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蛮族人？
聂荣的目光呆滞片刻，神色惊恐至极。
“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说，你快说！”
不等赵开回答，他就神色癫狂道：“难不成是那个贱人告诉你的？不，我是聂家的独子，她怎么敢？”
“你是在诈我对不对？”
赵开平静的摇了摇头，“不好意思，还真不是。”
“你知道为什么上次只来了我们两个，这次却来了那么多人吗？”
聂荣脸色一白。
赵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大理寺刑罚那么多，一个女人，忍受不住吐出实情不是很正常吗？”
聂荣凶狠的瞪着赵开，“不可能，她都肯为了我去死，她怎么可能出卖我。”
“人性这种东西，谁知道呢。”赵开撇嘴道，“真不打算老实交代？难不成打算进了大理寺的大牢里再交代？”
“你姐是个硬骨头，但你肯定不是。”
“孬种！”
赵开对这聂荣可没什么好感，自己干完坏事，把一个女人推出去顶罪，他倒也是想的出来。
赵开的语气仿佛刺伤了聂荣那可怜的自尊心，聂荣直接直接就朝着赵开扑了过来，却被赵开身边的萧匪一脚踹了出去。
“砰”的一声，聂荣落到地上，甚至又滚了两圈。
赵开瞥了萧匪一眼，萧匪脸上凶光迅速消失，露出一抹笑容。
“拿下。”
赵开摆了摆手。
“等等，你们不能这样，我是读书人，我是举人，我有功名在身，刑不上大夫，你们不能对我上刑。”聂荣尖叫不断。
赵开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你脑子坏掉了吧，你都杀人了，还杀的是侍郎大人，现在还证据确凿。”
“现在说功名这种东西，你是来搞笑的吗？”
见聂荣一脸失落落魄，赵开挑了挑眉，道：“我给你指条明路吧。”
“嗯？”
聂荣猛地抬头，看向笑眯眯的赵开。
赵开一副循循善诱的语气，“你背后应该还有人吧，你把他们都供出来，然后你的罪名不就轻了吗。”
“我……”聂荣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着什么，却直接被赵开打断了。
赵开笑呵呵的看着他，“你可不要告诉我，人是你自己杀的哦，这样的话，就只能砍你自己的脑袋了。”
“不是不是。”聂荣连连摇头。
“嗯，我知道你很急，但也不要胡乱攀咬，没证据就胡乱说话，可是要挨揍的啊。”赵开提醒道。
“我有证据我有证据。”聂荣急声道。
丁古面色古怪，自家殿下出马，这案子变得很顺利啊。
只是，再想想赵开这两天的表现，案子进展顺利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管是聂娇也好，聂荣也罢，殿下总是能看穿人心，抓人他们的弱点，如此一来，不攻自破，他们自己就会露出破绽。
聂娇不惜命，但是异常在乎她这个弟弟，所以赵开那模糊的话，便能够让她方寸大乱，老实交代。
聂荣有点脑子，但是他很惜命，以此为由，自然是无往而不利。
似乎也察觉到了丁古的目光，赵开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丁古总觉得那目光中带着能看透人心的力量，当即老脸一红。
赵开很快便收回了目光。
聂荣说他有证据，赵开却没急着要，人又跑不了，命也在自己手里，急什么。
赵开想了一下，觉得聂荣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便道：“证据呢？”
聂荣缩了缩脖子，指了指旁边的垃圾堆。
“在那下面。”
萧匪斜了他一眼，暗叹不愧是读书人，心眼子真多。
然后上前一步，扒开散发着各种异味的垃圾，从下方翻出一个暗黄色的信封。
“这个？”
他一脸狐疑的看向聂荣，毕竟这么多垃圾，谁知道那个是哪个不是得？
聂荣神色暗淡，点了点头。
萧匪捏了捏信封，确定没什么问题后，这才把信封递给赵开。
赵开捏了捏信封，忍不住错愕道：“牛皮？”
在大梁，是禁止杀耕牛的。
毕竟牛在这个时代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所以这种牛皮质的无聊，就格外罕见。
赵开不着痕迹的瞥了聂荣一眼，打开信封，掏出一想信纸，顿时神色一怔。
只见纸上写着一个个奇怪的文字，赵开看着只觉得陌生，风格也是反常至极。
异族文字？
赵开把手中纸递给丁古，“可认的这些字？”
丁古双手接合，待看清纸上字迹，顿时神色一惊，“这是蛮族文。”
“可能确认？”赵开脸色一沉。
丁古恭敬的道：“小人先前也曾见过一些，虽说不能通读，但能确认这就是蛮族文字。”
身后几人都是脸色各异，蛮族文竟然出现在了京城，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心底都清楚，再联系侍郎大人的死，他们的心态都认真了几分。
难怪殿下说会有危险。
赵开冲着聂荣扬了扬手中的信封，“看样子你身后还有大鱼啊，说吧，怎么跟这群人搅和在一起的？”
聂荣咽了口唾沫，艰涩道：“完颜纳和他的手下，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他们是异族人，也不知道他们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以为和他们谈的愉快而已，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后来为首的那人，在一天晚上突然跑到了我家门口，说在被仇人追杀，我没多想，就放他进来了。”
“哦？这么说你还挺热心肠呢。”萧匪忍不住嘲讽道。
“你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声来自暴怒的聂荣，还有一声，则是来自一旁的丁古。
查案呢，这货怎么跟个毛头小子一样……丁古忍不住腹诽道。
萧匪讪笑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继续。”丁古看向聂荣。
“然后……”
说着，聂荣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身子颤抖了一下。
“然后他那几个手下就带了一个人进来，当着我的面杀、杀了。”
“谁？”
赵开皱了皱眉头。
若是有人死，应该会留有痕迹，可他却没听说过有这么回事。
“完颜纳说是朝廷的鹰犬。”聂荣苦笑道。
在场之人皆是脸色一沉。
听他这么说，应该是有人发现了那些蛮族人有问题，然后被害了。
“我当时害怕极了，便质问完颜纳，完颜纳却说我也帮了他，是帮凶，我若是报了官，我也要死。”聂荣道，“我很害怕，所以这件事谁都没有告诉。”
“再后来，我被他们威胁，才有了后面的事。”
丁古的神色有些凝重，但凡是扯上异族人，一般都会很麻烦，更别提还死了个侍郎大人。
“我、我还能不能活？”聂荣声音颤抖着。
赵开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