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黑窑厂（2）
小莲是一个月前来到窑厂的。
跟四孩分开，她也想找点活儿干，养活自己。
进去窑厂的第一天，秃顶老板就盯上她。
当天把她从宿舍里弄出来，叫进自己办公室。
小莲怯生生，不知道啥事。
老头子二话不说将她按在炕上，当场侮辱。
完事，才告诉她这里的一切。
“你别想逃出去！这里也没一个人逃得掉！
四周都是我的兄弟，把守了各个出山的要道！
让他们抓回来，我将你剥皮抽筋！”
小莲吓得不敢作声，只能打掉门牙肚子里咽。
第二天晌午，吃饭的时候，一个工人趁着撒尿，跳过厕所的围墙跑了。
老板也不追，知道他逃不掉。
果然，当天下午拖回来时，就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那尸体被顺着窑口丢进去，眨眼，上面的烟囱冒出一股黑烟。
好多工人吓得不寒而栗。
从哪儿以后，小莲失去笑容，脸上再也没了笑色。
她觉得自己完了，那老板绝不会放过她。
果然，自此以后每天晚上，老板都把她叫进办公室。
第二天早上才放出来。
为了活下去，小莲不得不一次次让他满意。
秃顶老板也对她很好，不让她干重活儿。
好不容易苦苦熬一个月，女人一直在想着逃走的办法。
结果办法没想到，四孩竟然一头扎了进来。
这天晚上，四孩怎么都睡不着。
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彻夜难眠。
凌晨12点，隔壁的门被打开。
那边是女工宿舍。
“小莲，你出来一下，我们老板让你过去伺候！”一个壮汉道。
小莲推开门走出，低着头神情失落。
四孩赶紧从炕上爬起，同样打开宿舍门。
“小莲，你不能去！”
他一下站在女人面前。
壮汉眼睛一瞪：“小子，你找死！”
“她是我老婆！你们不能欺负她！”
四孩像个男子汉，责任跟担当不允许他瞧着爱人受委屈。
“滚开！！”壮汉怒吼一声。
“不行！你们这群秦兽！”四孩立刻将小莲保护在身后。
壮汉怒发冲冠，猛地挥起一拳。
当！四孩倒在地上。
紧接着，又过来两个人将他按上，叮当再次一顿胖揍。
这次，四孩被打得更惨，槽牙掉两颗，腮帮子鼓起老高。
手臂跟两腿上到处是伤痕。
可他仍旧抱着女人的腿，不准小莲前进一步。
“四孩，算了！认命吧！我不能瞧着他们把你打死！住手啊！”
壮汉终于停手，小莲将四孩搀起。
四孩的鼻子跟嘴巴里同时窜血，手却死死抱着女人的身体。
“小莲，你是我的，任何人不准占有！任何人不能欺负你！”
小莲蹲下，眼泪扑簌簌流下，抬手抚摸他的脸。
“四孩，你忘了我吧，我的身子不干净了，听话！好好活下去！”
说完，女人把他推开，径自走进秃顶老板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亮着灯，上面映出女人的影子。
四孩看到爱人的衣服被恶心的老板一件件脱去。
又看到他抱上小莲，倒在屋子里的床上。
灯光熄灭，他的心也跟着撕裂。
“造孽啊！小莲！都是我不好，把你害成这样！我罪无可恕啊！”
他打着滚嚎叫，哭声十分凄厉。
几个壮汉发现不妙，抬腿一脚。
当！踹在他的后脑上，将他踢晕过去。
自此以后，四孩变得十分木讷。
他少言寡语，眼睛里常常显出两股凶光。
为了活下去，只能埋头干活。
吃饭，装窑，出窑，三点一线。
小莲再看到他，眼睛里显出凄楚，欲言又止。
好像有好多话说，但又不敢明讲。
中间又过三个月，四孩完全变了样子。
头发很长，皮肤又黑又干。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
这里所有的员工全都这样，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他一直在寻找逃走的办法，但是却没找到机会。
夏天，气温特别高，每个人都是挥汗如雨。
窑厂的煤烧完，老板需要安排几个人，去那边的煤窑厂拉煤。
一个壮汉抬手一指：“你！你，还有你！跟我去装煤！”
四孩还有两个青年被选中。
三个人上车，旁边两个壮汉监督他们。
手里拎着铁棍，就怕他们跑掉。
四孩觉得这是个机会。
只要跳下卡车，翻进旁边的路沟里，滚下去就能逃命。
汽车想追上，几乎不可能。
然后想办法将爱人救出。
哪知道这个念头刚刚产生，旁边的青年动作比他更快。
嗖！
那人的身影忽然跃下，直奔土坡。
可因为车速快，再加上落地不稳，咯吱！青年的脚竟然崴了。
他发出一声惨叫。
没爬起来，就地一滚，直接滚向山坡。
发现有人逃走，车上的壮汉拔腿就追，同样滚下土坡。
没过几分钟，青年就被抓回，丢在路上。
“开车！从他的身上轧过去！”
司机得到命令，汽车猛地往回倒。
咯吱！噗呲！
来回好几下，青年当场被辗轧成肉饼！
路上到处是鲜血，肠子跟脑浆子流一地。
四孩跟剩下的一个人吓得魂飞天外。
做梦也想到不到，世界上还有这么残忍的地方。
他顿时放弃逃跑的念头，十分老实。
汽车辗轧完毕，壮汉冲他们两个怒道：“你们老实点！
方圆几十里都是我们的人！我们老板上面也有人！黑白两道通吃！
他是这里的南霸天！谁都惹不起！
把死的那小子拉上车，回家放进窑火里烧掉！”
果然，拉一车煤回来，那青年的尸体同样被丢进窑火里。
顷刻间化作一团黑烟，升到半空中。
四孩不仅仅吓得魂飞魄散，还差点疯掉。
咋办，咋办？
难道真的要死在这里？
老子不甘心啊！
横竖是个死！不如拼了！
再接下来的几个月，四孩仍旧不死心。
决定拼一拼，搏一搏！
干活的时候，他仔细观察四周的动静。
道路被卡死，但二里地以外有一处断崖。
断崖下有条小河，水流湍急。
只要趁着那些人不注意，跳进断崖下面就能逃走。
四孩会游水，决定试一试。
这天吃过饭，他偷偷抓住小莲的手，一口气将女人拉到一座暗角处。
“你干啥？”小莲问。
“小莲，咱俩逃走吧！”四孩说。
“你想死啊？很危险的！被抓住，他们也会把你送进窑里烧掉！”
四孩说：“我不能在这里等死！必须杀出一条血路！咱们一块走！”
“你想好了怎么逃走？”女人问。
“想好了，机会很大！”
“那中！四孩你一个人走吧，俺掩护你！出去再想办法救俺！”小莲流着泪道。
“不行！要死咱俩一块死，要活一块活！没有你，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四孩抱上爱人，哭得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