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荒唐者谁
大皇女府。
大皇女已经顾不得形象,一脚踹在地上跪着认罪的舒于泉身上。
舒于泉沉默着重新跪好,又被大皇女踹了好几脚才罢休。
“反了!如今你真是反了!!舒于泉,你胆敢忤逆本殿,脖子上那颗脑袋是不想要了?!!”
堂熙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一想到今日朝堂上,关月一席话说得她哑口无言,她就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烫。
关月是谁,不过是将军府一个表的小姐,而她是大宛国的大皇女,怎么能被那么个贱民踩在脚底下羞辱?!
舒于泉低垂着磕头认错。
“殿下息怒,臣都是为了殿下着想啊。”
“放肆!!你不仅忤逆本殿,还敢胡言乱语欺骗本殿!”
堂熙觉得不解气,干脆从一旁男侍的手中取来长鞭,一鞭又一鞭地抽在舒于泉身上。
舒于泉一声不敢吭。
几十鞭下去,她皮开肉绽,身上都是血痕,官袍都被抽得破破烂烂了,大皇女才稍微解气。
堂熙将手里沾了血的鞭子扔到仆人手里,在一旁坐了下来。
她接过男侍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目光冷冽看着地上的舒于泉。
“你倒是说说,哪里为了本殿好,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殿今日便要你的狗命!”
舒于泉强忍住满身的疼痛,又重新跪好。
“殿下,舒鹊是您未来的正夫,这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意,已经无法更改,若是他的名声毁了,您的名声也就跟着毁了啊。”
堂熙冷笑一声,“还未过门,本殿自然有办法换一个正夫,你以为这也叫理由?”
“不,这不是最重要的理由,殿下,女皇看重您,为您选夫都是深思熟虑过后才定下来的。”
“舒家是世家,太后便是舒家人,女皇与太后感情深,许多事都会征询他老人家的意见,殿下真的以为,女皇让您同鹊儿成亲只是偶然吗?”
提起太后,堂熙倒是眼前一亮了。
太后向来就不喜欢身为大皇女的她,可舒鹊却是太后最喜欢的舒家孩子。
母皇将舒鹊赐给自己,实则是在帮自己讨好太后。
如今的后君背后势大,母皇想要牵制他不是一日两日了,所以才会格外疼爱自己的父君华贵君,也一直宠爱自己。
既然母皇将舒鹊赐给自己,是不是皇位也有意传给自己呢?!
“殿下莫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番苦心啊。”
经舒于泉这么一说,堂熙才惊觉,怪不得母皇今日冷着脸退朝了,原来是自己不知好歹,差点毁了她老人家的精心打算。
但她还是对舒于泉的话感到有些存疑,便直接看向一旁站了许久的苏正。
“苏大人怎么看?”
苏正眼观鼻、鼻观心,心想这大皇女还真是个头脑简单之人。
哪怕有一院子的幕僚天天为她出谋划策,也总是提防不住,她时不时就要捅些篓子出来。
今日关月就任刑部尚书一事,明明十几个幕僚给了七八种解法,大皇女非得将自己的正夫拉出去说。
倒打一耙不成,反倒是让自己丢了大脸。
苏正都有些心疼地上被抽得血肉模糊的舒于泉了。
但凡大皇女有三皇女一半省心,她早就被女皇立为太女了,哪还有三皇女什么事。
眼下这情形,舒于泉对大皇女本就忠心耿耿,如今舒鹊已经是未来的大皇女夫了,舒于泉只会更加忠心。
无论如何都得把她保下来。
“殿下,舒大人说的有理。”
——
堂凌笑得极为开心,伸手跟楼言勾肩搭背的,行至座位跟前,亲自扶着楼言坐下。
“我早就说了,你楼言就是堂熙的克星,但凡是有你在的地方,堂熙早晚都会倒霉。”
“来来来,这杯酒,算是本殿敬你的!”
“殿下过誉,臣……”
“少废话,喝!”
边关长大的堂凌实在是豪爽至极,她拉着楼言一连喝完两小坛酒,这才高兴地一拍桌子。
“好酒怎么能不配好曲呢,来人。将十三殿下请来,让他带上古琴。”
“是。”
堂舟弹得一手好琴,悠悠琴声,伴着他秀丽的姿容,今日这酒喝得很快就醉了。
“殿下……”
是三皇女喝醉了。
楼言严重怀疑这家伙是装的。
堂凌醉醺醺地拍了拍楼言的肩膀,交代道。
“哎呀,本殿今日高兴,醉得真快,你就在府中待一晚上吧,关大人,省得来回跑了。”
从小骑马打仗喝酒的人,怎么会醉这么快,明显就是假的。
楼言还不能戳穿她。
但她今日还是得回家,今晨收到阎一的信,他今夜会来府上找她。
堂舟面带红晕,看着楼言的侧脸有些失神。
“大人今日会留下吗?”
楼言礼貌笑了笑。
“不留了,殿下,府中还有事。”
堂舟虽然失望,但还是将楼言送到门外。
大门口有高高的门槛,往日堂舟都是从侧门坐马车或是轿子回府,因此不常跨这门槛。
再加上,他今日心神全都在楼言身上,更是没看路,直接跌了一跤。
楼言离他最近,下意识伸手将他揽住。
堂舟羞得满脸涨红,赶忙从她怀里退出来。
“大人……多谢大人,是我失礼了……”
今日那酒的度数还挺高,楼言一直在被三皇女灌酒,此刻也觉得脚下发轻。
她温柔一笑,比起平日里温文儒雅的样子,更多了几分真心。
堂舟呆呆的看着她,心下不自觉就咚咚乱跳起来。
“无碍,多谢殿下相送,殿下请回吧。”
“……好,大人慢走……”
堂舟痴痴地看着楼言骑着马消失在街角,他恍惚按上自己心脏的位置,一路从脸颊红到了耳根。
阎一对关府并不陌生,关府的掌事也早就已经将他当成了府中的主子。
他早早的就在房内等着楼言,本想先看看她的伤势,再跟她谈论一番正事。
谁知这人是喝醉了酒回来的,回来就抱着他啃。
两人许久没有见面,这人又是个中心眼子坏的高手。
阎一没几下就被她折腾得四肢酸软,只能被她带上榻,任由她为所欲为。
床榻上的纱帐摇摇晃晃一个时辰,楼言酒半醒,看见阎一情欲缠身的模样,又忍不住动了色心。
她将人哄到浴池里折腾,半晌后保证自己不乱来了。
两人到窗边喝个茶的功夫,阎一又被她按在怀中折腾起来。
窗外自然是无人的,可今夜这人借着酒劲儿发疯,阎一往日还能憋闷着不出声,今夜那低吟已经完全盖过窗外的虫鸣。
她肆无忌惮的将阎一抱到窗框上坐着,埋头在他怀里,夸赞他的身子比外面的月亮还要白。
阎一被她刺激得整夜都在欲海里浮沉,更别提脑子里记挂的正事,早就随着快意冲到不知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