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墙上滚下来
在风雨里，秦天骑着十六，回到了那个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破洞府。下来之后，习惯性地看了看梦璃的飞舟在不在崖洞前面。
嘿，真走运，绿色飞舟不在，更幸运的是，还没还给梦璃的洞府阵盘还在。秦天心里美滋滋地想：只要今晚梦璃不回来，那就啥事儿都没有。
秦天赶紧跑回洞府，把丹炉、蒲团和法器都放好，蒲团也弄得整整齐齐的，然后站在洞口，等着秦爹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一道光从远处飞过来，秦爹的身影越来越清楚，秦天挥挥手说：“秦爹，这边这边。”
秦爹有点意外地飞到秦天身边，问：“你不是跟同门试炼去了吗？”
“试炼都是小事儿，秦爹你来才是大事儿。”秦天接过秦爹手里的礼物。
秦爹没说话，跟着秦天往洞府飞。
秦天抱怨道：“秦爹，你这次出来是宗门派的任务，以后来我这儿直接驾驶宗门的飞舟来呗！”
“宗门的灵石也很宝贵，能省就省。”秦爹的话还是那么严肃。
“你们宗门在海外仙岛有那么多宝贝，哪会在乎你飞这一趟花的那点灵石！”秦天笑着说。
秦爹没回应，只是笑着看秦天，显然不想跟他争，他一直这样，很多不重要的事儿都不愿意多解释。
就是因为不圆滑，他在分部当小长老都几十年了，到现在还没升成家族长老。
回到洞府里，秦爹从一个储物袋里拿出三个精致的玉盒子，对秦天说：“这是我上次在野外试炼抓的灵牛，你妈特意给你做的，想吃的时候稍微弄一下就行，不弄直接吃也可以。”
“那今晚就把它吃了吧。”秦天提议。
秦爹奇怪地看着秦天问：“你不是跟同门一起吃饭吗？”
“哦，本来是要一起吃的，但是你来了，我就提前回来了。”秦天赶紧解释，然后又转移话题：“对了，秦爹，这次你带了我妈酿的灵酒吗？”
秦爹点了点头，从另一个储物戒里拿出十几个精致的玉瓶子，正是秦天喜欢的灵酒。
秦天和秦爹各自倒了一杯灵酒，吃着鲜美的灵鲤和香喷喷的灵兽肉，还等着丹炉里煮的灵米稀粥。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秦天时不时地往门外看，就怕梦璃突然回来，要是只是吓着她还好，要是在秦爹面前露馅了，那可就真没脸见人了。
……
刚喝了一杯灵酒，秦天就感觉到洞府外面有一点灵气波动，接着就是洞府法阵打开的声音。秦天心里一紧，看了一眼秦爹，又看了看就在旁边的洞府门。
门轻轻推开，梦璃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
而秦爹就很淡定，好像把梦璃当成了秦天的道侣或者洞府里的另一个修士。
不等梦璃说话，秦天赶紧上前一步，扶住她的胳膊，关心地问：“你是不是喝多了？来，我扶你到里面房间休息一会儿。大家都住一起，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秦天表面上很客气，但是在秦爹看不到的角度，赶紧抬手捂住梦璃的嘴，把她推进了她的修炼室。
“你个无赖……放开我！”梦璃在挣扎的时候含含糊糊地骂道。
“姑奶奶，帮帮忙！”秦天着急地小声求饶。
梦璃挣扎着从储物戒里拿出传讯玉简，显然是想叫护城队来抓秦天。
这在修仙界可是很严重的事儿，擅闯别人洞府那可是大罪。
秦天赶紧从她手里把传音玉简抢过来，把她按在蒲团上，骑在她身上，防止她再挣扎。这姿势虽然很不合适，但是这时候秦天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再叫，让我爸知道了，就真完了！”秦天紧张地小声求饶。
梦璃根本不理秦天，眼睛里全是愤怒，本能地放出灵气，秦天就被震到不远的墙壁凹处去了。
“哎呀，疼死我了，你轻点，别打了！”秦天咧着嘴，但是不敢大声。
“无赖……”梦璃虽然不说话了，但是眼里的愤怒和讨厌更明显了。
秦天苦笑着说：“我就是个无赖，我是混蛋……！”然后又小声哀求：“但是在我爸眼里不是这样！他有老毛病，要是知道我现在这样，肯定得气出病来……梦仙子，你就当可怜可怜老人家，今晚就将就一下。他只是路过这儿，明天早上就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打扰你！”
梦璃终于收起了灵气，但是那双亮亮的眼睛还是充满了对秦天的恨和讨厌。
秦天小心翼翼地从墙上滑下来，这次她总算没再叫了。
秦天松了一口气，刚带着歉意准备起来，梦璃却突然又放出灵气，用力把秦天震飞。秦天又失去平衡，“砰”的一声又从墙上滚下来。
“哎，秦天，你们在里面干啥呢？”秦爹听到动静，关心地问。
