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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我还要了你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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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寅时三刻,厨房里传来幽微的火光,一个黑影投射在墙上,显得异常高大。

    赵寒灼按照平日的作息早起,穿上另一套朝服准备出门,见厨房有光,下意识往客房看了一眼,客房门轻掩着,并未锁死,可见里面的人并没有好好待在屋里睡觉。

    收回目光,赵寒灼放轻脚步走向厨房,透过门缝看见张枝枝蹲坐在灶前,手里好像拿着个什么东西。

    难道晚饭她没吃饱,半夜饿得睡不着偷偷爬起来烤红薯么?

    赵寒灼猜测,推开门走进去。

    木门老旧,发出吱呀一声,张枝枝被突然的响声吓得惊叫:“我的娘呀!”

    话落,手里的东西被她砸向赵寒灼,赵寒灼本能的抬手接住。

    触手丝滑,带着烘烤后的余温,还有点润,绯红色,绣着两朵粉嘟嘟的花。

    是件肚兜。

    气氛一度死寂,张枝枝蹲在灶前傻眼的看着落入赵寒灼手里的肚兜,很想撞墙死了算了。

    火烧得小,没燃一会儿就熄了,屋里陷入黑暗,赵寒灼回过神来,把肚兜揣进怀里,走出厨房:“我要去大理寺办公,你既醒了,便随我一起吧。”

    他声音平和,毫无波澜,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黑暗遮住了张枝枝烧得能滴出血来的脸,好半晌她才支支吾吾开口:“这么早就去吗?”

    “嗯。”

    “……”

    赵寒灼退出厨房等着,张枝枝磨磨蹭蹭许久才出来,脑袋几乎要埋进胸口。

    “走吧。”

    赵寒灼说,半点不提其他,张枝枝飞快的在地上扫了一圈,没发现自己的肚兜被扔哪儿去了,只得提步跟上。

    赵拾驾着马车在外面已等候许久,见赵寒灼领着张枝枝一起出来,眼底闪过诧异,不过他随了赵寒灼的性子,没有多问什么。

    出了门被裹着夜露的晨风一吹,张枝枝脸上的热度退了一些,谄媚的弯腰去扶赵寒灼:“大人请。”

    张家祖训,不能欠人情。

    她想报恩,也还想给赵寒灼留个好印象,希望日后他能帮自己说上一两句话。

    赵寒灼虽是文官,但到底是七尺男儿,上下马车这种事还是可以的,但张枝枝那一双殷勤的手送上来的时候,她连想都没想就搭了上去。

    他见过死尸无数,知道姑娘家的手该绵软纤细,眼下这位姑娘骨架比一般人大,因为常年习武,手上有些老茧,扶他的时候也相当有力,但肌肤仍是女子该有的软滑。

    借着力,赵寒灼一步登上马车,不过没急着松手,转身就着这个姿势对张枝枝道:“上来!”

    “大人,我可以……”

    话没说完,他手上用力,张枝枝反应极快的蹬着车辕上来,因为惯性,往他怀里撞了撞。

    他人没动,马被惊动得走了两步,张枝枝本能的抱紧他的腰。

    已是夏日,两人穿得都不厚,面对面相拥,张枝枝胸前异于常人的鼓囊便压了赵寒灼满怀。

    真软!

    赵寒灼脑子里瞬间冒出这个念头,随即又被他自己狠狠唾骂了一顿。

    登徒子所为!

    “抱歉!”

    赵寒灼立刻道歉,松开张枝枝的手,张枝枝也迅速松手,刚退了点温的脸又烧得不像话。

    但看见赵寒灼一本正经的样子,张枝枝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着牙回答:“没事,只是个意外,大人不必放在心上,我那些师兄弟平日跟我切磋也难免会有肢体接触。”

    “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

    赵寒灼皱眉,张枝枝本意是不想让赵寒灼有什么思想负担,虽然觉得赵寒灼的问题有点奇怪,还是点点头:“嗯,所以大人不必紧张。”

    “……”

    赵寒灼扭头钻进车里,张枝枝想跟着进去,刚探进一个脑袋,就听见赵寒灼冷漠的说:“你就坐外面!”

    “……哦!”

    张枝枝退出来和赵拾并肩坐在车辕上。

    天色尚早,到处还是黑漆漆的,只有马车上两盏灯笼映出些许微光。

    磕哒磕哒的马蹄声入耳,让张枝枝想到一句话:他们是行走在黑暗中的人,只为带来光明。

    “你们每天都要这么早去吗?”

