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眼前的咒灵源源不断，一眼似乎看不到尽头，佐助皱眉劈下一刀，心里感到无比烦躁。
他已经明白这自然是伏黑甚尔给他和鸣人设下的局，为的就是拦下他和鸣人——恐怕甚尔早就看出他和鸣人干涉任务的打算。
真难办，佐助面无表情地想，果然应该提前了解更多有关咒力和诅咒的知识。
“佐助！”鸣人在身后大喊，结界里有他的一堆□□，一眼看去金灿灿的，正与不同咒灵搏斗着，乍眼看去一片金色的海洋。
这样下去甚尔恐怕完成任务了他们都赶不回东京，甚至错过的时间里伏黑甚尔说不定就会迎来死期，这也意味任务失败。佐助深吸一口气，右眼花纹旋转，即将发动术式时，鸣人朝他伸出了手。
“快！”鸣人如此喊道：“把你的须佐放出来我说！”未等佐助感到惊愕，平地突起一只金色的巨型狐狸，两脚着地，散发着巨量的查克拉，正对着天空咆哮。
佐助震惊地看着狐狸，此时他和鸣人都被裹在狐狸头里，他不再犹豫，眼中六芒星星光四起，巨型狐狸外逐渐攀上紫色盔甲，一把巨剑亦在狐狸手中出现。
不过一挥，肉眼可见的咒灵尽数泯灭，方才纠缠着两人的小型咒灵更是直接灰飞烟灭，又是几击，结界转瞬消失，露出外面耀眼的阳光。
鸣人松了口气，收回查克拉，两人跳下地面，佐助取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眉心皱得更紧。
现在没有时间追究鸣人为何知道须佐一事、又是如何知道须佐能乎能够与这只奇怪狐狸相配合，佐助只是扯了扯鸣人衣角，冷静道：“马上回东京。”
伏黑甚尔已经离开鸣人感知范围内，鸣人也知道事态严重，他沉着脸点点头，两人疾奔而去。
东京高专，下午三点过几分。
白发蓝眼的少年躺在地上，原本熠熠如宝石的眼睛失去了神智，沦为无机质的玻璃珠。
他身下是一滩血泊，那头耀眼的白发都被鲜血染红，脖颈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正源源不断地迸出鲜红的血液——绝无法存活，任何人看到都会如此判断。
鸣人也不例外，他和佐助神色中溢满了震惊，怔在那少年身前。
他们方才硬生生撕破了高专的结界，虽然只打开了一瞬间却足够两人潜入，虽然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而昨天还神色飞扬与自己打沙排的少年如今却躺在地上生死不知，鸣人只觉自己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甚至那双灵动的蓝眼睛都未合上，而是保持着睁开的模样，生命力从五条悟体内疯狂流逝。
一只手握了上来，鸣人看向佐助，黑发青年神情严肃，对鸣人摇了摇头。
必须马上去找甚尔，佐助无言地说。
他们两人都不是擅长治疗的人，鸣人或许略懂一些，却也不可能救活如此严重的伤势，在这拖延只可能让伏黑甚尔造成更大的伤害。
鸣人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他感应着甚尔的气息，与佐助一同进入建筑物内。
高专最底层。
夏油杰对天内理子伸出手，少女哭着大喊：“我还想……和大家再待久一点！”
生来就背负使命的孩子不愿意顺从命运，她不愿温顺地走进那个良夜——她想有自己的人生。
而与五条悟共为“最强”的夏油杰，决定帮助她，他微笑着点点头，想去牵天内理子的手。
下一瞬，异变四起，一枚子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而出，朝天内理子极速奔去。
在如此短的时间，夏油杰即使反应过来也无计可施，正当悲剧要酿成的一瞬，一道身影出现在天内理子原先的位置。
草薙剑泛着莹莹的紫光，一剑劈下，那肉眼难见的子弹被从头部开始分为两半，朝来人脸侧散去。夏油杰惊愕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而天内理子被守候在一旁的鸣人一把抱下，金色查克拉在两人身上升腾而起，形成保护的护盾。
天手力位置互换。佐助松了口气，总算是赶上了，夏油杰难以置信地喃喃：“你——”
