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宜修11
华妃留宿乾清宫的消息传回后宫,让甄嬛等人对华妃的霸道有了更清楚的认知。
沈眉庄来永寿宫找甄嬛说话时不免提及华妃争宠,语气含愁,“原本进宫,是盼着能为家族争光,可华妃如此霸道,倒叫我这心里有些怯了。”
“未战先怯,这可不像姐姐。何况,这宫里还有皇后呢,姐姐实在不必过于忧心。”
甄嬛不以为意,她觉得有皇后在,华妃嚣张不到哪里去。
“但愿吧,希望是我杞人忧天了。”
次日一早,胖橘上朝后华妃嘚瑟的领着一堆赏赐回了翊坤宫。
而胖橘独自在乾清宫又歇了几日,方才又进了后宫。
不过第一站却是宜修的坤宁宫,入夜,夫妻俩盖着棉被纯聊天。
宜修谈起婉嫔不由得叹息“近日秋凉,婉嫔(云舒)妹妹又要遭罪了。”
“舒儿一向身体不好,这些年多亏皇后费心照顾。”
“当不得皇上夸赞,照顾后妃本就是臣妾职责所在。何况婉嫔她,对臣妾总是不一样的。”
柔则去世这些年,不止皇上在找替身,宜修也有样学样找姐替,因此对云舒很是关照。
“皇后自谦了,朕知道你的好。舒儿那里,朕明日去看看她,皇后宽心。”
次日,皇上果然去了承乾宫看望婉嫔。
华妃得知后心里烦躁,但她知道皇上皇后对婉嫔一向特殊,且婉嫔就是个病秧子,皇上就是去了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她虽然心烦,可只要一盘蟹粉酥就哄好了。
而永寿宫里,甄嬛晚膳时还在同流朱浣碧几人说自己这个莞贵人与婉嫔在封号上的缘分。不想入睡前,皇上竟驾临永寿宫。
原来云舒风寒未愈,不能侍奉皇上,因而陪皇上用罢晚膳便将人推了出来,说是不想让皇上染了她的病气。
而出了承乾宫的胖橘很容易便想到了同样俏似纯元的甄嬛,遂又移驾永寿宫。
同住永寿宫的徐慧(芳贵人)还以为皇上是来看她的,忙从床上爬起来,却不想出去时皇上已去了后头甄嬛的寝殿,气得她面上青红交织。
面上过不去的徐慧越想越不甘心,转身就想去甄嬛那里把皇上勾走,却不想流朱机敏,早就防着她来勾人了。
与小允子一唱一和笑嘻嘻将人给堵回去了。
室内甄嬛半是忐忑半是惊喜地接待了胖橘,因是第一次,甄嬛羞涩而难为情。
胖橘很是怜惜,不忍就此唐突佳人,便主动叫停了她的服侍,“你怕朕?”
“臣妾不怕,皇上对臣妾而言就好似天上的明月,高不可攀,臣妾还没准备好,明月便入我怀了。太快了,就好像做梦一样。
皇上,臣妾不是害怕也不是紧张,只是觉得不真实,怕这一切只是妾的一场梦。”
“这不是梦,嬛嬛,其实朕第一次见你,便将你记在心上了。朕知道你还没适应宫里的生活,所以今晚没想对你做什么。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对朕敞开心扉了,朕再与你做真正的夫妻。”
“皇上~”甄嬛不知纯元皇后的事,听皇上这样说,很难不为他的贴心而感动。不由得身子也靠近了几分,甜蜜而羞涩地与皇上依偎在一起。
次日,皇上下旨:永寿宫莞常在柔顺秀美,侍奉有功,晋为莞贵人。
年世兰得知后气得在背后骂婉嫔身子不中用人也不中用,皇上去了都留不住。
又骂甄嬛荣筝等人狐媚,哄得皇上又是给封号又是给位分的,真是不消停。
“还有延禧宫的那个安答应也不是个老实的,见天的往皇后宫里跑,这才进宫多久?香囊帕子寝衣的就都送去了,宫里是没绣娘了吗?”
应声虫丽嫔跟着附和“就是就是!”
曹琴默心道:‘这抢皇上不行难道巴结皇后也惹着你了?’
