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闯毫州(4)
没主意的时候就先吃饭,俩人在街边随便找了个地方,一人吃了三碗面,清汤寡水的并不好吃,可是这个时候能吃的上饭就不错了,卓尔吃饱了饭,摸着自己的小肚子还真想到一个主意,张松溪也好奇卓尔想到了什么主意。
就看见卓尔从背囊里拿出了自己卜算工具,想着这段时间自己在卜卦算命这方面应该有所长进,于是决定卜算一下试试,张松溪看到小师妹从背囊里掏出来的罗盘定星,嘴角有些抽搐,还以为小师妹有什么好主意呢,看来小师妹也不是什么时候都靠谱的,有心想说要不分开寻找吧,可是又有些怕小师妹多心自己不信任她,看着小师妹认真掐算着,没有打扰。
卓尔可不知道张松溪心里正觉得自己不靠谱,认真掐算着,感觉自己的灵识飞快运转,结合着罗盘,飞快的掐算,半炷香的时间卓尔看着自己的测算结果有些无语,她算到殷梨亭所在的方位在南,而且与水有关,张松溪听到卓尔的结果无语极了,难不成他六师弟还能去投河自尽不成,而且他们刚才打听了一下城内的布局,南面方位根本就没有河,毫州城北面环水,南面可能有水的地方就是一些百姓吃水的水井而已,难不成殷梨亭还能跳井自尽,卓尔也对自己的卜算有些没信心,可是不管对错她都想去验证一下,于是也不强求,俩人决定分头寻找,既然卓尔卜算在南,那么张松溪就向北,俩人搜寻之后再回客栈汇合。如果今天谁也没有找到的话,可能就需要借本地红巾军的势力寻找了。
卓尔也不啰嗦,向着南面而去,于是城中的百姓发现城里的这个怪人,看见哪里有水井就喊一声,“殷师兄,在里面吗?”
卓尔找了七七四十九个水井之后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算错啦,越找越觉得自己真是不靠谱,于是停下来仔细思考哪里出了问题,方向应该是没错的,与水有关,如果不是水井,还有什么地方是和水有关的吗?卓尔一边寻找一边琢磨着,琢磨的正入神,走到一条差路上来,卓尔前后打量一番,辨别一下方向,发现这条小岔路不知道通向何处,她刚才几次经过这里都没有发现,于是顺着岔路向前走,走出路口来到了一处开阔场地,周围的高墙将这里围成一圈,许多红巾军在这里把守,场地上设置了许多地窖,用钢铁栅栏盖着,卓尔仔细一看就明白这里应该是关押犯人俘虏的地方,在这无遮无挡的地坑里关上几天就能把人折磨的不像样子。
守卫的红巾军发现卓尔,上前喝道,“军事重地,何人擅闯,不要命了么”
卓尔并没有把这些兵士放在眼里,她看着眼前这些地牢,心中一动,殷师兄不会就在这里吧,这个想法突然冒出来怎么也收不住了,可是目前来看这群起义兵不见得会让她进去的样子,卓尔打量着守卫的十几名兵士,揉了揉脸上的黑灰,幸好没洗下去,要不这张脸不就暴露个彻底了,刚才大部分的兵士都去城门抵抗元兵了,这时候还没有回来,守卫正是松懈的时候,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呢,几名士兵看着卓尔不走,于是上前驱赶,卓尔看准机会,瞬间出手,并没有用兵器,毕竟只是要暂时制服他们,用上兵器的话,杀伤力太大了,卓尔出手迅速,连续点了他们的穴道,看着被制服的兵士,卓尔抓紧时间进去搜寻一番,“殷师兄,你在不在这里,殷师兄…殷梨亭”
卓尔一边低声呼喊着殷梨亭的名字,一边轻轻放出神识扫过每一个地牢,很快卓尔就发现了殷梨亭的踪迹,此时殷梨亭已经昏迷不醒了,要不是卓尔用神识扫过,真的很难发现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居然还有个水牢,殷梨亭被吊在水牢中,人事不省了。
卓尔趴在地牢上面,使劲的向下看去,“殷师兄,你醒醒”,看着一动不动的殷梨亭,卓尔顾不得去找什么钥匙了,双手紧紧抓住地面上的铁栅栏,鼓足力气,生生的将嵌入地面之内的铁栅栏整个拔了出来,也包括被镣铐挂在铁栅栏上的殷梨亭,巨大的震动让殷梨亭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唔…”
卓尔听到殷梨亭的声音知道人还活着,松了一口气,轻轻的把人拉了上来,放在地上,卓尔扔掉手中的铁栅栏,紧忙上前查看殷梨亭的状况,当看到殷梨亭满身的伤痕时,卓尔顿时气怒不已,尤其是当卓尔想要给殷梨亭把把脉,可是双手因为长时间的吊起来,手腕处已经血肉模糊,卓尔只能检查了一下脖子处的脉搏,还算有力,此时昏迷应该是受到太多折磨导致,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卓尔徒手掐断了绑住殷梨亭的镣铐,这么大的动作,殷梨亭始终昏迷,卓尔赶紧将殷梨亭背在背上,先离开这里再说,卓尔思考了一番路线,不能从原路返回,路上人太多,被发现了容易出现麻烦,好在卓尔之前搜索之时已经对周围环境有了一定的了解,因此卓尔运起轻功,从高墙的一角翻了出去,专门走一些偏僻无人的小路,好在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路上没有被人发现,卓尔背着殷梨亭找到了之前卓尔发现的一处院落,这个小院已经荒废,应该是举家离开这里了,卓尔将殷梨亭放在一张土炕上,先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了殷梨亭的嘴里,然后运功帮助他炼化,过了好一会儿,殷梨亭才悠悠转醒,察觉到有人正在给他疗伤,下意识的想要回头看看,“是谁救我,芙妹,是你吗”