秦天忍着疼回答：“没事，不小心撞到东西了……”
秦爹没再追问，而梦璃则带着一种报复后的复杂表情看着秦天。
“我求你了，别乱说话！”秦天无奈地对她说，“我爸真有老毛病，受不了刺激。你先在修炼室待着，别出来！”
梦璃没回答，也没否认。
秦天又做了一个拜托的手势，她还是不说话。秦天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当她默认了，又可怜巴巴地看了她一眼，这才关上门走出修炼室。
……
来到客厅，秦爹已经给秦天他们各自盛了一碗灵米稀粥。他对秦天说：“哎，给那个姑娘送一碗粥过去。喝了灵酒之后，更应该吃点东西，不能空着肚子。”
“让她休息吧。”秦天试图解释。
就在这时候，梦璃从修炼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她的宝剑。
考虑到秦天之前的那些过分行为，梦璃对秦天是有怨气的，这时候在秦爹面前揭穿秦天，对秦天来说那就是报应。
正当秦天紧张得腿都软了的时候，梦璃却像没看到秦天一样，直接往门口走。看来她打算今晚离开这个洞府，把这里留给他们俩。
秦天刚松了一口气，一向沉稳的秦爹却对要走的梦璃说：“姑娘，这是给你准备的灵米稀粥，还热乎着呢，喝了吧。”
秦天巴不得梦璃赶紧走，就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但是，梦璃看了秦天一眼，竟然对秦爹点了点头，说：“谢谢前辈。”
……
刚刚还像仇人似的两个人，现在却像命运安排的巧合一样，坐在同一张玉桌子旁边，一起喝着灵粥。秦天就像一个做错事的修士，一声不吭，一直防着梦璃揭穿他的秘密。
秦天时不时地用眼角偷偷看梦璃，但是猜不透她心里在想啥。
她好像没打算在秦爹面前揭发秦天，只是慢慢地、仔细地喝着灵粥。
秦爹向来沉稳话少，吃饭的时候更是专心，所以他最先喝完了碗里的灵粥，起来拿起自己的法器，说：“这里有人作伴，我去附近找个客栈。”
看了一眼梦璃，说：“秦爹，别麻烦了，你就在这儿休息一晚呗。”
“最近修炼的时候动静有点大，怕影响你休息。”秦爹摇了摇头，又从储物戒里拿出法衣递给秦天，“这是你妈给你做的。”
秦天接过法衣，有点奇怪地问：“怎么做了两件？”
“想着你以后要是有了道侣，可以给她一件，这两件法衣有提升双修修炼的效果。”秦爹解释道。
秦天无奈地笑了笑，知道秦爹和妈妈又在用这种含蓄的方式催他找道侣了。
秦天看了一眼还在喝粥的梦璃，调侃道：“天凉了，待会儿送你件法衣？”
梦璃瞪了秦天一眼，但是没在秦爹面前发火，秦天心里暗暗高兴。
……
分别的时候，秦爹又从储物戒里拿出五千灵石，递给秦天，说：“拿着，以防万一。”
秦天挥挥手说：“你用吧，我不需要，我还有灵石。”
秦爹把灵石推到秦天手上，语重心长地说：“你是我亲生的，你的脾气和习惯我还能不知道？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修行的人要有计划，不能乱花灵石……记得去把洞府的禁制法阵修一下。”说着，他指了指洞府阵法上的几个问题。
秦天突然心里一酸，自己确实不是个让父母省心的孩子。秦天又把灵石塞回秦爹手里：“真的不需要，我妈需要丹药，你留着给她买丹药吧，下个月我能领到宗门的灵石。”
秦爹没多说什么，只是把灵石轻轻地放在桌子上，又看了梦璃一眼，然后转身往洞府外面走。
……
秦天追上秦爹，把他送到洞府外面。一向沉稳的他，这时候却开口说：“那个姑娘，资质和长相都不一错，你要好好”
秦天拉住秦爹，指着旁边停着的那辆绿色极品飞舟，说：“秦爹，别瞎想了。她不是我的好缘分……看到那飞舟没，那是她的。”
秦爹顺着秦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脸疑惑。他可能也奇怪，为啥梦璃有这么极品的飞舟，还合租在这个有点旧的洞府。
秦爹最后选择了沉默，他对秦天现在的情况很无奈。其实，不管秦天他们愿不愿意承认，修仙界也是个需要实力和资源来证明自己的地方。
所以，秦天让他别想那些不实际的事儿，秦天自己也更不想去想。
在那个雨夜，秦爹最后说了一句“好好修炼”，就撑着法术护罩，消失在雨幕里了。
秦天看着他在雨中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很复杂。
从他的话里，秦天听出了他的期待——期待自己好好修炼，找到一个好的道侣，甚至期待他能抱上孙子……但是，秦爹，秦天正被情劫困住呢，现实的压力让秦天喘不过气来。那些你期待的“好好”，可能得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