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育才学院（三十）

    明川歇了一会儿，护士过来了，给明川拔了针，交代明川回班级上课去。明川应了一声，跟男生告别了，就往二十七班走。

    他的脑子里一直在回响着几个队友的话，自己的记忆……到底真实的是什么样的？为什么只要一回想，就头疼得厉害，什么也想不起来。

    明川刚走到教学楼，还在发呆，还没回过神的时候，突然头顶有什么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落下来，就要落在明川的头上！！！

    明川来不及反应，被吓僵住了，却见一个人冲过来把自己扑倒在地上，“砰……”重物落在地上的声音，哪怕是被压在下面的明川，也被溅了一身温热的液体。

    这一下冲击太大，明川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眼前一片空白，耳朵也出现了耳鸣……他这个时候什么都听不见，只听到自己心跳的砰砰声……他知道多亏这个人，才躲过了死神的弯刀。明川嗫喏道：“谢……谢谢……”

    身上的人撑起手臂，明川才发现，居然是徐恒之！

    他眼神忧心地检查了明川 ，发现他没有受伤，自己站起身，弯腰伸出手，拉起身上被吓得使不上力气的明川。

    明川有些别扭，但还是借徐恒之的手站了起来，他看向身后，才发现地上居然是一个摔得支零破碎的尸体。

    红红白白的液体混在一起，已经完全看不出来长相，但从尸体的长发和衣服还是能看出来，只是一个跳楼的女生。

    浓稠的血腥味糊住了明川的口鼻，他干呕了两声，徐恒之连忙扶住他：“哥，别看了。”

    明川闭了闭眼，好不容易才忍住胃里的翻滚，哑着声音问：“这是怎么回事？”

    徐恒之看了一眼尸体，用身体挡住尸体，不让明川再看，低声回道：“不清楚，我刚才准备去查查班干部的事，刚下楼就看到你了……那人突然就跳下来。”

    明川抬头看了一眼楼上，许多学生都扒着栏杆往下看，仿佛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明川的脸上有一点血，其他的脏污都在腿上，而徐恒之的后脑勺还有后背已经黏满了鲜血脑浆……但是现在两人都顾不上那么多，这里居然会突然有学生自杀，这件事疑点重重，两人环顾。

    明川环视周围，拧眉问道：“不是已经装了防护网吗，这人是从哪里跳下来的？”

    徐恒之也抬起头，推测道：“应该是从楼顶……”

    明川想了想：“不对，现在为了安全，一般学校的天台都不让上去了。这里连普通窗户都装了不锈钢防盗网，怎么可能还能上楼顶？！”

    这时一个木偶老师出现了，明川一看，正是董主任。她的体型高大，一步一步地走近，明川几乎都能感觉到地面的微微震动。明川皱眉看着她的到来，对于木偶的体型有了隐隐地猜测。

    她的大眼睛扫视了一圈周围，包括地上的尸体，开始用平的令人发毛的语气说：“谢思敏，弄脏地面，随意死在校园，扣二十分。明川、徐恒之衣服弄脏了，允许你们下节课请假去清理干净。”

    说完以后，她转身离开了，似乎没有要去楼上的样子。

    徐恒之见她离开，说：“我上去看看。”

    明川拉住徐恒之：“一起去吧。”

    徐恒之拒绝道：“你状态不好，先回宿舍换衣服吧。”

    明川不同意：“不，自从到了这个境，我的能力就不太好用了，到现在什么也没感知到。我想上去看看，再说……”

    明川停顿，徐恒之看向他，目光灼灼：“再说……也许这样能帮助我快点想起来。”

    徐恒之别开头，移开视线：“你不要压力太大……想不起来就算了。”

    明川有些惊讶于徐恒之态度的改变，不知道刚才经历了什么，徐恒之好像突然就放弃了那些坚持和执着。

    明川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张嘴想说什么，却犹豫了：“你……”

    徐恒之垂眸，转移话题：“走吧，你想去，我们一起吧。”

    两人往楼上走去，这个举动有些危险，毕竟只有一节课的时间，两人必须掐着时间，还要回宿舍清理身上的血渍。

    但如徐恒之所说，一直被囿于校规，对破这个境是没有帮助的，只能反复冒险，在警戒线的旁边反复试探，才有可能找到这个境的问题，同时也能找寻到究竟谁是境的目标。

    这很难，也很危险，但破境局的每个人都必须在死亡的阴影下工作。

    向死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