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拉扯（上）
一般最小的四进院占地都在上千平左右，而眼下舒家的这四进院子，应该有足足一千五百多平左右。
穿过垂拱门，除了前后外院和后院之外，里面还有两个大的内院。
穿过外院，进入第一个内院，映入眼帘的是四棵柿子树。
左右都有一个厢房，正前方则还有一间正房。
一般接待客人，到这里的正房大厅就足以。
然而这老仆竟然还没停下，竟然直接带着杜澔穿过旁边的抄手走廊，直接进入第二个大的内院。
这儿算是加上外院垂拱门的第三个院子，入眼率先看到的是一处凉亭水池。
池子里还有这几条锦鲤在里面肆意的游动，上方长着一些荷叶。
池塘之中还有着一处小小的假山，池塘旁边则是点缀着一些鳞状怪异的石头以及花圃点缀。
凉亭内一位熟悉之人正端坐其中，除此之外还有一位和舒秘书有着几成相似的老者正对坐，两人看样子正在对弈。
旁边有女佣时不时给两人扇着风。
杜澔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高雅的古朴场景。
以往在江湖看到的和眼下对比，那些全都变成了附庸风雅。
“杜先生，还请稍待，老爷和少爷正在对弈，您要是不嫌弃可以在偏厅候着，我给您准备茶水点心。”
“不用，我就在旁看会。”
杜澔笑着摆了摆手。
舒秘书让人把他带到这儿，明显这不是把他当外人。
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和对方多亲近亲近。
两人下棋似乎十分沉浸，杜澔走到两人身侧，他们也丝毫未曾察觉。
时间此刻仿佛静止，微风吹拂，杜澔感觉还比较凉爽。
本以为自己这也算是文化人，应该能融入其中，只是看了片刻他就有些烦了。
“马的，这种风雅之事，果然不适合老子，我还是更喜欢砍人一些。”
杜澔心中嘀咕了一声，见两人依旧在那儿举棋不定。
这让杜澔有些骂娘了。
“兵二平三！”
杜澔忽的开口，让沉浸棋局的二人愣了愣。
尤其是那老者，因为他听出来了，这明显是在点他的。
这让老者眉头微皱，看了看杜澔这陌生人，皱眉道，
“年轻人，你平日也下棋？殊不知下棋不语真君子这话？”
见自家老头子不悦，舒秘书只得笑呵呵开解道，“爹，这位就是我说的杜先生了。
杜先生，这便是家父，今日也是家父想要见见你。”
“见过舒老先生！”
杜澔从善如流的拱了拱手，然后就这么站在一旁。
见杜澔老实没有接着开口，舒老先生这才眉宇舒缓。
只是他拿着棋子思索沉吟了许久，最终他惊讶发现，貌似按照杜澔所言落子，貌似才是最佳解。
想了想他狐疑的看了眼杜澔，“杜先生看样子还是有点棋术在身呐。”
说着他按照杜澔所言挪动棋子。
只是过了片刻，当再度轮到他的时候，他再度犯愁了。
舒秘书似乎早就习惯自家老头子下棋的风格，倒也不急，只是笑呵呵看着。
“老爷子，咱们可说好了，谁输了，那可是一百块大洋！”
“哼！一百块就一百块！老夫还怕你不成？眼下棋局未定，你未免也太自信了！”
老头子轻哼一声，对自家儿子的反应很是不满。
对此，舒秘书只是笑笑。
自家老爷子就是喜好下棋，棋术嘛，说好也好，在津门这地儿也算是一位棋术高手。
只是对比他而言还是差了点，以前两人还能斗个来回。
只是随着最近几年他棋术上涨，老爷子也渐渐吃不消了。
很多次他都是偶尔让一让，就好比眼下。
他也决定待会让几手，毕竟有外人在场，怎么着也不能拂了老爷子面子。
只是下一刻，杜澔再度开口，
“将六退一。”
听到这话，老爷子这次没有打断杜澔，反而是稍作沉吟就按照杜澔的指示挪动棋子。
但这下就轮到舒秘书有些犯难了，这次他明显比之先前要犹豫许多。
过了片刻这才挪动棋子。
但下一刻，杜澔再度开口，“士五退四！”
接下来的画面就如同是杜澔和舒秘书在对弈。
“前马退六”
“炮五退三”
“”
“将军！”
约莫过了一刻钟左右，看着已经陷入死局的棋局，舒秘书放下了一切操作，双手一摊。
“杜先生，我认输，你这棋艺，我不如！”
说着他微微叹了口气，看向杜澔的目光更加怪异起来。
最初他的确想过留一手给老爷子放放水，但后面真是在全力出手。
可奈何对方脑子里就像是早有腹稿，直接打的他溃不成军。
杜澔心里则同样松了口气。
这也就是对方下的是象棋，这要是围棋，他还真不是对手。
象棋他前世玩过一些，而且经过ai机器人的地狱式拷打，下象棋早就摸出一个既定公式。
但是围棋就不同，一般人连既定公式都不一定能记住。
关键围棋你有既定公式也不一定管用，棋力不够就是棋力不够。
“舒先生，我这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也是多亏舒先生您放水。”
“呵呵，你们两个就别在这儿花花轿子人人抬了。”
老头子见此笑呵呵摆了摆手，随手招呼着杜澔落座。
“来来来，小杜你坐！好久没看见这么精神的年轻人了。”
这点老头子说的倒是实话，杜澔给他的第一印象除了精神就是那一股子侵略如火的气质。
十分浓厚的江湖痞气，再加上那完全不惧一切目光的眼神，简直锐利的不像话。
他当年也是在前朝担任过要职的，很清楚这种眼神就算是一些沙场老将也是少之又少。
“呵呵，小友，你这眼神有些锐利，这种眼神，老夫感觉倒是有左公几分气势。”
\"老爷子说笑了，小子岂敢与左公媲美？小子不过是初出茅庐罢了，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嗯，不错，有血性，但懂进退，算你小子过关。”
老头子捋了捋须笑着点点头。
此时旁边的女佣已经撤掉了桌上的棋盘，转而奉上了几份茶水点心。
“知道老夫为何要见见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