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上梁
傻根等啊等，仍旧没有张梨花的消息。
今天是年初一，外面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响起，家家户户起来吃饺子。
人人穿上新衣服，准备拜年。
他同样洗脸换上新衣服。
“哥，吃饭了。”北屋传来杏花的呼唤。
“喔，我去放炮！”傻根靠近爆竹，将鞭炮点着。
爆竹炸碎一地金红，电光闪烁，几个妹妹全都捂上耳朵。
张氏也烧了大香，拜过玉皇，敬过灶神，还有门神跟仓官，招呼儿子用餐。
“根儿，吃饺子喽！”
傻根坐在餐桌前心情很不好。
去年大丰收，张家的餐桌上第一次如此丰盛。
猪肉鸡肉兔子肉，饺子跟腊八葱蒜。
几个妹妹吃得津津有味，可他却难以下咽。
“根儿，想梨花了吧？”张氏问。
“嗯。”
“这丫头把你丢在家里，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呸呸呸！”
大年初一张氏说出一个死字，马上觉得不吉利，接连啐几口。
“娘，梨花到底去了哪儿？连封信也没有？”
“我哪知道？她不回来咱自己吃，不去管她！”
张氏也很郁闷，女儿为啥一走就杳无消息？
难道没脸回村见人？
好多姑娘出山打工，都去那些脏地方卖身子赚钱。
梨花不会也……？
苍天！如果真那样，可就苦了傻根。
张氏不敢往下想，立刻安慰儿子。
“娘，过完年修好学校，种上人参，我就出山找她，不把梨花找回来我誓不罢休！”
傻根也有点担心。
女人独自出山打工容易被欺负。
别瞅村里那些打工回来的闺女们一个个穿着靓丽，天知道她们在外面做的啥工作？
指不定跟哪个老板不干不净？
隔壁村就个姑娘傍大款，结果染一身病回来，搞得全家人跟着丢脸！
梨花不会是嫌弃我傻，也跟别的男人相好了吧？
傻根越想越害怕，根本没食欲。
他丢下筷子返回屋子闷闷不乐。
“娘，大过年的俺哥咋了？”翠花问。
张氏眼睛一瞪：“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掺和！吃你的饭！”
杏花悄悄碰碰四妹：“闭上你的嘴，姐过年没回来，哥想她了。”
“喔，想不到这傻子还挺痴情的！”翠花吃吃一笑。
傻根只能继续等，又从年初一等到初六。
刚刚破五山民就忙碌起来。
好多人闲不住，扛起䦆头冲进自留地。
傻根的话越来越少，心事重重。
早上就扑向工地，光着膀子继续忙碌。
他想利用繁忙的体力活儿，抵消对妻子的思念。
白天累个半死，夜里也就不思不想了。
其他群众发现他这么积极，同样赶到工地。
山坡上再次热闹起来，一片繁忙景象。
杏花跟桂花也来凑热闹。
小姑娘不能干重活儿，只能给山民烧水，递毛巾擦汗。
二毛也觉得过意不去，同样加入劳动。
初十这天，老师办公室跟几座教室全部封顶，立柱上梁。
傻根买来一挂鞭炮，几瓶好酒。
“乡亲们，大家辛苦了！今天立柱上梁大吉大利！鞭炮点起来，小酒喝起来啊！”
叮……当！
咚……当！
啪啪啪！鞭炮声跟二踢脚同时爆响。
盖房子上梁是大事，必须放炮，请工人喝酒。
预兆着房子坚固，住在里面平安无事。
新房子上梁的时候，女人不能在跟前，这是老辈子留下的规矩，必须回避。
于是大蓝嫂抬手一招：“姑娘们，让男人们忙活，嫂子带你们去唱歌啊。”
“走喽！唱歌去喽！”
这里说的唱歌不是唱山歌，是女人们对解手的称呼。
也就是说，她们要一起结伴嘘嘘。
一条条花枝招展的身影扑向草丛，呼呼啦啦解开腰带，纷纷蹲下去。
草丛里响起哗哗的小河流水声。
女人们方便的时候，必须要有伙伴放风。
这个任务就落在桂花身上。
上梁完毕，二毛也有点尿急，打算冲进草丛里小解。
还没靠近草地，却被桂花阻拦。
“站住！不准去！”
“桂花，你在这里干啥？”二毛问。
“你管不着！”姑娘回答。
“你闪开，我要去那边解手！”
桂花拦着路，二毛没法进去。
“你不能去！咱村的女人们在里面唱歌呢？”
“唱啥歌？”二毛一愣。
“唱歌就是嘘嘘，这都不懂？”桂花噘起小嘴巴。
二毛立刻明白，女人们在哪边方便。
这立刻引起他的兴趣，马上想过去瞅瞅。
发现拦不住，桂花只好冲那边呼喊：“哥！你快来啊！”
傻根听到妹妹呼喊，立刻跑来询问：“咋了？”
“咱村的女人在那边嘘嘘，二毛非要过去瞧她们不可！你帮我拦住他！”
傻根闻听，无名之火再次窜起，猛地提上二毛的耳朵。
“王八蛋！你这混账脾气啥时候能改改？一天不偷看女人会不会死？”
傻根非常气愤。
二毛立刻求饶：“傻根你松开我，我告诉你个秘密。”
“啥秘密？”傻根问。
“等他们方便完毕，我就跟你解释。”
傻根只好松开他的耳朵。
不多会儿，女人们从草丛里走出。
一个个系上腰带，舒展腰肢，表情轻松，跟干了啥惊天动地的大事似得。
她们离开后，二毛马上拉上傻根，靠近草丛不断寻找。
“你找啥呢？”傻根问。
二毛神秘一笑：“傻根，我不看人，只看这些水渍，就知道是谁撒的，你信不信？”
“啥？”傻根闻听猛吃一惊：“老子信你个p！”
“不信咱就打个赌，这泡是小梅留下的，那泡是小丽的，那一泡是大蓝嫂的！”
“你……你咋知道？”傻根闻听更加惊奇。
二毛又呲牙一笑：“我有经验呗。”
“啥经验？”
“因为姑娘嘘嘘一条线，媳妇嘘嘘一大片……！”
二毛的经验很丰富，故意在傻根面前显摆。
“卧槽！这么神奇？”傻根仔细瞅瞅那些水渍，又想想女人们刚才蹲的位置。
二毛的判断果然没错。
最后，他再低头瞅瞅，发现一条水渍不但长，而且又细又直。
“这又是谁留下的？”
二毛说：“是杏花！”
“你咋又知道？”
“因为她是姑娘啊，哇！这丫头内力深厚啊，水渍足足有一米半长，好细，好直！”
傻根闻听立刻气得不轻，抬手就是一巴掌。
“胡说八道！去你麻的！”
咣！二毛瞬间被他抽出去老远。
一个没留神，扑在大蓝嫂刚才蹲过的位置，他弄了一脸尿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