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触目惊心的贪腐
林啸赶紧扣住脖颈上女子的胳膊,这哪里是胳膊,分明只一条滑腻冰冷的触腕。
背上难道是一只八爪鱼?
脖颈上的触腕没有掰开,浑身上下都在收紧,双腿,小腹,前胸。
“公子,不要动,很舒服的。”耳边一个轻柔的声音说。冰冷的舌条舔舐着他的脸颊。
“你是谁?”
“嘻嘻----一夜欢情,公子只需记住今宵美景即可。”
说话之际,身子稍微宽松了一些。
“姑娘既欲欢情,就松开些,我好配合姑娘。”
“嘻嘻----公子挺懂风情。不急,到屋子里自然会松开了。”
来到画舫的房间,门从后面“咔吧”的关上。
奇怪,刚才两人的动静很大,画舫上的人依然做着各自的事情,对两人视而不见。或许,这条船本身都是来寻欢的,良宵一刻值千金,看他们一眼会相当于失去好多金银。
“姑娘,你该下来了,你伤到了哪里,我来看看。”
“是吗?”身上彻底的轻松。
一个狐媚的女子出现在面前,纤细的腰肢,暴突的胸。
“你是不是脚扭伤了,坐下,我给你揉揉。”
女子火辣辣的眼睛盯着林啸,嘴角一丝不经意的笑。
“公子挺会关心人,来吧。”女子抬起脚。
林啸抓过,揉捏几下,女子的脚竟然没有骨头,软绵绵的丝滑。
气沉丹田,气机凝聚,手指滚烫。映照出女子透明的肢体。
“啊!你,你干什么?”说时迟那时快,女子一下扑到林啸身上。
粗壮绵长的触腕把林啸包裹的严严实实。
果然是一个妖孽。
拔出短刀,横扫一下,触及到软绵绵的东西。
“噗”的一声,面前一团浓黑。像是落进了墨池之中。
刀子挥舞,再挥舞。
······
“大人,抓住,抓住。”耳边有焦急的叫声。
一手胡乱的抓挠。触及到一个硬物,紧紧抓住。
“呼啦”一声,身子脱离水面。重重的摔倒在船板上。
“哥哥,哥哥。你醒醒,醒醒。”
“大人,你不要吓唬我们。”
“哥哥,哥哥,你是不是死了?”
脸上一只小手在抓挠。
缓缓的睁开眼睛,乌云里面现出几点星光,很快的又没入云彩。
“哥哥肯定死了,呜呜呜------”是金瓶儿。
“瓶儿,不要哭。你抱住大人的脑袋。”赵飞燕说了,脱下鞋子,踩在林啸的肚皮上。
“你会把哥哥踩死的。”
“不会。大人是喝多了水,把他肚子里的水踩出来,他就会活过来。”
赵飞燕在林啸的肚皮上蹦蹦跳跳,像是在跳舞。
林啸实在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哥哥醒了。”
“大人,你醒了。”
“那艘画舫呢?”林啸问。
“哪里有画舫?大人,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赵飞燕纤细的手指放在林啸的额头上。
“你脑子才进水了。”
“哥哥,那里有画舫,你是不是进了龙宫,龙宫里面好玩吗?”金瓶儿说。
两人都说没有见到画舫,难道自己遇见鬼了。
真的遇见鬼了。
“你们真的没有看见画舫,画舫上有唱歌跳舞的,还有一个女子邀请咱们上去游玩。”
“真的没有。”
“我们咋在这里?”
“刚才在湖岸上吃过饭,你说要到湖里转移,我们就一起来了,刚才有一个旋涡,你不小心掉了进去,我用船桨把你捞上来了。”
“哦!”望望漆黑的湖面,林啸接过船桨,照准一个方向,一直划,这样总会划到岸上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有鸡鸣声,循着鸡鸣的地方划动,终于看见了黑乎乎的湖岸。
上了岸,把小船绑到一棵树上。仓皇回到家中。
三人疲惫至极,林啸没有脱衣就倒在床上。
这一觉睡得憨实,醒来已经日落西山。
赵飞燕和金瓶儿也是刚醒来。
林啸唤过金瓶儿,问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哥哥,我不很记得了,只记得咱们出去吃饭,饭后去湖里划船,太很黑。”
“划船的时候你说大柳树下面有灰人,可还记得?”
金瓶儿摇摇头,又点点头:“好像吧,湖面上灰蒙蒙的,仔细一看,有很多灰人,大柳树下面有,湖面上也有。”
“以前你在高梁看见过灰人吗?”
“没有,在城隍庙里是第一次看见。”
是不是捣毁了妖孽的老巢,它们无处可去,都跑到外面了?
赵飞燕也起床,妩媚里透出慵懒。
“大人,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冲见了邪物,口口声声说见到了画舫,画舫上的女子很漂亮吧?”
“是,很漂亮,漂亮的像妖物。以后你们都要谨慎一些。”
“只要大人谨慎就好。”
“在城隍庙的地洞里面,我交给你的那个盒子呢?”林啸忽然想到在洞里的细节,只顾处理白骨,这事几乎忘记了。
“我给你拿去,回来以后我放到了床下,就怕有闪失。”
不会儿,赵飞燕捧着那个盒子进来。
盒子是金丝楠木,很沉,盒子上有锁,不过这难不倒林啸。
“你们两个出去,我要打开盒子了,万一里面有妖孽,不会伤到了你们的。”
两人很听话,躲得远远的。
三下五除二的打开盒子,盒子里面牛皮纸包裹一个账册。
打开账册,林啸禁不住吸了一口冷气,这是胡威亲笔记下来的账簿:
某年月日户部下拨太山郡粮xx万斤,银x万两。
某年月日,太山郡守牛毕返回银x万两。
某年月日送给工部尚书钱清银x两、
某年月日送给户部尚书周正银x两
·······
这一笔笔流水账,清楚的显示一帮贪官是如何把朝廷的钱粮通过几道周转,进入自己私囊的。
朝廷下发的钱粮,一多半进入了各级贪官的口袋。这个流水账上显示,五品以上的官员涉贪的上百人,从尚书到负责漕运的伍长,每经过一道程序,就会被扒下一层。到了劳役手中,哪里还有银子,哪里还有口粮,不饿死人才怪?
一个封禅道一个封禅台外加一个行宫,各级官员贪腐百万两之巨,大鄢能支撑这些年真是一个奇葩。
千疮百孔,硕鼠蚁腐,大鄢这座大厦的柱子快被啃食空了。
地基还稳吗?杨宁造反被自己收编了,再有民变,还能这么幸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