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再见面
终究,苏妩没有去拉谢姜戈的手,她只是淡淡的问谢姜戈,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谢姜戈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只是看着她,那目光看着有些贪婪。
“谢姜戈。”苏妩抱着胳膊,挑着眉头:“要不,我来猜一猜你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他们说,有些的东西会让人上瘾的,或许,你想从诺娜手里拿到另外一份合约?”
“至于刚刚你对我表现出的,那是你的一个手段,你想在现任的这个金主面前摆平前任金主,让你继续保持着高姿态的气质,让诺娜也和我一样被你的某一个时刻吃得死死的,不仅奉献金钱也奉献身体?”
谢姜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苏妩叹气着:“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捣乱的,你可以毫无顾忌的和诺娜处。”
面对着还是一动也不动的谢姜戈苏妩微微的皱起眉头,脸靠向他近一点:“还是?小谢其实想看曼谷两位最为了不起的姑娘为你大打出手?”
没有等来谢姜戈的任何反应,苏妩只顾自的说:“如果那样,我想你会失望的,我和诺娜虽然从小就攀比鞋子,攀比裙子,攀比包包,但是,我们从来就没有为我们的裙子包包这些撕破脸过,我们比谁都明白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
说完后,苏妩目光轻飘飘的从谢姜戈的脸上溜过继续落在不远处的椰子树上,那些椰子树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看着变扭死了,自以为是的人类总是喜欢扮演者主宰者的角色。
“苏妩!”这两个字是从谢姜戈的牙缝中一丁点一丁点的挤出来的:“你收回刚刚那些话,我还是会原谅你的。”
苏妩掩着嘴,让自己的笑声从鼻音里发出,她掉过头来,叹息着:“好了,姜戈,不要生气,你还是原来很有原则的谢姜戈,哦,对了,刚刚你不是和我说你的妈妈被狗咬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苏妩上前一步,用着了然的口气说:“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把你和诺娜处当成是你为了你的妈妈,于是,这样一来,小谢就还是那个很有原则的小谢了!”
谢姜戈走了,再一次的从苏妩的眼前离开,这次,他的脚步平稳,没有奔跑着离开,苏妩对着谢姜戈的背影惨笑。
哈哈,这下好了,这下真的好了!
从此以后,她苏妩和谢姜戈真的是连一丝一缕连藕断丝连的机会也没有了。
以后,以后,谢姜戈再也不会在那道白色的围墙下出现,谢姜戈再也不会挽着别的女孩子的手在她面前出现了,不会了,不会了!
书放在面前,沈画目光死死的盯着窗外,她在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有差不多三个小时了,窗外可以看到河堤,现在已经差不多十二点,那辆亮黄色的漂亮敞篷跑车还没有出现在那道河堤上,今天下午放学姜戈就是坐着那辆敞篷跑车离开的,敞篷跑车的主人沈画知道,那是将军家的女儿,性感又漂亮,整个学校都知道将军家的诺娜小姐在追谢姜戈,偶尔谢姜戈会跟诺娜出去,但一般很快就回来,今晚过来十二点姜戈还没有回来。
沈画知道,姜戈对诺娜并不敢兴趣,可沈画依然在不安着,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就是不安。
比如姜戈会翻报刊,那些报刊清一色的都是报道一些曼谷上流社会的新闻,姜戈总是很认真的在看着那些报刊。
比如,上课的时候姜戈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到窗外去,目光在学校门口的停车场搜寻着。
再比如,某一天,有同学告诉姜戈外面有漂亮的女孩子在找他,那时,姜戈第一时间就窜向下楼的楼梯,楼梯下了一半又返回来站在仪表镜子面前整理自己,之后脚步不紧不慢的继续下楼。
这一切症状都在昭示着,一定有事情在姜戈的身上发生,还有,更让沈画难过的是几天前,妈妈意味深长的和说,让她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姜戈身上,妈妈让她好好的念书。
怎么可能好好的念书,怎么可能?姜戈都不听她的话了,今天下午,她扯着姜戈的手让他不要坐上那辆漂亮车子,一般,姜戈都会听她的话的,可是,今天,也不知道诺娜和他说了写什么?他推开她坐着诺娜漂亮的跑车离开,连回头看她一眼都不曾。
姜戈,好像变了,变遥远了。
一想到下午姜戈头也不回的样子,沈画就想哭。
终于,黑暗的河堤有了汽车车灯的光亮,沈画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她站在河堤下竖起耳朵倾听着河堤上的声音。
汽车熄火声,车门打开,脚步应印在河堤上,较为沉闷的是姜戈的脚步声,咯咯的是诺娜的高跟鞋声,没走几步,各自的脚步声都停下来。
“以后,不要来找我,这样的话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和你说。”这是姜戈的声音,冷冷的。
“姜戈。”这是诺娜的声音,明明想发脾气但却不敢,还假装得极为的温柔:“你是不是讨厌我每次都到学校找你,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不会那样做,我也不会把电话打到你们的学校去,姜戈,这样你说好不好。”
“不好!”姜戈的回答很干脆。
“那么……”诺娜又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把原来一个礼拜找你一次改成一个月找你一次好不好?”
