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确认
“你小子，铁树开花，算吗？”这回答在孙济的意料之中，只是赵北辰脸红还真是难得一见。
如果不是孙济画工一般，高低得画下来，日后好好取笑赵北辰。
赵北辰叹了口气:“她很好，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这算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孙济嫌弃地看了一眼赵北辰，“你看过的姑娘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怎么就觉得沈姑娘很好呢？”
“或许吧。”赵北辰没有否认，却又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她本来就很好。”
“嘶——”孙济被恶心得抽了口冷气，用看鬼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赵北辰，“你小子，还真是铁树开花了，怎么突然这么会夸人了？你夸过我没有？”
赵北辰被孙济这话说得无奈地笑了起来:“您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了，我又没反驳您。”“好小子，那你打算娶沈姑娘吗？”孙济摸了摸下巴上的几根毛，问道。
“有，但现在不是时候。”赵北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暗了几分，“京城太动荡了，还不是谈婚论嫁的时候。”
孙济自顾自地找了把椅子，坐在赵北辰的对面，等着许泽把熬好的药送过来。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那沈姑娘那边呢，知道你的意思吗？”
闻言，赵北辰看了一眼孙济，很诚实地摇头:“她不知道，也不用知道。”“为什么？”孙济发现自己真的是自己老了，跟不上这种十几二十岁的人的思绪了。
什么叫“不用知道”？
赵北辰解释道:“沈姑娘对一段男女之间的感情是抗拒的，您没发现这点吗？”顿了顿，赵北辰见孙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又道:“我猜李修鹤对她还是有影响的，最直观的表现就是抗拒。”
“害怕自己再次遇人不淑。沈姑娘这样的家世，若是所托非人，后果可能是整个家族一起承担，我想沈姑娘也应该是害怕这一点。”
“所以她不必现在知道，等沈姑娘不再抗拒的时候，再知道也不迟。”赵北辰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不甘也没有咬牙切齿，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虽然赵北辰不承认，但不可否认的是，先帝和淑太妃的事情对他造成的影响深深刻在了他的骨子里，说不定哪天就跳出来咬他一口。
不是变本加厉，就是矫枉过正。
赵北辰没意识到这一点，但孙济意识到了。
“如果沈姑娘一辈子都抗拒呢？沈太傅不会让沈姑娘一辈子不嫁人。”孙济也叹了口气，这孩子到底是当年被伤得太深。
可世上最厉害的大夫也没办法治心病，只能慢慢来。
“那到时候我会使些手段吧，说不定。”赵北辰笑了笑，“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孙济感叹了一句。
赵北辰不置可否。
与此同时，兰君苑也在进行着相似的对话。
“小姐，辰王他……”翠柳在一旁给沈涵芝磨墨，发现自家小姐说要练字也没练出个所以然来，这才敢出声问。
闻言，沈涵芝下意识往上看了一眼，对上正在对面房梁的暗三的眼睛，随即低下头，道:“怎么了？”
“小姐……这私相授受的事儿，要是被老爷发现了……”翠柳的话还没说完，沈涵芝就打断了她:“没有私相授受，这话莫要在旁人面前说起。”
翠柳点了点头，像是松了口气，“可是小姐，辰王他……”“我知道，你不瞎，我也是。”沈涵芝的反应和赵北辰如出一辙，相当平静，只是耳尖的红色暴露了她的想法。
但翠柳没发现，因为耳尖藏在头发里，暗三也没看到。
沈涵芝摸了摸耳尖，确定头发把它藏好了，才相当冷静地开口:“但是他没说，我们就当做不知道。”
“别给自己惹火上身。”
“那小姐你……”翠柳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但还有些其他的顾虑。
沈涵芝明白翠柳的未尽之意，她放下笔，望着翠柳，声音清脆，让蹲在房梁上的暗三也能听到得一清二楚:“你觉得辰王会等到我心无芥蒂吗？”
翠柳一愣，不明白沈涵芝是什么意思。
见翠柳一脸疑惑，沈涵芝笑了笑，捏了捏翠柳的小脸，道:“你家小姐我啊，暂时还不想嫁人呢。”
“尤其是出了李修鹤的事，让我有点抗拒这件事。”沈涵芝眼里露出的不是厌恶，而是迷茫。
她在想，她真的准确感知到了赵北辰想说的却没说的了吗？
会不会这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沈涵芝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她现在对赵北辰只是有一点好感。想想前世为李修鹤做的那些傻事，沈涵芝自认现在完全做不出来。
唉……和赵北辰的事情完全超乎了她的想象，她怎么也想不到只是当成“合作伙伴”人，却会起了别样的心思。
而且还是两个人都这样。
早知道会这样，她当初……还是会选择赵北辰的，在当时的情况，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选择和赵北辰合作都是最好的选择。
甚至没有退而求其实，赵北辰是她唯一的选择。
“翠柳，别想那么远的事情了。就算我和王爷郎有情妾有意，也不会有人愿意看到我和王爷成亲的。”沈涵芝想起了别的事情，说话的语气却变得调皮起来。
她和池念安一样，两姓联姻这种大事，是会被上头注视着的。
翠柳却因为沈涵芝这话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道:“小姐说的是谁啊？”
其实都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翠柳只不过是有点抱不平罢了。
“你说呢？”沈涵芝往上指了指，“我猜，等明面上我从江南回来了，圣上应该又会立即给我指婚吧。”
“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还是不成器的纨绔子弟？”
“或者干脆把我指给哪位不得势的皇子也说不定。”
沈涵芝双手支着下巴，满眼都是讽刺:“想当月老，却老是乱点鸳鸯谱，手段不高但却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