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想送你进去踩缝纫机
沈从之从枕头下面拿出马致远的鉴定书,装在口袋。
“爸,他们现在还在种吗?”
“嗯,周家时回家了,他家那几个老把式还在种。”
沈家成点点头,心里很是无力。
“走,我们去地看看,我和他们说说,看能不能不种树。”
沈从之说的很是淡然,仿佛说一下事情就会发生变化。
“你省点劲儿吧,好好上你的学,不用你操心这些事。”
赵素霞闷声说道,去了能干啥,看着他们种树,无端给自己找气受。
“那你们不去,我自己去。”
沈从之说着,走到门口,从门后的地上捡起一把斧子,走了出去。
沈家成顿时急的站了起来。
“从从,你要干什么?”
边喊边追了出去,赵素霞也跟着追了出来。
沈从之窝了一肚子火,拎着斧子,跑得飞快。
把沈家成夫妻吓坏了,一遍大喊着让他回来,一边追了上去,动静不小,引得喜欢热闹的街坊邻居也跟着。
东北地离得不远,沈从之撒开腿,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果然,紧挨着自家的地,几个周家的老把式还在挖坑栽树,已经种了一小半了。
沈从之跑过去大喊道,“停,不要种了,让周家时过来。”
几个老把式根本就没把沈从之半大小子放在眼里,理都没理他,依然我行我素。
这几个老把式就是周家时他爹,明庄老地主年轻时候,收的那些无家可归的人,早就习惯了狗仗人势。
沈从之气的脸色通红,唰的挥起斧子。
“周家的把式听着,你们种一棵,我砍一棵。”
“哟,沈家的娃娃,你砍个试试。”有把式笑着叫嚣。
沈从之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举起斧子,刷刷两斧,把比拇指稍粗的树苗砍断了两棵。
其中一个老把式举起手中的铁锹就准备拍沈从之。
沈从之一看,举起斧子冲着他就砍了过去,没有真砍,纯粹吓唬。
那老把式一看,丢下铁锹,掉头就跑。
半大小子,下手不分轻重,真砍上自己,一斧子自己就得归位。
沈从之看吓跑一个,又叫道,“今天这斧子不仅砍树,谁特么敢拦我,我就砍谁。”
“沈家娃,我们这是主家让种的啊,和我们没啥关系,你犯不着吧。”
沈从之冷笑,“和你们没关系,那就把你们主家喊过来。”
几个老把式心里寻思,主家确实把人得罪狠了,在人家旁边种树,那不是纯纯的断人家的活命根吗?
自己几个这么大的年龄了,实在划不来和一个半大小子舞刀弄枪的。
有把式给周家时打了电话,说沈从之在砍树,自己这几人没法拦。
沈从之的父母也追过来了,让沈从之住手,沈从之不听,发疯般的砍着树。
有一二十个跟过来的邻居也劝,这样砍了不好,还是得赔给人家。
沈从之依然不听,挥舞着斧子,一心只管砍树。
周家时和他媳妇儿蓝芳,还有周海洋赶到的时候,沈从之已经砍完了,正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粗气。
周家时一看,满地的断树苗,顿时暴跳如雷。
“沈从之,好你个小兔崽子,以为我治不了你是吧。”
沈从之拎着斧子站起来,“小兔崽子骂谁?”
“小兔崽子骂你。”
“爸,沈从之绕你话骂你呢。”周海洋在旁边提醒了一下。
周家时反应过来,上前就要揪沈从之。
沈从之双手平举斧子,“试试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斧子硬。”
周家时止步,狠狠的瞪着沈从之,不敢上前,未成年的亏,他吃大了。
“从从,把斧子放下,有什么话好好说。”
沈家成开口,赵素霞也过来,从沈从之手里把斧子夺了过去,生怕他犯傻。
沈从之任由母亲夺走斧子,拍了拍手,“周家时,你让村里人评评理,你是得有多缺德,能干出这种事。”
“我在我自己地里,想种啥就种啥,别说你管不着,问问哪条法律法规不允许?”
周家时看到他手里没了斧子,胆子也壮了起来。
沈从之懒得和他废话,直接掏出马致远的鉴定报告,在周家时眼前晃了晃。
“看到没,我好兄弟,马致远的伤情鉴定,一个轻微伤鉴定,一个轻伤鉴定。”
周家时胸膛鼓起,然后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沈从之手里的鉴定,如同锋利的宝剑,直扎他双肋。
自己大哥早提醒过他,说马致远不接受私了,很可能有所准备,你把他打的不轻,估计会做伤情鉴定。
他在意了,所以找了马致远多次,想要私了,但是也没太在意,马致远不同意。
他依然开始报复沈家,觉得沈从之和马致远,两个学生,应该不会想到去做这个鉴定。
“你想干嘛?”
沈从之瞥着他,“我特么想送你进去踩缝纫机。”
“我家什么情况,你也清楚,你觉得你做得到吗?”周家时脸上阴晴不定。
“那你可以试试,今年送不进去,我明年送你,最晚我上大学之前,肯定要把你送进去。”
沈从之底气十足。
周家时心慌意乱,脸上故作镇定。
“你想怎么办?你先把东西收起来。”
这就是服软了,他不可能进去,也不敢,也没想过会进去,他只是想想就受不了。
哪怕即使他进去了不受罪,不受折磨,单单是自由,他就不敢想象。
“问我想怎么办?那你听好了。”
沈从之脚一伸,挑起半根树苗,在手里挥舞了两下,摆了个造型。
“请上三天大戏,你天天上台给我爷爷奶奶和我全家道歉,连续三天,天天提礼,登门认错。”
“告诉你两个好儿子,没事不要来招惹我。”
“以后别对我家动什么歪心思。”
“这些做到,我们两家,一笔勾销,云开雾散,你还是我家时哥。”
周家时听的,一股火气,在天灵盖来回冲刷,这哪是过分,简直就是过分,哪是无理,分明就是无理。
眼神冷冷的盯着面前这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小子,周家时心里尚存的一丝理智,来回琢磨。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还有沈从之父母,离得有点远,这也是沈从之示意他们离得远点,都站在地外面的小路上。
一片狼藉的地里就站着沈从之和周家时。
两人刚才的声音都不高,周围人听得不是很清楚,也能隐约感觉到两人的火气。
就看周家时愣在那足足三分钟,围观的人声音开始此起彼伏。
“这周家老二怕是动了真火了。”
“沈家老二,你也不去劝劝啊。”
马上有人反驳,“怎么劝?帮周家劝?”
“就是,周家这次真是缺德,乡里乡亲,哪有这么干的,绝户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