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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2 浪子回头金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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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92    浪子回头金不换

    “宝桂,这又是何苦呢?与其让贪官挥霍,还不如让我享受。”卢布政说。

    “贪官贪污是他的罪,你偷窃是你的罪,法律不会混淆两者。”

    卢布政问:“你将手表还给日本太太了吗?”

    “别人早要去了。”我说。

    “那好,我们就去向他们求情,要求他们撤案。”卢布政慌忙说。

    我说:“你不必惊慌,日本太太并没报案,他们也并没有找到什么监控证据。日本太太只是说手表是她的,她要去了而已。”

    “原来你是在吓唬我啊,我中了你的计。”“不是你中了我的计,而是我跳出了你的圈套。”

    “好了,小佟,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了。我已经向你全部地作了坦白,你能原谅我吧?”

    “我想,还是不行。就算我能原谅你,可我的家人他们谁都不会原谅你。我看我们还是分手了最好。”

    “原来你要我坦白,也只有在诱骗我?”

    “话怎么能这样说呢?首先是你欺骗了我,想要我原谅,你必须向我坦白,这是最起码的要求,怎能说是我诱骗你呢?”

    “宝桂,你一定要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不能没有你。”卢布政开始苦苦地哀求。

    “好了好了,你就别跪着了,暂时起来再说。”

    “那你答应我,我们永远不分开?”

    “你别这样的逼我答应你,我就算答应了你,可我的家人他们不答应你怎么办?难道要我同我所有的亲人都断绝关系吗?”

    “如果你不说,你的亲人他们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你知我知,还有一对日本夫妇只知道我拿了他们的金表,再没有别人知道任何我的事了。你难道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好了,你暂时起来再说。我须要冷静地考虑考虑。”

    卢布政总算从地上站了起来。

    卢布政说:“小佟,你知道吗?我母亲去年已经去世了,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一个亲人。自从我和你谈朋友以后,我就把你看成了我的爱人和亲人。我不能没有你,请你千万不要离开我,你离开了我,我真的没有勇气活在这个世界上。”

    “请你不要这样说,你的身世可怜,我知道。但你走错了路,做错了事。我希望你悬崖勒马,重新做人。”“好的,好的。我一定重新做人。我一切听你的。”

    “好了,我们都冷静思考思考。今天,我们就别在一个房间里就寝了。我另外去开一个房。”

    听了我的话,卢似乎一震。他脸上好像立即布满了阴云:“好吧,随你的便,我不难为你。”

    顿了一下,卢布政又极度沮丧地说,“看来,你还是不肯原谅我?”

    听了卢布政的话,我本想说“我没有说不原谅你,只是我一时还无法转过弯来。无法作最后的决定”,但我此时没有心情和气力来辩解,溜到嘴边的话终究没有说。

    我便又到酒店前台去另外开了一个房间,然后回到先前的房间,默默地拿了我的行李,到了我新开的房间。卢布政他也默默地看着我,没有再说话。

    这一夜,我彻夜未眠,我想了许多许多。要和他分开,我还真是有点难分难舍。往日他对我的好,都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浮现。分不分手,我总是作不了决定。我想我应该至少找个把亲人说说,而且还是观察一段时间卢布政的表现。

    我想,这一夜卢布政也应该和我一样,也一定彻夜难眠。

    第二天,也到了我们该回北京的时候,我想让卢布政继续开着他的车,我们一起回去。可当我去敲卢布政的房门时,敲了很久也没人回应,我甚感不妙,我便立即叫来服务员,打开了卢布政的房间。这时,惊人的一幕出现在我的面前。

    躺在床上的卢布政脸色苍白,闭着双眼。他的手腕伸在床边,露在被子外面,手腕上的静脉被割断,地上流了一滩血,而且此时手腕上正在滴血……只见床头柜上有一个刀片。

    我心头大骇,立即上前用手死劲地按住了他手腕上流血的口子。

    “快快快,快打120,快叫救护车。”我惊慌的大喊。

    服务员立即拨打了120。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生给卢布政包扎了伤口,然后将他抬上了救护车。卢布政依然昏迷不醒,我上了救护车,车子很快就到了医院。他被送进了急诊室。医院立即给他输血。

    医生安慰我说:“发现及时,抢救有效,他很快就会苏醒过来。”

    看着躺在手术台上的卢布政,看到输血管里的血慢慢流进他的身体,我稍稍舒了一口气。“怎么这么脆弱,心理承受能力就这样?”我心中发问。

    但我同时也想到:“也难怪,他说过他没有亲人,我就是他最爱最亲的亲人。他的身世让我理解了他内心的情感,那是一颗曾经被孤独和寂寞折磨得快要窒息的心,他渴望亲情,友情和爱情,这种渴望超过了他的生命。他说过,他离不开我,离开了,他便没有勇气活下去。这些话是我没有听进去,是我忽略了他的情感。”

    我一片茫然:“现在该怎么办?我还要跟他分开吗?”

