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和洞府告别
在幽深的夜色下，秦天体内的灵力像翻腾的海浪一样，他不顾嘴唇和牙齿因为不小心吞了灵泉而带来的灼痛，脸颊因为这突然的剧痛变得红红的，眼睛却很坚定地看着旁边的梦璃。
心里像大海一样翻腾着，浪涛汹涌。这几十年的修仙路，秦天向来做事果断，不被小事束缚，但这次的选择，就像一道天堑横在面前。它不仅关系到秦天自己的修仙前途，还涉及到好朋友、宗门长老，甚至还有安然的未来。
安然为了给秦天争取这次机会，经历了很多辛苦，那些场景秦天都记得清清楚楚。秦天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就把大家的期望都毁掉呢？
“秦天，你脸色怎么这么严肃啊？”梦璃察觉到了不对劲，轻轻皱起眉头，关心地问道。
秦天心里思绪万千，但还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轻轻摸了摸嘴边的疼痛，笑着说：“没事，就是刚刚的时候不小心出了点岔子，灵力没控制好。”
“需不需要我帮你调整一下气息呀？”她的担心都写在脸上了。
“不碍事，一会儿就好了。”秦天故作轻松地说，其实心里在不停地挣扎。
“那就好，那我们继续找合适的洞府吧。”梦璃听了，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启动法器，在夜色中继续穿梭。
做这个选择真的太难了，就像在渡天劫一样，一个念头的不同，结果就会天差地别。秦天最后还是没有把那个关于修仙前途的秘密告诉梦璃。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怎么也放不下。要是时间能倒流，秦天真希望自己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像船在逆水行驶，不得不往前走，不得不做出选择。
月光像水一样洒在飞舟上，光影交错之间，秦天的思绪飘来飘去，想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却怎么也找不到。
……
一直到深夜，秦天他们在一个灵气很浓郁的隐蔽地方，找到了一个洞天福地，可以用来当修炼的地方。秦天毫不犹豫地交了三个月的租金。等房东走了，洞府里就只剩下秦天和梦璃两个人了。
这个时候，四周的灵气都聚集过来，好像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修仙的韵味。秦天站在洞府中央，看着梦璃，心里各种滋味都有。修仙的路本来就又孤独又艰难，现在又多了这份说不出来的重担。
但是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坎坷，都要坚定信念，为了那些期待的目光，也为了心里的那份坚持，继续往前走。
秦天他们两个人一起站在云雾缭绕的修炼静室外面的草地上。秦天打开一坛灵酒，让酒香和夜色中的灵气混合在一起。
他看着脚下繁华又渺小的仙界景象，过了好久，才慢慢地对梦璃说：“这个地方很高，心也很容易安静下来。你那个洞府虽然古朴，但是透着安静，是很好的修行地方，灵石也合适。”
“你终于愿意承认，那个幽静的洞府是个不错的修炼地方啦？”梦璃嘴角带着笑，眼睛里闪着柔和的光。
“事情都这样了，何必再去说它不好呢。”秦天淡淡地笑了笑。
梦璃听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然后轻轻地张开嘴说：“今天，你要不要搬过来呀？”
“明天吧……”秦天稍微停了一下，很真诚地看着梦璃，“今天晚上，我想回原来的洞府再修炼一晚，和我的灵植、法器、阵石，还有每一寸石壁，做一个心灵的告别。它们虽然没有灵智，但是陪我度过了无数个日夜，感情很深的。”
秦天本来已经做好了被梦璃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她居然点头答应了。也许在她眼里，这些看起来没有生命的东西，也是秦天修行路上的重要伙伴。
而秦天，真的没有说谎，和人交往要小心，不然就会遇到那种表面善良，其实心怀不轨的人，就像以前那个因为私人恩怨伤害同门的女修，还有梦璃那个心术不正的叔父梦擎山。
……
跟着梦璃回到原来的住处，夜色已经很深了。她先走进炼丹室拿丹药，而秦天一个人坐在以前修炼的蒲团上，表面上很平静，心里却像海浪一样起伏不定。