    张枝枝好奇,远昭正常的早朝时间是卯时一刻,赵寒灼他们提前了可将近一个时辰的样子。

    “嗯。”

    赵拾应了一声,只专注驾车,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的聊天对象。

    张枝枝想起之前赵寒灼嫌自己吵,也没多问,憋着声靠在马车门上休养,心里有些懊恼,她要是早知道赵寒灼会起这么早,昨晚该等他睡了就起来洗肚兜的,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尴尬了。

    一路沉默着到了大理寺,张枝枝和赵拾先跳下马车,她扭头还想扶赵寒灼,人直接从另一边跳了下去。

    张枝枝摸摸鼻尖化解尴尬,赵寒灼扭过头一脸冷肃的看着她:“男女之防乃大忌,便是有同门情谊在,也该注意分寸!”

    “……”

    他的语气严肃,隐隐有责怪之意,猛然被这么训斥了一顿,张枝枝的小爪子就有点藏不住了,压了再压,最终还是气不过反驳:“我怎么不注意分寸了?刚刚又不是我主动投怀送抱,是你突然拉我,才会惊了马,你这样的放在我们镖局,是会被我爹废了的!”

    她好心缓解尴尬,他竟然说她不顾忌男女之防!真是狼心狗肺!

    张枝枝在心里补了一句,脸颊气得胀鼓鼓,赵寒灼隔着马车与她对视:“那你爹废过几个人?”

    “一个都没有!谁要是敢占我便宜,我打爆谁的头!”

    张枝枝怒,对赵寒灼那点感激又荡然无存,只觉得他和那贺夫人也没什么两样,什么都不了解,就觉得她作风有问题。

    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亮出自己的小尖爪和尖牙,不容任何人质疑她的清白。

    赵寒灼脸上的冷肃消散,眉眼舒展开来,绕过马车朝里面走去,好像刚刚那段不愉快的对话并没有发生。

    张枝枝对着他的背影一阵拳打脚踢,踢完后知后觉的发现赵拾还在旁边看着她,喘着气诡辩:“我早晨起来喜欢操练一番,看什么看?”说完跟着走进去。

    因为早晨这点不愉快,张枝枝一直没给赵寒灼好脸色看,赵寒灼也不使唤她,由着她在旁边生闷气。

    天亮以后,宫里来人了,赵寒灼让赵拾把张枝枝带到一边。

    宫人很快进来,递给赵寒灼一封密旨。

    “赵大人,陛下的意思是,今时不同往日,该斩草除根的时候还得斩草除根。”

    密旨上是密密麻麻的人名,足有十二个,都是之前和苏良苏珏私下有来往的人。

    名字出现在这上面,就是一只脚踏进阎罗殿了。

    剩下的路,得他亲自去送。

    “臣知道陛下的意思了。”

    赵寒灼温声说,这次涉案的人和之前安家叛乱的人大多一样,人数众多,当初因为亡灵之战,楚凌昭没有深入追究,这一次却和当年不同了。

    赵寒灼已经猜到了结局,却还是上奏请楚凌昭能以归顺招降为主。

    他这个人性格寡淡,但不像顾炤,真的冷心绝情。

    宫人没有急着离开,柔声宽慰:“陛下知道赵大人心怀仁善,但这些人留下就是后患,安家叛乱绝对不能再来一次!那几个孩子,还请赵大人亲自执刑!”

    楚凌昭要永绝后患,宫人传达这句话,既是劝告,也是警示。

    他坐到这个位置,既然是为君王效力,这仁善便只能给君王,不能给别人。

    赵寒灼抿着唇没应声,宫人很快离开。

    赵寒灼在屋里坐了许久,才将密旨收起来,往怀里揣的时候,触到一片丝滑,他记起那是什么东西,唇角微勾,又默默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登徒子!

    从屋里出来,张枝枝不在院子里,赵寒灼找了一圈,发现她爬到树上去了,两条腿晃来晃去,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