    我马上想:“不能,必须答应他不分手,至少现在绝对不能分手。”

    过了一会儿,卢布政终于醒过来。他看到了坐在手术台旁的我,脸上掠过一丝笑意:“我怎么又活过来了?是你抢救的我?”他小声地问。

    “是的,你怎么这么傻呢?我还没有说要和你分手啊?你如果这样死去了,岂不太可惜了。冤不冤啊?”

    “我估计你不肯原谅我,我失去了你,我觉得活着没意义了。”卢布政说。

    “太没出息了。先前那个野心勃勃的卢布政哪里去了?那个愤世嫉俗的卢布政哪里去了?那个编谎话一套一套的卢布政哪去了?”我质问卢布政。

    “你现在原谅我吗?”

    “我原谅你。但你必须悬崖勒马,重新做人。”

    “好的,”卢布政似乎转为高兴,但依然有气无力地说,“只要你原谅了我,不和我分开,我干什么都行。”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必须答应他——不分开”,我便对他坚定地说:“我们永远不分开,我永远做你的爱人和亲人。”

    卢布政笑了,笑得很是舒心的样子。他用一只手捏住了我的手。

    又过了一大会儿,输血瓶里的血快输完了,医生和护士都来到手术台旁。护士待输血管里的血一输完,便将输血管拨了。

    医生说:“你现在可以转移到普通病房了,你需要在医院静养几天,待身体完全康复后再出院。”

    卢布政说:“好的好的。”

    卢布政便被转移到了普通病房里。他躺在病床上,我坐在他的身旁。

    没想到卢布政说:“小佟,你该回去了。你向学院只请了一个星期假,现在已经到期了,不回去,学院会处分你的。再说,也会通知你的家人,我们这次到北戴河来的目的就会落空,原先的计划就全盘失败了。所以,你必须赶快回去。”

    “那你能行吗?”

    “没有什么了。其实只要你答应和我不分开,就什么事也没有。我的身体已无大碍,你赶快回去。”卢布政很是恳切地说。

    “好的,那我就搭车回去了?”我再次疑惑地问。“嗯,回去。你回去后,我在这里静养两天,然后再开车回北京去找你。”卢布政坚定地说。

    于是,我点点头。然后我向卢布政挥挥手,走出了医院。

    我从医院回到我们住的酒店,带上我简单的行李,便从北戴河回来了。

    一回北京,先是到舞蹈学院报到。报到后,我不敢把我的一切情况告诉母亲大人,更不敢告诉父亲,不敢告诉别的亲人,我想到只有你,只有表姐你,也许能理解我,我便直接赶过来,向我通报了我的一切情况。

    表姐,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讲到这里,佟宝桂向花玉嫔终于讲完了她要讲的所有的话。

    花玉嫔说:“谢谢表妹你相信我。我觉得你所做的一切并没有什么错。你对问题的处理都正确。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暂不要声张,不要向任何别人讲这些事,继续和卢布政来往,看一看他,是不是悬崖勒马?是不是重新做人?”

    “如果他真的能悬崖勒马,重新做人呢?”

    “如果你真的能重新做人,那就不要分开了,和他过一辈子。”

    “好的。也只能这样了。”

    “嗯,你不要再有什么悲伤的了。卢布政能重新做人,那就原谅他。你们那么地相爱,你们会很幸福的。”

    “好的好的。我听表姐的话。希望卢布政浪子回头金不换。”

    “是的,我们都期待他——浪子回头金不换。”花玉嫔说,“一切静观其变。”

    佟宝桂现在总算平定了心情,她正要离开花玉嫔想,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喂,表姐,我突然又想起一个问题来。如果说卢布政真的不再去接触他的那个官二代同学,我便原谅他。原谅之后,那他已经偷来的那些财物该怎么处理呢?”

    “这是赃物,暂不动它。如果高官一日不倒,一日都不要动赃物。一旦动了,随时就有可能被发现,卢布政会立即被拘捕,等待他的结果便是无期徒刑。如果高官倒了,待他的事情完全告段落后,你们也许就可以再动用那财物。虽然那是赃物,但高官倒了,那就算是你们平白拴了一笔钱呗。呵呵。”花玉嫔说。

    “嗯,好的,表姐说得有道理。一切听表姐的。”

    “是的,就这么办。”花玉嫔自信满满地说。

    佟宝桂向花玉嫔挥挥手,离开了悦君兮休闲会所,回到了她的北京舞蹈学院。她将发生的一切埋藏在心底,等待着卢布政从北京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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