同时心里又在庆幸华妃最近忙着和新人争宠,没注意到孙妙青去太后身边献殷勤去了。
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发愁,也不知道孙妙青避翊坤宫而找太后究竟是她自己只想低调度日,还是说她背后的孙家见她进宫有了别的心思所以想要独立门户摆脱年家?
曹琴默心里乱成一团,不知为何,明明华妃多年荣宠不衰,年家也是蒸蒸日上,可她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了。
尤其是皇上登基后,每每见到皇后和雍亲王一家,曹琴默心里的这种不安就越发的明显。可明明,皇上已经开始忌惮起了雍亲王了啊?
感到不安的,不应该是皇后才对吗?
皇后宜修正在为甄嬛备赏,她管着彤史自然知晓昨夜皇上并未与甄嬛同房,这令她更加放心。
皇上珍视甄嬛,不愿随意对待她。这很好,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对后宫越上心,对前朝的掌控力度相对也就少了。
心情不错的宜修让人把库房的螺子黛都取了出来要赏给甄嬛。
剪秋吃味“娘娘未免太过抬爱莞贵了人。”
“只要皇上喜欢,她便值得。怎么?吃醋了?”宜修打趣她,“本宫记得库房里新收了几匹云锦,你去挑一匹自己喜欢的花色拿去做几身衣裳,免得人家说本宫不疼你。”
“娘娘~”
……
胖橘说到做到,对甄嬛宠爱有加,却始终谨守最后一步,不愿轻慢了她。
荣筝见皇上有了甄嬛便忘了自己,每日里流水一样的赏赐送去永寿宫不说,还让人修整了永寿宫正殿,要给甄嬛椒房之宠,心中很是不平。
她也找过皇上,可皇上对她只是敷衍。怕惹皇上厌烦,便也不敢再去邀宠。
同样不开心的还有年世兰,这些日子翊坤宫醋味熏天,瓷器耗损比往日多了好几倍!
翊坤宫的摆件样样都是精品,华妃摔的痛快宜修却心疼的不行,那摔的可都是银子!银子!银子!是她和弘晖的银子啊!
心中滴血的宜修不得不让人去翊坤宫敲打,并增补了一条宫规:各宫每月的瓷器耗损超额后需得各宫主位自己填补。
这宫规一发,年世兰更气了!却又不敢和宜修正面抗,只能逮着其他人挑刺儿,之前受宠的钮祜禄荣筝最先被发难。
但荣筝毕竟出自钮祜禄一族,年世兰也不敢磋磨太过,其他人又都尽量躲着她,宜修也压着她别太过分,不解气的年世兰很快便又找上了老仇人端妃撒气。
这日黄昏,年世兰从景阳宫泄火出来,途经御花园,见钮祜禄荣筝又在作画,想到她当初就是因此获宠,脸色不由得就难看了起来。
“熹贵人好兴致啊,独自一人在此作画,倒真有闲情雅致。只是可惜了,皇上正忙着陪莞贵人鸿雁传书,无暇欣赏你这玉手丹青了。”
“华妃娘娘万安。”钮祜禄荣筝恭顺行礼“秋来御花园风景如画,臣妾见红枫似火,心中欢喜。遂在此作画,一时投入,竟未察觉娘娘鸾驾,失礼之处,还望娘娘勿怪。”
年世兰慵懒地靠在在辇轿上,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荣筝的画纸,目光一顿,再看向荣筝的目光便有了微妙深意,“你这画,倒是有几分意思。”
“臣妾拙作,若能得娘娘赏识,便也不算辱没了这秋日红枫。”
年世兰笑了,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熹贵人,你很识趣,本宫喜欢。”
留下这话,年世兰素手一抬,鸾驾再次启程。荣筝仍恭恭敬敬地跪着,目送年世兰远去,待人彻底不见,方才起身。
本该陪在她身边的宫女羽苏这才匆匆赶来,扶着荣筝满眼心疼,“小主~”
荣筝却不以为意,不过是跪了一会儿罢了,只要能得偿所愿,今日的伏低做小又算得了什么?
遂道:“无事,把画收了,太阳下山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