”路时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没有补丁没有破洞,浑身上下都是新买的,怎么就破旧了?
“路时安,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啊?什么?”
“你偷了淼淼的画?”
“我偷他?你就听这个女仆的一面之词,就给我定罪了?”
女仆扑通一声跪地上:“老爷,我没骗人,不相信小安的房间,他的房间里真的有一幅画,我看到他偷偷拿进去的。”
“你这么冤枉我可就没意思了吧?”
路时安的面色沉了下来。
“既然她都说看见你拿了,我们就去你房间看看到底有没有这幅画。”
“要是没有怎么办?”
“有!肯定有!”
女仆不停的点头确信。
“要是没有,正好证明了你的清白。”
“哈?就这?”
“不然呢?”
“行,你说的。”路时安简直气笑了:“要是我房间没有安思淼的画,我可就要真的将安思淼的画室砸了,然后再将这个说谎的女仆给开除,怎么样?”
“可以。”安沐仁大手一挥,就带着人去了路时安的房间。
“各位,不要嫌弃我的房间破旧哈,条件就是这么个条件。”
安沐仁带着那一群人来到二楼的一个角落,房间门破破烂烂的,路时安从口袋掏出把钥匙把门打开。
房间一打开,一股发霉的味道就传了出来,那些人忍不住捂住了鼻子。
他们非富即贵,哪里在豪华别墅里面见过这样狭小破烂的房间,还散发着一股从来都没有见过阳光的糜烂味道。
路时安的房间又小又不通风,唯一的窗子还是上面打不开的两个小窗户。
路时安将房间的灯打开,还是昏黄的。
房间里面的空间狭小,容纳不了那么多人。
“这就是他的房间?我的天太小了吧?”
“他真是安总的亲生儿子?”
“肯定是养子吧……”
“养子的房间也不应该比佣人房还小吧?”
“呕……不行了,我要出去……这味道太不好了……”
安沐仁听到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面上不停的变化着颜色,心底也莫名的升腾起一股愧疚,
他的儿子睡这样的房间……
“老爷,你看画在那儿!”
然而,安沐仁还没愧疚多少,就被女仆打断。
女仆从人群里挤了进去,立马指着路时安狭小床铺底下的一道白边。
“这就是小少爷的画。”
“拿出来看看。”
女仆蹲下身去把画拿了出来。
“路时安,你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安沐仁见真的有一幅画,他收起了刚才的愧疚,表情冷冽。
“你确定这是安思淼的画?”
路时安没有理会安沐仁的质问,而是扭过头询问那个女仆。
女仆被问的面色一红,有些支支吾吾:“对……对,这就是小少爷的画。”
“你确定?”
“确定!”
“路时安你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啧,安思淼这是你的画吗?”
路时安从人群中扯住安思淼的衣领,将他拉了进来。
安思淼捂着鼻子,一脸的不情愿。
他一直知道路时安住的破旧,没想到这么破这么脏,感觉空气都要脏了他的新衣服。
“这是你的画吗?”路时安指着那副画,又问了一遍。
“对,这就是我的画。”安思淼用手帕捂着鼻子点头。
“哈?”路时安真的要被气笑了:“你确定?”
“我确定。”
“你知道这画上面画的是什么嘛?你就敢确定?”
路时安彻底沉下了脸。
“路时安,你偷拿淼淼的画,就算了,怎么还敢这么咄咄逼人。”
安沐仁有些不高兴了。
他突然就觉得不应该将路时安认回来,将他认回来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如今他还手脚不干净。
“我咄咄逼人?好,很好。”路时安一把夺过了女仆手中的画,他将画翻过面:“你说这是你的画,那这画上的人是谁?这又是画的哪里?”
画是最为简单的丹青画。
一片杨柳,一片湖泊,两个人,
一人垂钓,一人作画。
“这……这是我梦里的场景,我怎么知道是谁?”
“安思淼,你可真不要脸!”
“路时安!”
“你连撒谎都不会。我就问你,这两个人在干什么?”
“一个钓鱼一个画画。”
安思淼白了路时安一眼,仿佛在说他眼瞎。
“还有呢?其他人呢?”
“其他人?哪有其他人?”
“你都不知道这画的主题,你就敢胡编乱造,说这是你画的,你真是胆子大了,什么屎都敢吃。”
“你……你怎么说话呢?”安思淼被骂的脸上一红。
“这幅画中一共七个人。”
“七个人?”
“怎么可能?”
“一钓鱼,一作画,两胖子,三瘦子。他们分别躲在石头后,柳树后,还有趴在地上……”路时安用手指着。
“仔细一看,还真是!”
“我……我只是忘记了而已。这就是我画的。”
“行,你画的,你画的哪儿?你跟我说?”
“我画的……都说了是梦里面的了。”
“呵,这明明是槐花湖。还梦里,你咋不说是上辈子呢?”
“……你才乱说,你怎么知道这是槐花湖?”
“这是我画的我当然知道。”路时安把画放到一边,桌子上拿起了一个相框:“不信的话,你们看。”
“这……还真是……”
“嘶……还真是他画的?”
“这画画的怎么这么像他?”
“这老头儿怎么这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安思淼不死心,他也去看了一眼相框,看完了整个人都僵住了,嘴里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
安沐仁不明所以,看了一眼画之后,又看了一眼相框:“啪!”
狠厉的一巴掌甩在安思淼的脸上。
“你不是说这是你画的?你能把路时安画在画里?”
“诸位,我不仅有视频证据证明画是我画的,我还有个录音想给大家听听。”
路时安假意从口袋里要掏出什么,安思淼一把扑了过来。
“不可以,不可以……”
“发什么神经病,滚!”路时安一脚踹了过去,安思淼直接被踹到地上,他捂着腹部,额头直冒冷汗。
“小少爷,这样做行吗?”
“你就把画放进他房里就行。”
“我怕被人发现了。”
“想想你的孩子还住院,你不想要钱了吗。”
“我明白了。”
“记得当时候冲出来说,最好要有感情一点。”
“我知道了,我明白……”
“好好做,钱少不了你的。你的孩子也能……”
安沐仁一把将录音笔摔在地上:“行了,都散了。”
“……哦?这就结束了?视频大家想看吗?”
“路时安!”安沐仁低声怒吼。
“我开个玩笑,我的联系方式——,需要的加我,打折哦。”路时安嘻嘻哈哈,毫不在意。
拜师宴以一种格外戏剧的方式收了场。
路时安提着安思淼的衣领将他扔出了自己的房间。
安思谋与安生在楼下招呼客人,没想到楼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拜师宴还没开始,所有人都离了场。
安思谋跟安生看着安沐仁阴沉着脸坐在客厅时有些不明所以:“爸,淼淼呢?”
“别在我面前提那个混账东西。”
路时安背着书包,心情颇好的下楼。
“你去哪儿?”
安生皱着眉头询问。
“回学校啊!”
路时安脸上的喜悦是压不下来的。
“这大半夜的,你一个人出去多不安全。”
安思谋不赞同。
“让他走!”安沐仁现在看到路时安就头疼,拍了拍桌子。
“听到没,他都让我走了。拜拜,好梦~”
路时安打了网约车,一出安家大门就上了车。
今天晚上,他的气算是出足了。
他看着手机里冒出来的红点点,一个个接收。
这些人可都是他的财神爷呀。
路时安将视频发过去,然后点开那些转账,心里美滋滋的。
打了脸,赚了钱,何乐而不为呢?
安思淼还想跟他斗。
还嫩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