“也不好!”姜戈这次回答的声音变得有冷又硬。
“那。姜戈,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肯让我找来你?”诺娜低低的说着,声音里满满的都在透露着讨好。
“你烦不烦!”谢姜戈的声音提高了很多,带着轻蔑:“亲爱的,你再这样闹下去一点意思都没有了,是不是想让我上你,遗憾的是你连勾起我的性趣都没有,所以,请你以后给我滚得远远的,我讨厌你们这些有钱人的嘴脸。”
沈画捂着嘴,那些话是姜戈说的吗?姜戈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不过,也不知道怎么的沈画在听到姜戈的那句“我讨厌你们这些有钱人家的嘴脸”后她变得安心了。
是的,是的,姜戈不喜欢那些有钱人家的小姐,诺娜是,别人也是,姜戈不喜欢全部的有钱人家的小姐。
将军家的掌上明珠当然无法忍受这样的耻辱,她尖叫着,一阵纠缠声后是女子被掐住喉咙发出来那种极为难受的声音,就像小狗被套住了铁链般哀哀的哼着。
“我学过拳,信不信,我只要一用力就可以把你的脖子拧到你的后面去,我还有把握做到在你离开世界之前最后一眼看到的是你自己的屁股。”
被掐住脖子的人发出咯咯的声音。
“怎样?诺娜小姐,很有趣吧?想尝尝全方位欣赏到自己屁股的美妙体会吗?我保证绝对会比你的那些派对来的更为的刺激。”
沈画无法看清楚姜戈在说这些话的表情,姜戈的这些话说得轻飘飘的,但沈画听着没有来由的起鸡皮疙瘩,甚至于她手去抚摸自己脖子的柔韧度,甚至于她的脑子里出现了姜戈说的那种画面,被扭断脖子的人头机械化的后转,之后,眼睛机械化的往下。
诺娜走了,车子掉头的时候好几次都撞到路灯,离开的时候车子开得快极了。
沈画爬上河堤,追着谢姜戈跑,跟在谢姜戈的背后,她老老实实的,姜戈,我刚刚偷听了你的话。
谢姜戈没有回答,沈画继续跟在谢姜戈后面厚着脸皮嬉皮笑脸的,谢姜戈还是没有说一句话,等到到了谢姜戈的家门口,谢姜戈停下脚步,回头。
河堤岸上路灯的灯光折射在姜戈的脸上,白得纸张一般的,他盯着沈画的脸看了片刻,说,以后,不要做这样的傻事。
“我不觉得傻啊!”沈画理直气壮。
“可我觉得傻!”谢姜戈是这么回答她的,声音凉凉的,听在沈画的耳朵里无比的陌生。
“为什么?”沈画扁嘴,表示着自己的不高兴。
谢姜戈的脸从她的脸离开,目光望着不远处的河堤岸,缓缓的说着:“刚刚,你做的事情别的女孩也做过,你做的时候我觉得傻,可这样的事情别的女孩子做了我觉得可爱。”
把目光重新拉回,落在她的脸上,谢姜戈说:“沈画,我刚刚的话你听懂了没有。”
没听懂,没听懂,是的,沈画没有听懂,也不想听懂。
于是,沈画举起手,咧开嘴:“好了,好了,姜戈觉得我做的事情傻的话,那么我以后不做就是了,现在,我要回家睡觉了。”
沈画匆匆忙忙的转身往着自己的家里走,开始姜戈到她家的二百步之旅,还没有走完二百步,沈画停了下来,好像,姜戈回家时忘了把他们家的门关上了。
无可奈何的叹气,沈画往回走,她得把姜戈家的门关好。
果然,姜戈家大门敞开,谢妈妈的房间里透露着灯光,沈画蹑手蹑脚的靠近谢妈妈的房间,她又在做姜戈认为傻的事情了。
一点点的靠近,沈画看到了,沈画看到姜戈整个人卷缩在谢妈妈的怀里。
姜戈的的样子让沈画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掉落了下来,明明,那么高的个子却把自己卷缩成为一条毛毛虫一般的,一条拼命的想把自己身体缩进茧里的毛毛虫。
那画面沈画不敢看,她悄悄的移动步伐,把自己的背紧紧的贴在木墙上。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的时间,沈画听到谢姜戈说,谢姜戈对着他的妈妈说,妈妈,我在这里用爸爸的名誉起誓,以后,再也不去见她了,再也不会去见她了。
背部贴在木板上,沈画泪流满面。
真的有那么一个女孩,偷偷的躲起来的时候姜戈觉得可爱的女孩,真有!
六月中,苏妩终于完成了她所有的学业,梅宥谦带着小球出现在她的毕业典礼上,毕业日当天他还为苏妩举行了声势浩大的毕业庆典,在庆典上,梅宥谦和苏妩自始至终十指相扣,次日,这组画面登上曼谷各大主流媒体的头版头条。
在人们对于这次亲密牵手的当事人的关系表现出疑惑时,梅宥谦宣布他将在六月的月末迎娶苏家的独生女,他说苏家的女儿在他的眼里就像小仙女,他还说本着爱屋及乌的心情他会大力的支持苏氏企业。
梅宥谦在说完这番话的当晚,所有的人都往苏妩的手机里打电话,他们和她不停的说恭喜。
不出所料,第二天,苏氏的股票再次大涨,苏妩在自己的窗前看着苏颖接电话时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喜悦。
一切都快得让人猝不及防,快得让苏妩没有时间思考,她好像唯一能做的就只有配合梅宥谦的脚步,在他每晚打来例行电话时她说的最多的那个字是,好,可以!
六月下旬的第一天,苏妩在保姆的陪同下到婚纱店试嫁衣。
婚纱店坐落在sukhumvit路,曼谷著名的名品街,意大利设计师亲自把这件嫁衣带到曼谷,在那位设计师一脸的兴奋下,苏妩进入了试衣间。
懒懒的把那件白得像死人的脸的嫁衣往自己的身上比了比,婚纱下摆据说还是采用白天鹅的羽毛拼接的。
苏妩穿上了婚纱,低头看裙摆,婚纱后面还真的有天鹅百得像雪花的羽毛。
很突然的,商场急促的警戒铃响起,在疯狂响起刺耳的铃声中,试衣间的门被打开。
谢姜戈站在那里,眼里有着疯狂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