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金乌圣山
做贼心虚的焕盈月一路上老实不少，再也没有占李衡便宜的想法。
焕盈月专心驾驭飞剑，凭借大乘期圣者的实力很快到了圣山附近。
二人乘着飞剑穿过布置在金乌圣山周围的护山大阵，一座险峻高山映入李衡眼帘。
年少时早已看腻的场景，时隔多年李衡再度看见圣山时，不由得升起对这巍峨山峦的敬畏之心。
远处的高山，如传说中支撑起四方苍穹的不周天柱，险峻的山体直插云雾深处一眼不知其高有几许。一道巨大的剑痕嵌入山体，其剑痕斩出的山体截面如细细研磨的铜镜一般光滑。血色灰黑的杀气在这山体截面之间如雾气般时隐时现，这几近斩断天柱的剑痕，令人忍不住怀疑这金乌圣山是否会突然倒下，然而这座圣山在经受这次斩击后，继续屹立了千万年之久直至今日。
浓郁的灵气化作白蒙蒙的雾气萦绕在圣山周围，数不尽的仙鹤灵兽穿梭其中，贪婪地吞噬着灵气。
望着圣山上那道恐怖的剑痕，李衡从中感受到了来自洪荒时期那跨越千万年的剑意。
出于对强者的尊重，李衡对着那剑痕行了一礼。
焕盈月好奇地看了一眼李衡。“衡儿，你怎么突然对这洪荒一剑感兴趣了？我以前和你讲圣山的故事，你总是不耐烦地走开。”
李衡回想起过去发生的事，顿时觉得有些尴尬，自己以前怎么啥都不愿意学呢？“呃，今时不同往日了么，师尊，不如你再给徒儿讲讲？”
焕盈月立马来了劲，清了清嗓子说道：“这金乌圣山，相传乃是天地初开时，洪荒大巫族内倾轧不慎撞断的四方擎天柱之一。圣山原本可直达苍穹，被撞断后只留下不足三千丈。”
李衡望着那直入云端的山峦，不由得啧啧称奇，已经撞断了还这么险峻擎住苍穹的模样，岂不是更壮观？
焕盈月接着说道：“圣山撞断后，天穹倾斜日月星晨开始流转，打破了永恒的天道规则，洪荒巫族因此触怒天道，继而在后来的巫妖大战中落败，其中妖族中最强大的金乌一族，以圣山为巢穴在此繁衍生息。”
“无数的金乌在此处飞升为仙，有部分强者甚至打破仙人桎梏，化身为圣人，成为天道法则的一部分。”
听到这里，李衡不由得疑惑起来。“金乌一族现在何处？”
焕盈月抬手指天，指向那轮烈日。
“那就是最后一只金乌，融入天道法则后化作曜日，代替原本的太阳继续照耀四方八极。”
“那其他的金乌呢？”
焕盈月笑了笑，又指向那一剑贯穿千万年之久，抵达今日的洪荒一剑。
“被这洪荒一剑的主人，尽数斩杀。”
李衡望了眼悬于头顶的那一轮烈日，倒吸一口凉气。“难道烈日金乌不管的么？”
焕盈月摇了摇头。“妖族从洪荒巫族手中掠夺走天道气运后，日渐嚣张跋扈，肆意屠戮奴役其他种族，因此触怒天道，天道气运再次流转。这次流转的对象，正是我们。”
“人族。”
“天道已经决定，人族将替代妖族，这也代表了烈日金乌的态度。杀孽太重，必招大难。在人妖大战中，金乌一族彻底灭绝。这金乌圣山上的一剑，就是那场气运之战留下的遗迹。”
李衡一言不发，心中暗自思考着。
（看来这四方八极世界，天道是实打实能影响现实世界的，而不是虚构出的信仰，天道能将妖族捧上神坛，也能将妖族从神坛上拽下。）
李衡又问道：“后来这洪荒一剑的主人去哪里了？”
焕盈月幽幽长叹。“这位无名强者，我也不知去向，大约死于量劫之中。为通过天道考核，让人族继续持有天道气运，而牺牲了自我。”
李衡又听到了一个从未听到的词汇。“量劫？”
“承接天道气运的种族，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经历一次量劫，以证明自己有能力得到天道青睐。”
“正邪量劫，封神量劫，以及五万年前将四方八极大陆沉入无量海的无量量劫。”
李衡听到这，不由竖起耳朵。“沉入海底？莫非南青神州原本和其他神州是相连的？”
焕盈月点点头。“没错，如今的南青神州，以及其他三个神州，其实都是四方八极大陆的一部分，只是无量量劫过后，被无量海隔绝开来。”
“由于四块神州相距太过遥远，现在互相之间都不太清楚其他神州的现状。”
李衡点点头，他总算是对现在的四方八极世界有了一定了解。
他又想起一个问题。“既然人妖之间曾有过大战，为何我们还以金乌作为圣山圣地的名讳呢？”
焕盈月臻首微点。“人妖大战毕竟过去已久，已经没多少妖族将人族视为仇敌，再者，当年祖师爷正是在圣山得了金乌一族的传承，这才能创立圣地。以金乌作为名讳，并无不妥。”
李衡表示理解。
“好了，故事讲完了，金乌圣山和我们金乌圣地的来历，衡儿你也已知晓，还有别的想问的么？”
“没有了，师尊，还是快些带我去我年少时的旧居吧。多年未归，应该需要打扫一番。”
焕盈月操纵着飞剑，向着圣山周遭浓郁灵气形成的雾气飞去。抵达迷雾前焕盈月旧病复发。
“衡儿， 这迷雾中多有仙鹤灵兽游荡，抱紧我，可别被不长眼的畜生剐蹭了。”
说完，焕盈月就像是八爪鱼一样，整个人挂在李衡身上。
李衡额头流下一滴汗珠。（我算是想起来以前我为啥要跑出圣山，师尊这也太粘人了。）
穿过迷雾，金乌圣地宗门总坛映入李衡眼帘。
万年灵木鳞次栉比构建出一处金碧辉煌的山崖阁楼群，飞檐斗拱错落有致，支柱栏杆雕梁画栋，其上灵兽异草被雕刻地栩栩如生。
这些阁楼大多悬于山崖，依靠尺寸惊人直插山体的横木作为地基。阁楼与阁楼之间，若是挨得近，就在山体雕琢出青石台阶相互勾连，若是离得远，那便在悬崖上架起桥梁。
站在远处观望，圣地威严之气迎面而来，悬桥楼阁交相辉映，石阶弯绕崎岖，幽而复明。此处每根横木每块砖瓦，其表面都铭刻着简单的聚灵阵，以至于将灵气耗尽的灵石放置于此，都能慢慢恢复灵气。时光的痕迹遍布在这些建筑各个角落，古朴的气息诉说着金乌圣地悠久的历史。
焕盈月带着李衡落在一处阁楼前，刚一踏入此处，李衡便精神一震。这里的灵气浓度已经是他原来宅院的百倍！
这阁楼，就是李衡旧居。
不过，在庆祝自己重返旧居之前，李衡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师尊，可以松开我了么？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