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追妻火葬场之情深不寿篇】完结!
世人总是对美丽的事物诸多定义。
任怎么看,这双清澈的眸子都跟狐媚子三个字毫无关联。
皮囊也许是天赐,但气质却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东西。
根本骗不了人。
在这一室被帝王威严包裹的地方,唯有一人平静到了不可思议。
那是一种不带任何阶级的松弛感,仿佛这里只是一间屋子而已。
对抱着的男人同样是没有丝毫谄媚之意。
是明眼就能看得出来的,满心满眼都由内而外的自然。
因为那不是看帝王的眼神,而是心之所向。
与这一室的沉重截然相反!
如若不是那无力的苍白,在预示着即将消逝的话。
死寂之中,只有那位贵人桀然一笑,稳稳接住了坠落的帝王。
温润的嗓音在这大殿响起,一字一句,有气无力却温柔至极:
“自我魂魄跌进这一片覆雪旷野,就注定是一场天各一方的注解”
“”
“我从未期待过什么,却偏偏走到了陛下身边,有人曾说:这世间的相逢,皆是久别重逢,毕竟没有前世的相欠,又何来今生的遇见,也就是说,或许我与陛下也同样有着这样的宿命”
“阿夙”
“即是如此,陛下又何必如此难过,大不了下辈子,我换个地方等你”
看着帝王摇头,秦墨言哽咽了。
在这弥留之际,果然没有人可以真正的坦然:
“到时,没有规矩不许,没有道德不允,你为霍玄,我为墨言,我正逢年纪,你刚好未娶,你记得许我一世不负遇见,我就应你一生不谈亏欠,可好?”
“墨言?”
“是,陛下可要记好了”
“墨言”
秦墨言失笑,有种临到大结局才揭开谜底的无力感。
他伸手捧上帝王的脸,不再是不舍,而是从心的在释然:
“陛下不必害怕,那颗药我已经看过了,它就是传说中保险子,的确有镇痛化淤、内伤凝血的疗效,但它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效果了”
“什么”
“所以啊,不必麻烦了,秦夙这一生已经够苦了,就肯请陛下给留个全尸吧”
“不”
“幸好,有提前跟你好好告过别,这一刻才不那么遗憾,只能说:人道洛阳花似锦,偏我来时不逢春,陛下这一次,就真的是永别了”
“不要!”
“”
“朕求你”
“”
“不要就这样走,朕求你了”
帝王的无措遮掩不住,秦墨言的意识也开始被痛意袭击的不清楚。
双臂无力支撑,却又本能的死死攥紧了那只手。
当重新躺回帝王的怀里,久远的记忆就自动滚了出来:
“主儿,你听着都不感动的吗?”
“我感你大爷,都是你的错,你自己解决,老子可是直男”
“呵呵”
“笑屁,不中用的家伙,既没有外挂,剧情也稀烂”
“这可是女频榜第一名,追妻火葬场,个个拿出来都是旷世绝恋,哪里稀烂?”
“伤不在你身上,你当然这么说”
“就是刀尖添糖才更甜,看王爷这样子,只要您回去,往后想上天都行”
“可不是得上天吗?不被吃干抹净才奇怪,绝对不可以!!”
“误解,纯属误解,爱无取向之分,只有心之所向,很纯粹的,现在剧情崩掉您有责任,您可不能罢工啊”
“谁让你不一次性说完,老子b都装出去了,现在回头丢不起这人”
“您这个身体最多也只能撑到任务完,伤了根基了”
“所以呢?”
“所以,把恩怨都了了吧,省的下次再被天命拖回来,我们尽量不留遗憾的走”
“”
秦墨言闭眼,竟是恍世之感。
都了了
不留遗憾
怎么可能不留遗憾。
还是这个房间,还是这张床。
胸腔里却是比那时更痛的痛意。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此时他是真心在抓着这个人的。
因为知道,不会再有醒来的机会了!
秦墨言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看起来很是难受:
“陛下”
“嗯?”
“这里的人实在太多了,我想睡一会儿了”
“不要,阿夙,你听朕说,醒醒,朕说不可以你听到”
“”
话音未落,手上的力道就被松开了,帝王骤然顿住。
眼睁睁看着人就这么侧落在自己怀里。
“公子!!!”
“公子!!!”
直到悲痛传来,他才反应过来:
“春叔,春叔!!!”
天芝跌落在地,简直匍匐着前进。
满殿的太医都冲着一个方向而去,却无一人真正救得了帝王。
跪在地上的女子,亲眼目睹了这一场诀别。
置身事外,却震撼其中。
没错,那颗药的确叫保险子,非族内之人不知。
她并不清楚这位贵人如何得知,但却好像懂了世人对帝王的误解。
因为堂堂九五之尊,竟在这乱时,抓起一颗无用的药塞进了自己嘴里。
然后不顾阻拦试图喂给心爱之人。
深渊挣扎,毫无用处。
她分不清这究竟是个吻,还是在诀别,只觉得这一幕极其的讽刺酸涩。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也许帝王动心的那一刻,早就注定了如今的结果。
只是不愿意承认:
在这宫廷里,怎么可能容得下真心!
说到底,从一开始,他们走的就是一条心知肚明的绝路。
直到福公公来遣人,永寿宫的盛世就算正式落幕了。
“滴”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违的一声机器检测音传来。
秦墨言从沉重里才悠悠转醒
疲累的身体,僵硬的肌肉,呛鼻的消毒水味儿。
都让他不得不给自己留下足够长的苏醒时间。
只是稍稍一动,胸腔里太过清晰的痛意就袭了上来。
就像是碰触了记忆开关,未看到画面,眼泪就先落了下来。
“宿主,您醒了?”
“”
“欢迎来到【realize】, 由本001号为您服务”
“滚”
“别呀,我这新换的title,洋不洋气?”
“”
“主儿,您没事吧?”
“就这么走了吗?”
“不然呢,秦夙已经消失了,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确实该走了”
“那他呢?”
“”
“很难回答吗?”
“不是难回答,而是不知,主儿,您是不是忘了,咱可是一块儿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