    见他出来,张枝枝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分明还在与他置气。

    他看着她气哼哼的模样,心底的悲戚散去一点,转身出了院子,让赵拾把她看好,然后领着人去了天牢。

    天牢阴暗潮湿,味道并不好闻,走进去以后,像走进了人间炼狱。

    看见他,两边牢房的人会咒骂哭嚎,会伸长了手想触碰到他。

    他不予理会,径直走到牢房最深处。

    欲图谋反是该当街凌迟的,由大理寺的仵作执行,用秘法让案犯保持清醒,然后一片片剐了案犯的肉。

    这刑罚极残忍,为的是震慑百姓,叫人再不要犯这样的罪。

    之前顾炤曾施过这样的刑罚,当时还有不少文官参了顾炤,说他太过血腥残忍,但这些折子都被楚凌昭压了下来。

    顾炤至今仍不全心归顺朝廷,但楚凌昭很喜欢顾炤身上那股子残暴的狠劲儿。

    那是为君者也应该有的气魄,叫人害怕,叫人臣服。

    这十二人中,有两个是有妻小的,妻小家眷皆被牵连,无一人逃脱。

    五个小孩儿被关在一间牢房里,最大的十二三,最小的还在襁褓之中,个个眼睛澄澈如水,尚且不知世事险恶。

    楚凌昭让宫人说了,要他亲自执刑。

    赵寒灼让人把大人先押出去,由赵西施刑,自己再带人押着几个孩子走在后面。

    他们走的大理寺后门,专门通往菜市口。

    日头渐渐升高,一路上有不少人围观,他骑坐在马上,由着众人打量。

    到了刑场,案犯从囚车被押到刑台上,有那硬气的在破口大骂,说天子昏庸无道,远昭将亡,也有人在哭求,求不要伤害孩子,所有的罪责全都愿意一力承担。

    骂声和哭声交织在一起,听得人头皮发麻。

    赵西也是第一回做这种事,听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这么多人,要剐到什么时候?今天做完,我怕是要连着做好几个月的噩梦了!”

    “剐完为止!”

    赵寒灼只说了这四个字,丢下赵西走到刑台中央,大声宣告了这些人犯下的罪名。

    众人唏嘘,有认识这些案犯的小声嘀咕,说看不出来这么老实的人竟然会是反贼。

    这些证据都是赵寒灼带人搜集的,确凿无疑,赵寒灼丢了翎羽让赵西行刑。

    官差把第一个案犯绑到木架上,赵西给他喂了药,拿了刀片开始下刀。

    赵寒灼在一旁卷起衣袖,有人端了热水给他净手,又奉上锐利的刀片。

    他拿在手里,有点不大适应自己从替人主持公道成为冷血施刑的刽子手的角色转换。

    官差先把那个婴孩儿抱了过来。

    孩子的母亲大声哭喊,先是求饶,然后是谩骂,骂她的死鬼丈夫为什么要造反,又骂赵寒灼是大奸大恶之人,最后骂她自己怎会瞎了眼嫁给这样一个恶人,害了全家的性命。

    那声音初时很大,后面就变得飘忽遥远,只剩下徐徐的清风和那婴孩儿柔嫩熟睡的脸。

    第一刀下去的时候,那孩子尖锐的哭嚎起来。

    赵寒灼没有停留,感官渐渐封闭,再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眼里心里都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

    行刑的时间很长,赵寒灼不如赵西手法熟练,最后竟和赵西差不多时间结束。

    两人足足花了十三个时辰才行刑完。

    一做完,赵西就体力不支倒在地上,赵寒灼没有,他站得稳稳地,山上染满了血腥,握着刀的手早就僵硬无法动弹。

    旁人的声音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大人,结束了!”

    结束了么?

    他低头去看,看见一地的血肉模糊,无数刺耳的哭嚎陡然穿透耳膜,他往前走了一步,竟一下子跪在地上。

    “大人!”

    “我没事!”

    他抬手制止了别人靠近的动作,缓缓站起来,一步一个血脚印的走到监斩台上,沉声宣告:“按照远昭律例,叛国叛君者,罪无可赦,当株连九族,凌迟处死!今次之刑,望我远昭所有百姓都能引以为鉴!永不再犯!!”

    这四个字赵寒灼说得极重,沉稳的声音在刑台周围不停地回荡。

    然后赵寒灼自己骑马回了家,跨进家门以后,他迫不及待的脱掉身上的衣服,打了凉水不停地冲洗自己的身体。

    这个时候他的手开始发抖,身体也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拖出来的一样,耳边充斥着嗡嗡的哭喊声,脑袋痛得好像要炸裂开来。

    洗完澡,他换上干净衣服走进书房,拿了一封崭新的竹简,提笔往上面写这次的施刑过程。

    写下第一个字以后,他便停了下来,意识陷入一片浑噩之中,那感觉,像极了很多年前,他破的第一桩命案,有个憨厚耿直的农夫,残忍杀害了他自己一家老小。

    他看见满地的尸块和血,那场景在他脑海里经久不散,让他头痛恶心,仿佛置身无边深渊,灵魂被无形的大掌撕扯着好像要碎裂开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了摇晃,有人不停地在他耳边呼唤。

    “赵大人,赵大人!”

    是个女子的声音,朗润且洪亮,透着股子坦荡磊落的爽利,与那些娇羞柔婉的女子不大一样。

    那声音压倒了脑海里其他声音,将他的神智从泥沼中一点点拉回,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看见张枝枝焦急的脸。

    “赵大人,能听见我说话吗?”

    她不停地拍着他的脸,手劲很大,打得脸有点疼,他偏了偏头,发现自己倒在地上,书房的门歪歪的挂在那里,应该是被她破门而入踹的,因为太过着急,她大半个身子都趴在他身上。

    没规矩!

    他在心里想,却没提醒她赶紧起来,艰难的说了一个字:“渴。”

    “你发烧了,赵拾去请大夫了,我先扶你回房间休息!”

