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
“你知道我当时多害怕吗?”
顾唯一像个被丢弃的三岁小孩,噙着泪可怜巴巴的低声问他。
傅景丰哽咽,他知道她喝醉了,沉默着抱着她回到房间里。
只是他才把她在床上放好,想去给她倒杯水却立即被她紧紧地搂着脖子,“你别走。”
她执拗的像个小孩子。
傅景丰望着她,难耐的心里叹了声。
她清醒的时候如果也这么缠着他该多好?
傅景丰轻吻她,“我去帮你倒杯水,嗯?”
“我不要喝水,我不准你走。”
顾唯一双手双脚都绑住他。
傅景丰低头看了眼,无奈的笑起来,“唯一你……”
“你别丢下我,傅景丰你别丢下我。”
顾唯一搂着他用力摇头,她脑海里浮现出那夜他绝情的离去的身影,她怕他又要说出不好听的话来,她什么也不想听,只想他留下。
“唯一,我不走,乖,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傅景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放在心口上,轻声。
“你骗人,你早就不想要我了。”
顾唯一抽泣着,不信任。
“我没骗你,我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
“可是你抛下我去给她庆生,你,你,你说我胡闹,我当时,当时坐在轮椅里,我不想别人碰我,我只想要你,我只想要你。”
顾唯一的眼泪突然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的掉出来,打湿了她的脸,也打湿了傅景丰的心。
“对不起,那晚是我的错。”
傅景丰一边给她擦泪,一边认真给她道歉。
如果知道当晚会发生那种事,他又如何会离她而去?
傅景丰也抱紧她,给她摸着背让她不至于抽泣的喘不动气。
“她给我打电话,她说你早就不想要我了,她说她让陈康去放火,她说她要取代我嫁给你,傅景丰,为什么要让她这么对我,为什么?”
顾唯一抱紧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却是越来越委屈。
她从小到大虽然不是生活在城堡里的公主,但是她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她父母是把她当公主疼爱的,她从来没有受过那种折磨。
不过是喜欢上一个人。
不过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不过是结婚生子,为什么她会被弄的那么惨?
这世上的确有很多意外,可是她身上发生的那些,从来不是。
她怕极了,可是他不信任她。
她怀孕的时候被捅,他去的时候她躺在病床上说她怀疑是林若冰找人干的,他说什么?
他说不会的。
不会的三个字,有时候真的只是稀松平常的三个字,可是有时候,真的让人绝望。
她车祸多处骨折,她说她看到那个人好像是林家的司机,他问她,证据呢?
林若冰去找她的父母了,威胁他们要是不带她走就要她的命,她父母答应带她走了,不过是晚了几天。
是她不舍的走。
是她对他还有奢望。
然后……
那场大火,烧毁了她对他所有的幻想。
所以她才在白羽非去救她的时候她再也没有念想,叫白羽非带她走。
白羽非还没带她逃出去她就窒息了,再醒来的时候,什么都不再记得。
她父母带她去了美国。
如果不是一直头疼,或许她可以很快乐的在美国重新开始。
可是天不遂人愿,她头疼病越来越严重。
她回来了,白羽非说他没告诉傅景丰他给她买机票的事情。
所以那天机场相遇,的确是巧合。
回忆在醉酒的顾唯一脑海里,像是临产前的阵痛,越来越剧烈,越来越疼痛。
她不懂为什么,他爱的时候那么热烈,不爱的时候那么冷漠。
她只能紧紧地抱着他,试图问出一个原因。
可是明天早上她可能不会记得。
她哭够了,松开他,她泪汪汪的眼看着他,“你到底要我还是林若冰?”
“只有你。”
“不,不是的,你要做,不是说。”
顾唯一说出来这句话。
“好,我做。”
傅景丰望着她哭红的眼,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答应。
“那,那你还会嫌弃我不能走路吗?”
“不会。”
“那,那你还会嫌弃我怀孕吗?”
“唯一,我从来没有嫌弃你怀孕。”
“不是的,我听到了,她发给我你们在一起玩的时候的视频,我听到你说你不喜欢小孩,我怀孕后你也不高兴的。”
顾唯一摇头,反驳他,一一列举他的罪状。
“原来她给发了视频,她还给你发了什么?”
“好多,她要我离开你,她去要挟我我爸妈,你知道他们夫妻一直很爱我,他们要带我走的,是我自己不舍的,我,我……”
顾唯一望着他,突然不敢说出来。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人像是又回到了五年多前的那个路口。
“你什么?”
傅景丰轻吻她的唇瓣,继续问她。
“我不舍得你。”
她带着哭腔,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
然后傻傻的看着他,她分不清了。
眼前的人好像是傅景丰,又好像不是。
他到底是谁呢?
顾唯一忍不住去摸他的脸,忍不住继续喃呐着,“你是傅景丰吗?”
“我是,唯一,我是。”
他吻她,密密麻麻的吻过。
顾唯一只管望着他,她想他带她走。
“你会带我去任何地方吗?别让我一个人在家里,我害怕。”
她又捧起他的脸,热切地恳求。
“好,以后无论走到哪里我们都一起。”
傅景丰答应她,牵过她的手轻吻。
“那就好,那就好。”
我们还可以重新来过。
她的眼里,是这样的神情。
她不断的落泪,他不断的吻她。
然后在她的小床上翻滚,傅景丰将她压在身子底下,“宝贝,说你爱我。”
“我爱你。”
顾唯一乖乖的望着他喃呐,又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去主动回吻他。
——
顾唯一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外面的道路在一场大雨的冲刷后特别的干净,而二十五楼的主卧里静悄悄的。
床上的女人长睫渐渐掀开,薄肩从被子里露了出来,一个个吻痕落在上面,美的像一幅水墨画。
有手机在床头响起来,她勉强撑着去拿起来,接通:“喂,你好?”
“唯一吗?麻烦你帮我告诉景丰,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