没过多久，梦璃从净室里走出来，脸上还挂着水珠，就像早晨的露珠一样。她轻轻拍了拍脸颊，笑着说：“秦天，你和那些‘朋友’的告别仪式，不会是在心里默默进行的吧？”
秦天轻轻摸了摸胸口，对梦璃笑着说：“我和它们之间，心意相通，不用说话，刚才已经互相告别过了。”
梦璃听了，故意做出很惊讶的样子，笑得像花一样：“你们之间的默契，真让人羡慕。”
“那当然，对我来说，它们可不只是普通的东西，更是我修行路上的知己。”秦天的语气很坚定。
梦璃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转身走进了自己的静室，轻轻地关上了门。
这一刻，秦天好像感觉到了一道无形的界限，把他们两个人分隔在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秦天这边，是过去的纷纷扰扰和不舍；她那边，则是即将迎来的安静和修行的新篇章。
洗漱完后，秦天走进这个住了二十年，马上就要离开的房间。他的眼睛空洞地看着洞壁，但心里的思绪却像翻腾的云海一样。他第一次这么深刻地去探究人性的奥秘，却发现它很难捉摸。
秦天发现自己在面对选择的时候，居然违背了自己一直坚持的原则。当然，秦天可以把原因归结为对友情的珍惜、对老师的回报、对修行之路的渴望，但是这些理由真的能比人性的价值还重要，让秦天心里能过得去，还能心安理得地改变自己吗？
夜色越来越深，月光像水洗过一样明亮。透过窗户的缝隙，在房间里洒下斑驳的光影。秦天的思绪慢慢陷入了梦境的深处，最后终于放下了人性的重担，能够安心地修炼了。
……
第二天清晨，秦天比平常更早地迎来了第一缕阳光。按照之前的习惯，他先用灵力温养了一锅灵米粥，想用这种平凡的东西，寄托一种特殊的感情。他想和梦璃一起吃这顿意义不一样的早餐。不是为了讨好她，也不是为了感谢她，其实是心里对隐瞒真相感到很愧疚。
早餐准备好了，梦璃也起床了，洗漱完后，他们两个人面对面地坐下来，开始吃这顿早餐。
但是，气氛很沉闷，好像空气都凝固了。梦璃好像很享受这种安静，而秦天却在心里的挣扎中觉得很煎熬。最后，她比秦天想象的更快地吃完了饭，然后很有礼貌地说要先走，还很体贴地让秦天不用着急收拾碗筷。
看着她快要离开的背影，秦天鼓起勇气叫住了她：“等等。”
梦璃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秦天，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了？”
秦天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心里的决定：“你能不能带我一程？我想和你一起去灵药阁。”
“顺路吗？”她有点惊讶。
“确实顺路，我们宗门设的任务地点，就在离灵药阁对面不远的地方。”秦天解释道。
秦天也纳闷，梦璃就对自己这么放心，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调查过自己。
梦璃听了，点了点头，然后问秦天是哪个宗门的，在宗门里做什么。秦天犹豫了一下，很平淡地回答：“就是一个小宗门，我就是里面一个普通的弟子，平时就是修炼，然后完成宗门的任务。”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快点吧。”梦璃已经准备好了，站在门外，等着秦天的回答。
秦天赶紧把剩下的灵米粥咽下去，整理好衣服，跟着梦璃走出了房门，踏上了去各自修行地方的路。
……
当他们的飞舟慢慢靠近宗门所在的灵峰时，正好遇到一群灵兽在迁徙，只能在一条云间的小路上停下来等一会儿。四周都是等着通过的修士，一片安静中夹杂着一些不耐烦。
窗外，秋天的灵雾轻轻地缭绕着，把飞舟包裹在里面，就像仙境一样。远处，那些等着通行的飞舟都亮起了护罩，闪着微弱的光，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星，给这个安静的早晨增添了几分祥和的气氛。
秦天沉浸在这份由风声和灵景共同编织的幻境里，心随着景色的变化而飘动，好像灵魂都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秦天默默地看着她，心里不忍心打破这份难得的安静，内心又开始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