    说是扶,下一刻她直接把他拦腰抱起来往主卧冲。

    把他放到床上,她立刻倒了一杯水喂给他。

    她看着咋咋呼呼,喂水的时候却十分细心,没有一下子猛灌把他呛着,喂完还用袖子帮他擦了擦唇边的水渍。

    擦完,她拧了湿帕子搭在他脑门上,又给他盖了厚厚的被子。

    “你先躺一会儿吧,我去熬点粥。”

    张枝枝说完转身出去,片刻后他就听见厨房噼噼啪啪的烧火声。

    他独来独往惯了,这房子是他初入京是内务府拨给他的,只有四进,平日只有他一个人住,总是冷清,如今听着这声响,突然觉得有了人气。

    到底病着,赵寒灼的意识还是不大清醒,没有记起自己浑身是血,从门口到屋里留下了一路的血脚印,也没有记起自己脱在屋里血糊糊的衣服。

    熬粥的时候,张枝枝看到了屋里的异样。

    赵寒灼算是文官,这一天多时间她都没看见他,现在他弄得浑身是血回来,没有人报官,说明不是有人袭击了他,应该是他自己去做了什么。

    赵大人虽然脾气不好,但怎么想都不会去做什么坏事的。

    张枝枝把衣服收起来洗了,又把院子里的血脚印盖住。

    赵拾直接去太医院抓的御医,因此耽搁了一点时间。

    御医来的时候,张枝枝刚喂赵寒灼吃完一碗粥,他出了一身汗,身体暖和了一点,但脸色还是很苍白。

    御医坐到床边把脉,神色有些凝重,说他是心神震荡,受了刺激才会发烧,这烧容易退下去,但这事怕是会在他心里留下心结,久而久之,恐怕会郁积成心病。

    赵拾脸色难看极了,他跟着赵寒灼的时间最久,自是最见不得赵寒灼受什么伤病折磨。

    张枝枝请御医开了方子自己去捡了来熬,回来时赵拾已经把御医送回去了,他让张枝枝熬药照顾赵寒灼,自己气势汹汹的回了大理寺。

    张枝枝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但又拦不住他,只能抓紧时间熬药。

    熬药是个细致活,张枝枝按照御医吩咐的熬好药已经快到子时了,赵寒灼睡了一觉,身上被捂出了许多汗,张枝枝把药放在桌上放凉,端了一盆水来准备先帮赵寒灼擦下身子。

    刚解开两颗扣子,赵寒灼猛然睁开了眼睛。

    “赵大人你醒了?先别睡,药熬好了,放一会儿你喝了再睡。”

    张枝枝激动地说,手上动作不停,直接把赵寒灼的衣服都解开,见赵寒灼一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张枝枝莫名想起昨日跟他争吵。

    “你流了很多汗,我帮你擦下身体,算是报了你的恩,这是我第一次干这种事,你别胡乱猜测!”

    “你看了我的身子。”

    赵寒灼说,声音沙哑,有点虚弱。

    张枝枝抓着帕子的手紧了紧,要不是看在这人生着病的份上,定要指着他的鼻尖骂上两句:就看了你的身子怎么了?你是不是爷们儿,难不成还要我对你负责?

    “我是一番好意,怕大人您受凉,病情加重。”

    张枝枝一脸假笑,拧了帕子按在赵寒灼胸膛狠搓了一下。

    赵寒灼皮肤白,被帕子一搓,胸膛留下一条红色印记,像别人打了一样。

    “昨日我抱了你。”

    “……”

    赵大人,你生病以后话是不是有点多?

    张枝枝抿唇不语,拧了帕子继续闷头帮他擦身体,赵寒灼却还不安分,幽幽的开口:“我还没娶妻。”

    “……”

    张枝枝手一抖,帕子掉到地上。

    “我……”赵寒灼还想再说什么,张枝枝猛地倾身捂住他的嘴:“赵大人,我突然想起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那个叫赵拾的车夫刚刚跑大理寺去了,你一会儿喝了药赶紧去找他吧!”

    张枝枝一口气说完,松开赵寒灼,端起那碗药直接给他灌了进去,灌完端起水盆就跑。

    赵寒灼呛得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张枝枝刚刚说了什么。

    赵拾去大理寺应该是去逼问旁人他昨日做了什么。

    赵拾跟了他多年,赵寒灼了解他的脾性,倒是并不担心他会一时冲动闯下什么祸事来,反倒是刚刚那个兔子一样窜出房间的人更让他在意。

    赵寒灼止了咳,穿好衣服温吞吞的走出去,最终在后院水井边找到张枝枝,她换了一盆水,正把脑袋闷在盆里憋气。

    赵寒灼站在旁边看着她,等她憋不住抬起头来,不疾不徐的将刚刚没能说完的话补充完整:“我还要了你的肚兜。”

    “……”

    赵大人,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月黑风高杀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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