而天内理子也同样震惊，她蜷缩在鸣人怀里，呆呆地看着鸣人，脸突然红了。她不自觉从鸣人怀里跳了下来，说：“怎、怎么回事？！我怎么就来这了？”
“佐助的术啦！是不是很帅！”鸣人笑着说，戒备地看了看周围，他皱着眉喊：“甚尔！”
鬼魂一样的男人，手中拿着一把枪，伏黑甚尔从一旁的道中走了出来，神色是一看就看得出来的不耐烦：“真难缠。”
看到伏黑甚尔，夏油杰神色就变了，他一字一顿地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听到这个问话，鸣人抿了抿嘴唇，而佐助撇开了头——他们都明白伏黑甚尔在这里意味着五条悟的倒下，夏油杰也心知肚明。
他只是不肯相信而已。
“五条悟被我杀了啊，”甚尔用一种仿佛只是捏死一只蚂蚁的语气说：“本来想一把崩了星浆体脑袋的，可惜小鬼们来得比我想象中还快啊。”
夏油杰艰难地处理着讯息，无意识地扫了自己身侧的佐助一眼：这是沙滩上认识的男人，似乎救下了小理子。
……那悟呢？
这个男人说，杀了？夏油杰愣怔地看着伏黑甚尔，咒力从他身上爆发出来，巨大的咒灵成型，对伏黑甚尔发出咆哮。
而方才还站在夏油杰身边的佐助叹了口气，转身挡在伏黑甚尔身前，说：“不会让你杀死甚尔的。”
忽视在一旁不屑嘲讽“就这小鬼还杀不了我，我杀了他还差不多”的甚尔，夏油杰感觉自己理智的弦要尽数断掉，他压抑着怒气说：“让开！”
鸣人扯过天内理子的肩膀将她护在自己身后，也算是人质——威胁夏油杰不要轻举妄动的人质。
佐助仍拿着刀站在伏黑甚尔身前，他看着夏油杰，深知对方恐怕已经快要陷入极致的疯狂，毕竟他的挚友估计已经死了，没有人能承受这种痛苦。
天内理子惊慌地看着一片混乱的场面，不由得扯了扯鸣人的衣角，不安地问：“鸣人小哥，你们怎么回事……？”
“……抱歉，我不会让甚尔伤害你的说，但我不能放任你们杀了甚尔。”鸣人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天内理子，叹了口气。
“为什么？”天内理子眼眶红了，她看着鸣人问：“鸣人小哥难道不是好人吗？为什么要帮这种人。”
鸣人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站在佐助身后，伏黑甚尔嗤笑一声，他从口中吐出一个颜色诡异的圆球，那圆球逐渐变成一只奇异的虫形咒灵，环绕在甚尔肩上，他正要从那咒灵口中掏出什么，佐助眨了眨眼，一只紫色巨手从他身上伸了出来，死死握住甚尔将他举到半空中，暂时束缚了他的行动。
“——谁都别动。”佐助冷漠地说，夏油杰咬着牙，却因为天内理子被挡在鸣人身后而无法动弹，他身边的巨型咒灵虎视眈眈，却难以发挥实力。
没有管身后不断挣扎以及骂脏话的甚尔，佐助闭了闭眼，攥紧了自己的手指，他想起还在外面生死不知的五条悟，却不能做任何事，只能对着夏油杰点点头：“……抱歉，我们必须走了。”
“开什么玩笑？！”“喂，说好不干涉我干活的吧！”两道声音异口同声，前一句是夏油杰憎恶的喊声，后一句是伏黑甚尔不满的质疑，佐助主动收刀入鞘，对鸣人使了个眼神。
此地不宜久留，未知的地盘，又有重重结界，任何时候都是变数，当务之急是带着甚尔远离危险，佐助冷静地想。
鸣人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准备离开时——
“别走啊。”一道冰冷而微带戏谑的声音响起，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少年低着头，他身上全是血色，额头一块疤痕，还透着浅粉的嫩肉。
五条悟抬起头，满脸血痕遮掩不住他神色中的疯狂和傲慢，他露出一个大而扭曲的笑容，对伏黑甚尔笑着说：“我们还没结束呢，胜负。”
全场默然，落针可闻的寂静。
鸣人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而佐助同样握紧了刀柄，紧紧盯着五条悟。
他们都知道来者不善，且不是一般的不善。
——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