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欠债还钱
在阙福和秦天的升迁机会面前，秦天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对秦天来说，这当然是个机会，好处也不少，不过更重要的是阙福。要是他真能当上二十八部副宗主，那待遇和地位可就一下子好起来了，以后的路也更光明。
三长老紧紧盯着秦天，眼睛里带着压迫感：“秦天，你要是办不成这事儿，我就让阙福回来接手，他那结婚试炼也别去了！”
秦天赶紧说：“郑长老，千万别啊！这事儿我要是办不成，阙福更没可能。他跟那个安然又不熟。”
郑长老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说：“其实马上就要合作了，我猜烈焰仙宗那边就是借着拍卖师这事儿最后试探一下咱们宗门的合作诚意。就算没有拍卖师，他们也可能弄点别的事儿出来……烈焰仙宗的丹药跟咱们宗门合不合作，不仅关系到仙草宫的利益，也关系到咱们二十八分部的利益，更关系到你和阙福个人。所以，你必须想尽各种办法，帮分部度过这最后一关。”
秦天心里想了又想，最后点头答应：“郑长老，我会尽力的。”
“尽力可不行，你必须保证这事儿能成！”三长老拿出一个储物戒，语气里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秦天知道这事儿不管成不成都得试试，看了一下储物戒里的灵石，算了算大概值一万多灵石。权衡了一下利弊，秦天坚定地点头：“这事儿我一定办成！”
郑长老听了，松了一口气，笑了笑：“那就好！”
秦天心里却暗暗叹气：“你是轻松了，我可是要厚着脸皮去求一个我最不想求的人，你们哪能体会我的无奈啊？”
在秦天要退出长老室的时候，三长老又把秦天叫住了：“秦天，你先别着急给安然传讯。她既然在龙渊城，你明天就亲自去，当面跟她商量这事儿。这样的话，胜算会大一点。”
秦天挤出一点笑容，回应道：“郑长老考虑得真周到，真是英明啊。”不过心里却觉得，这老狐狸，太狡猾了。
他这么坚决地做事，有没有想过，要是安然真的抽不出时间，又不好拒绝，那得多尴尬多无奈啊？
……
傍晚的时候，秦天骑着十六，心里乱得很。烦躁是因为明天要去龙渊城见安然，而今天还得搬出住了二十年的洞府。这烦躁慢慢变成了憋屈，秦天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不能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别人几句话、几个决定，就能把秦天的缘分、财富和道心弄得乱七八糟。就像夏璟，像烈焰仙宗的长老，又像梦璃、安然。
回到那个有点旧的洞府，秦天下意识地看向梦璃的修炼室，她的修炼门关着，可能还没回来。
她回不回来跟秦天也没啥关系。现在秦天要做的，就是遵守承诺，从这儿搬走。
回到自己的洞室，收拾完了，其实这几天一直在找洞府，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最便宜的算下来，至少要一万多灵石，才能租到能让秦天正常修炼的洞府。秦天可愁坏了，身上的灵石没剩多少了，上个月的俸禄还得等几天才发。就算发了，也不能全用来付房租啊，总得留一点用来日常修炼和完成任务。
没办法，秦天只能降低要求，开始找租金少一点的洞府，就算平时不能在洞府里修炼也行。时间就在这找洞府的过程中悄悄过去了，回过神来，天都黑了，整个修仙界都亮堂堂的。
秦天拿起酒壶，又放回去，又拿出来，来来回回好几次，还是忍住没喝酒。稍微休息了一下，秦天还得继续找新的洞府，总不能真不修炼了吧，秦天已经够倒霉的了。
茫然地看着窗外，秦天的灵魂在这亮堂堂的世界里又感觉到了孤独。这一刻，秦天特别渴望在这修炼了二十多年的药王城有一个自己的洞府，有一个每天盼着自己回来的道侣，从此告别没地方住，告别晚上的孤单，告别修炼的辛苦……
不一会儿，洞外传来开门的声音，秦天知道是梦璃回来了。不过现在，秦天能坦然面对她了，因为今天终于没有食言，等会儿就会从这儿搬走。
梦璃拎着长剑，穿着秦天送她的那件法衣，站在秦天洞府门口，看了看秦天，问：“新的修炼地方找好了吗？”
“还没找到，不过你放心，今晚肯定搬走。”秦天回答道，潜意识里觉得梦璃会喜欢这个答案。
“好。”梦璃应了一声，却没走。
过了一会儿，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问秦天：“你今天答应过要买阵法石，买了吗？”
买阵法石跟搬家，还有被长老逼着去龙渊城找安然比起来，就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事儿，所以秦天真给忘了。
秦天有点不好意思地对梦璃说：“抱歉啊，我忘了。你自己去买一些吧，要是不想出门，明天买也行。”
梦璃的表情变得不高兴了：“这是你答应过我的事儿，你怎么这么没责任心呢？”
今天秦天觉得啥事儿都不顺，到现在都还没找到能住的地方，心情能好吗？语气也重了几分：“责任心能帮我修炼吗？你天天提这事儿，不觉得烦啊？”
梦璃没想到秦天会这么激动，愣了一下，脸色沉了下来，点点头对秦天说：“那好，既然这样，你就先把欠我的灵石还了，我们就没关系了。”
秦天一下子不知道说啥了，又陷入了没钱的窘境，过了好久才声音低沉地说：“你不是说过，只要我搬走，欠的灵石可以晚点还吗？”
“谁管你这些，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梦璃还是冷着脸。
“我们毕竟在一个地方修炼了这么久，何必这么逼我呢？”秦天低着头小声说，心里的滋味特别复杂。
梦璃冷笑一声，说：“我可没把你逼到绝境，你修炼这么多年，怎么会一点积蓄都没有呢？……你应该知道，真正把你逼到绝境的，是你自己。”
梦璃的话像刀子一样，无情地揭开了秦天心里最疼的地方，一瞬间，秦天觉得特别羞耻，都没地方躲了。
慌乱中，秦天看到了放在角落里的琴。这把仙琴是夏璟在秦天加入仙草宫的时候，特地从家里拿来送给秦天的。这琴的材料可好啦，价值超过五万灵石呢。
看着这把古琴，秦天又体会到了那种物是人非的难过。
秦天站起来，把魔琴拿到梦璃面前，递给她，说：“这把琴就当抵债吧，你卖给识货的人，肯定能还上我的债，还能多不少呢。”
还没等梦璃表态同不同意用琴抵债，秦天就拿出酒壶，不敢再看这洞府一眼，一边喝酒一边低着头往洞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