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送鱼
钱九儿脸色一沉，忙道，“明镜，你别说气话，我和明亮是真心相爱的，可没有房子我爸妈也是不会同意的。”
明亮没脑子，脱口道，“倒插门就倒插门，九儿，我愿意。”
闻言，明大海气的浑身直哆嗦。
“那九儿，彩礼怎么算？我们明家嫁儿子，也不要多，就两万，别的就不要什么了。”
钱九儿憋了半天，快气哭了，“明镜，你怎么这样，谁同意他倒插门了？”
钱没捞着，还倒贴，钱九儿不愿意。
“你们不是真心相爱？我哥都同意了，他也没房子，这事就这么定了，挑日子两家商量婚事。”
明月捂嘴偷笑。
“还有，我昨天是抓到大鱼了，但是给爸妈补身体用的，等你啥时候生了儿子，再来找我要吧。”
这时天上的大雨逐渐停了，三人离开屋檐往家走。
钱九儿气得发怔，“明亮，你妹妹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嫁过去也不会幸福的，我们分手吧！你不用来了。”
“九儿！”，明亮拳头砸在墙面上，恨恨的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进屋哄钱九儿去了。
一路上明大海紧抿着唇，没开口。
“回来了，卖了多少钱？”，孙云妹放下手里编织的鱼网，起身询问。
明大海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塞给孙云妹，气呼呼的坐在凳子上。
“呀，这么多！”，孙云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拿在手里沉甸甸的。
“妈，除去两万外债和奶奶的赡养费还剩七百多块。”，明镜打个哈欠，小声嘀咕。
孙云妹高兴的蹦起来，“啥？这么多？我的好闺女，真有本事。”
她扭头看向明大海，手指捅了捅他，“怎么还不高兴？”
明月兴奋的插了一嘴，“我大哥要入赘钱家当儿子！”
“什么？”，孙云妹心情跌落谷底，猛地一下坐在板凳上，“这死小子，脑子真被灌海水泡胀了！”
“妈，顶好的事，咱们家收彩礼钱，以后家里有我撑着，我给你们当儿子孝敬你们。”
明镜打个哈欠懒洋洋的。
“行了，你快去睡觉。”，孙云妹拿着钱揣在兜里，心里不是滋味。
女儿虽好，终究不能传宗接代，她发愁啊。
“好。”，明镜端着大黄鱼进屋，锁上门，躺在床上开始想事。
家里现在有七百多块钱，在九零年代，也算是中产家庭，可对她而言还不够。
可好运都在海里用光了，今天是没什么运气，即使去赶海啥也捞不着，下次还是得谨慎点使用。
等她醒来，就去做黄花鱼换积分，这么贵的东西，应该能换不少好装备。
想着想着，明镜闭上眼，一觉睡到下午五点。
她是被门口的声音吵醒，揉揉眼，双手向窗户张望去，几个妇女嗑着瓜子扒着她家的大门。
“大海，老赵说给你们40的价格，你们也卖了？”
明大海正在院子里劈柴，笑了笑，“卖了，几千块钱。”
几个妇女咂咂嘴，“吃亏了，那么大的黄花鱼至少得80块钱，老赵太黑了，你不找他去？”
“算了。”，明大海闷头劈柴，没在说话。
明镜推开门，扎着高马尾，端着黄花鱼到水井旁边，准备做清蒸黄花鱼和酱醋黄花鱼。
“呦！那么大的黄花鱼，自己吃了？可真舍得。”
妇女磕着瓜子，语调酸的不行，瓜子壳都扔在明家大门口。
明镜洗着鱼冷笑，“那可不，我自己抓的，还吃不得了？婶子，你也去海里看看，说不定也能抓一条。”
旁边的妇女咯咯的笑着，“得了吧，她哪行，知道的她是去抓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给鱼打窝，咯咯咯！”
明镜没憋住跟着笑起来，那妇女笑的更厉害了，明镜不笑了，她还在咯咯咯的笑着。
“啥人品！”，妇女瞥了她一眼，撒下一把瓜子壳，转身离开。
明镜处理好黄花鱼走进厨房。
“姐，做啥好吃的？”，明月走过来问道。
“大餐！给姐烧火，明天姐带你去镇上买衣服。”
闻言，明月眼前一亮。
“买衣服？真的吗？姐？”
“嗯，挣了钱就是留花的，瞧你衣服破的，姐给你买最时髦的连衣裙。”，明镜瞥了一眼明月。
“姐，你真好。”，明月眼神暗了暗，后半句没再说出口。
要是以后都这么好就好了。
明镜眼中带着笑意，“放心，以后我们一家人都会好的。”
“嗯。”，明月笑着点头，坐下继续烧火。
明镜拎起一条手臂长的大黄花鱼，拿起刀在鱼身上划出四道口子，翻过来再划四道，撒上葱姜和细盐。
沉重的鱼盘放入铁锅里，盖上盖子。
“姐，你真好看。”，明月手掌捧着脸，歪着脑袋，羡慕道。
昏暗的火光映得两人脸庞都红彤彤的。
明镜俯身，弯腰摸摸她的脑袋，轻轻揉了揉，“明天，月儿也好看。”
望着明月脸上的胎记，明镜想着有钱了，带她去做个手术，女孩子脸上有胎记终归是不好看。
“好！”，明月点点头，继续烧火。
灶台上只有一口锅，为了蒸米饭，明镜找来柴火和一口小锅，在院子里支起个锅灶。
稻米是健康的麦黄色，粒粒饱满，淘米，煮饭一气呵成。
四十分钟后，黄花鱼出锅，清香四溢。
“姐，真香！”，明月咽了咽口水，眼睛瞪直了。
明镜拿着干布端出黄花鱼放在桌子上，“等等，还没完。”
她刷干净锅，底部倒上二两菜籽油，烧热，一勺子浇在黄花鱼上。
刺啦！
鱼香肆溢！
“小月，去叫爸妈吃饭！”
“爸妈，吃饭！”，明月跑进堂屋去喊两口子。
明月刚刚抬起头，眼前的数字又变化了，【基础积分：3000】
三千？不够！
明月低头看见盆里的另一条大黄鱼，眼睛一转，“爸妈，你们先吃！”
她快速处理好大黄鱼，切成七段，继续上锅蒸。
“明镜，一条就够吃了。”，孙云妹坐下劝道。
一条大黄鱼价值几百块，她吃了一条都觉得心疼，别说两条。
“妈，我们给邻居送去，乡里乡亲的，不能我们赚了钱，让人家眼红，给大伙尝尝鲜。”
锅底烧着柴火，明镜坐下来端起饭碗。
“明镜说的对，大伙今天对我们有意见了，都是乡亲，别弄得生分。”
明大海心里感叹明镜长大了。
人红是非多，她闺女日后出风头的地方还多着，偶尔也有需要人家帮忙的时候，还是闺女想的周到。
“姐，这鱼真嫩，真好吃。”，明月从来没吃过大黄鱼，一脸满足。
“明镜，这鱼真香，也难怪这么贵。”，孙云妹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
黄鱼肉嫩，刺少，腥味也不重，是滋补的上等货，明家人只顾着吃，话也说不上几句。
明镜吃完饭，锅里的黄鱼也蒸好了，她撤下柴火塞进草木灰里，端出黄鱼，浇热油。
黄鱼分段装进小碗里，明镜提着篮筐，“爸妈，我去送鱼了。”
“等下！”，孙云妹进屋，拿出四十块塞给明镜，“去把你二叔的钱还了，别让他往这来，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