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和张大夫第一次交锋
白秋秋眼珠一转悠，慢悠悠地接话：
“我以前生病总是嫌弃药苦不肯喝，但是娘亲说良药苦口，不喝药病怎么能好呢？”
“娘亲，你是不是也强迫了我的意愿？”
白秋秋的话是对白婉说，同样是说给所有人听。
白婉知道女儿是在帮自己，顺着梯子走下来，“娘不会骗你，生病必须要喝药。”
白秋秋苦恼，“可是人家大夫说，可以不用喝药。”
张大夫脸色黑如锅底，“我何时这样说过！”
白秋秋无辜反问，“你不是说要听病人的意愿吗，现在病人说自己不想喝药。”
周员外差点被绕进去，“对，生病哪能不喝药，闺女你也得每日喝水。”
“喝水哪能治病？”张大夫冷笑，“老夫从医半生，从没听说过这套谬论！”
“我娘有说喝水就能治好吗？”白秋秋纠正，“我娘说的是需要喝水，水对身体有好处，没说喝了水就能治好病。”
白秋秋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周员外，你现在请我们白氏医馆给你女儿看病，其他闲杂人员是不是需要回避？”
白秋秋捂着鼻子，“屋子里挤太多人空气不流通，对病人不好，”
周员外现在把希望放在白氏医馆，自然是听她的话。
“张大夫，我先送你回府。”
张大夫甩袖冷哼，“我倒要看看，你们白氏医馆怎么救人！”
药童也趾高气昂，“你们周家，会继续来请我家主人。”
其实这句话不应该说，几年来张氏医馆代表口口相传的老字号，又是镇上唯一的医馆，所以大家都对唯一的大夫尊敬有加，不敢得罪。
周员外赔笑的送他们离开，他是生意人，场面功夫做得好，张大夫临走前还送了他一锭银子。
他是安抚张大夫，也是为自己留后路，如果白氏医馆真的不行，他势必还要去请。
周员外送完人回来后询问，“我女儿的情况，你们有办法解决吗？”
白婉看了眼白秋秋，白秋秋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有。”
白婉将茶叶和陈皮泡在一起，先让周小姐喝点水。
周小姐心有余悸。
抿了一口就想吐。
“周姐姐你别怕，也别在脑袋里想自己会吐，你越想他就越难受，身体最后是听你自己指挥。”
白秋秋拿了片没泡水的陈皮，放在她鼻子下闻，“陈皮的气味清甜，以后你病好了，也可以经常拿他泡水喝。”
周小姐病了两天，恹恹地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看见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妹妹在她病床前用甜软的嗓子和她说话，心都化了。
“我尝尝。”
“嗯嗯。”
白秋秋一副期待的表情，看见她捧场，周小姐将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完。
喝完之后，胃里又有点不舒服，她开始干呕。
周员外心提起来，“难道效果不好？”
“周姐姐你长得很美，可惜现在生病没有血色，你之前一定是个大美人吧！”
周小姐面颊绯红，她身边的丫鬟补充，“我家小姐是镇上出名的美人。”
白秋秋鼓掌，“我果然猜对了，周姐姐你一定要快点好，你生的这么美一定要多出去走走，让他们好好瞧瞧你多漂亮。”
有粉雕玉琢的糯米小团子，在你身边一口一个姐姐，夸你漂亮，周小姐连带心情都好不少。
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刚才喝下去的水没有立马吐出来。
一点点小小的进步，感动得周员外热泪盈眶。
“她终于喝水了，她终于喝水了！这两天我看她吃什么吐什么，都快心疼死了。”
周小姐嘴巴因为干涩起皮，人也一天比一天瘦，亲生父亲心里抽痛。
“这只是个开始。”白婉提笔书写药方，方子上有木香、肉豆蔻、莲子等药材。
具体用量也写得清清楚楚。
“你们去抓药吧。”
周员外说，“就在你们铺子里抓，都用最好的药材！”
白婉叮嘱，“最近她吃的东西都要少量多次，不能贪多，慢慢吃点好消化的食物。”
周员外一一记下，“好，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周小姐的情况看起来麻烦，其实并不棘手，更用不上白秋秋灵泉药材。
白婉开了药，第二天又带着白秋秋过来复诊。
周小姐今天又吐了，张氏医馆的药童先一步得到消息。
“周府的下人之前来我们医馆治病，对我们很信任，传消息说他家小姐昨天晚上吐了三次！”
“看来是没有把病治好，白氏医馆两个女人懂什么？”
药童现在记起白秋秋就恨得牙痒痒，“油嘴滑舌，哄的周员外对她另眼相看。”
药童二十岁出头，说是抓药童子和儿童没有一点关系，说得话刻薄傲慢。
张大夫不轻不重训诫他不要背后说人闲话，下一句接的是，“男主外女主内，此乃纲常亦是遵循阴阳之礼，女人更适合在内相夫教子。”
大夫，是他们男人干的活！
药童应声，“相信过不了多久，周员外就会继续请我们去府上治病。”
周家给银子阔绰，做了他的单子，往后起码三个月不开张都没关系。
周府。
白秋秋和白婉到周府，周员外没有他们预料中，治不好病的怪罪。
他反而自责内疚。
“我女儿昨天喝了两碗药，精神好了些许，晚上她有胃口又说饿，我就忍不住给她多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又开始吐到现在。”
周员外已逝的原配夫人就生了这一个女儿，平日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无法拒绝她任何要求。
“白大夫，还有白小大夫，你们快进去看看。”
周小姐和昨天一样无力地依靠在床上，她也知道自己贪嘴，可是两天没好好吃东西饿得慌，她闻着饭香味实在忍不住。
“没关系。”白秋秋拍了拍她的手，“我也经常馋嘴，娘亲总不让我吃糖，说吃多了牙疼。”
昨天说好给她做糕点吃，来周家看病太忙又忘了。
白秋秋：“小问题不用担心，周姐姐你等会多喝两碗药就好了！”
周小姐心里的紧张，听完白秋秋的烟消云散。
她几乎脱口而出，“白妹妹我大你十岁，不如你来当我妹妹吧！”
外面写药方的白婉吓了一跳，“我就这一个女儿，周小姐别跟我抢！”
周小姐窘迫，十五岁的年龄总是容易藏不住事，说错了话，“您别误会，不是和您抢……”
当然要是您不介意，其实也没关系。
后半句话她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