听到殷梨亭的话,卓尔差点没运岔了气,这什么玩意儿,心里除了他的那个芙妹是不是就没别人了,忍不住怼他道,“看样子要让殷师兄失望了,我可不是你的芙妹,要不然我再给你挂回去,等你那个芙妹来救你吧”,说着,卓尔就收功不再帮他疗伤,“既然殷师兄醒了,就自行运功疗伤吧”
殷梨亭听到卓尔的声音,心里也是有些失望的,卓尔在武当学艺三年,与殷梨亭之间说话的次数可能一双手就能数完,本来卓尔对殷梨亭的印象不好不坏,但是也是保持尊重与友好的,就算殷梨亭与纪晓芙退婚,在山上借酒消愁之类的,虽然不能理解,但是表示尊重,卓尔对于这种个人行为没什么意见,可是四师兄和一干弟子是找谁惹谁了呢,大老远的不辞辛苦来找他,结果他不顾受伤的弟子,就只顾着追着那对男女,卓尔对殷梨亭的印象可以说是急转直下,再努努力都能和陈友谅划等号了。
如果殷梨亭能听见卓尔的心声一定会觉得俩人也是有一定的共识的,从卓尔上山,殷梨亭就看不惯这个整天女扮男装的师妹,女孩子家家什么样子,每天舞枪弄棒,没有一点贞静娴雅的样子,女孩子就得像他的未婚妻纪晓芙一样柔情似水,娇俏妩媚,但是碍于师父的份上,殷梨亭并没有为难过卓尔,好在卓尔天生对情绪比较敏感,从来不往上凑,俩人也算相安无事。
此时,殷梨亭被卓尔所救,并没有什么触动,心中只想着,如果不是芙妹来救他,还不如就待在水牢里得了。
卓尔运功恢复了一下内力,毕竟刚才帮助殷梨亭疗伤消耗了一些,在这个可能随时都要与人战斗的地方,还是尽量保持最佳状态的好,卓尔内力恢复,收功调息之后,睁开眼看向殷梨亭,这一看都快要把鼻子气歪了,这家伙根本不运功疗伤,整出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目光呆滞的不知道想什么,卓尔忍住怒气,又提醒了几句,殷梨亭无动于衷,卓尔耐心告罄,为了不让自己继续生气,卓尔决定还是先去找四师兄吧。
卓尔看着一言不发的殷梨亭,“既然殷师兄不想理我,那我去找四师兄过来”
殷梨亭听见这句话眼睛转动了一下,表情有些心虚,卓尔眯着眼看了他一会儿,正打算出门,想了想还是不保险,转身趁着殷梨亭不注意,迅速出手点了他的穴道,不放心的多点了几下,这回换成殷梨亭生气了,他没想到卓尔会突然对他出手,卓尔也是怕自己去找人,剩下殷梨亭自己在这,腿长在他身上,他要是又跑没影儿了,那卓尔不是白费功夫了吗,看着穴道被封住不能动弹的殷梨亭,卓尔满意了,这才离开去找张松溪去了,心里吐槽自己,"四师兄脾气好,还是让他来吧,我是没有那个耐心啊"
卓尔离开之前神识扫过周围,确定没人,轻轻运用轻功,翻出院墙,七拐八绕的尽量避着人,回客栈和张松溪汇合去了。
张松溪和卓尔分头行动之后,就向着城中的北边方位找寻,与城中南面不同的是,北面连日来遭受元兵重点进攻,损失更严重一些,好多房屋被投石车砸毁,张松溪看着经受战乱的百姓,心中十分难受,此时这里混乱的局面,也没办法和人打听殷梨亭的踪迹,张松溪绕着各处转了转,没有找到任何有关的线索,有些沮丧的决定先回客栈。
就在张松溪快要到达客栈的一个岔路,街边的一个粥棚引起了他的注意,这粥棚是红巾军支起来专门给城中的流民发放的,此时,粥棚中站着一个女人,清丽温柔中带着妩媚,在这个混乱不堪的环境中美好的像是小仙女一般,可是张松溪看到这人脸色却有些不好看,这正是与殷梨亭解除婚约的峨眉弟子纪晓芙,张松溪看到这人在毫州城,心里更加笃定殷梨亭也一定在这里,想到殷梨亭是追着这两人来的,于是走上前去,
“纪姑娘”
纪晓芙正在给流民施粥,冷不丁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的一抬头,就变了脸色,“张…张师兄,你怎么在这?”
张松溪听到这话脸色更黑了,“纪姑娘好记性,当日你和杨逍打伤我武当弟子,我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你们,况且我六师弟为了追你们失了踪,我当然要把他找回来”
纪晓芙听到这话,为难的咬紧下唇,张松溪的话让她无法反驳,峨眉武当向来交好,但是此时张松溪只叫她纪姑娘,可见当日她和杨逍打伤了武当弟子无异于与武当决裂的做法惹恼了张松溪,纪晓芙自知理亏,说不出辩解的话,只是红着眼眶,一脸委屈的看着张松溪,这样我见犹怜的美人儿泫然欲泣的模样谁看了都要心疼的,可是奈何碰上张松溪这个不开窍的钢铁大直男,张松溪皱着眉头看着纪晓芙,心里想的是,"我也没说什么呀,这是要哭吗,哭啥呀?为什么哭?",张松溪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纪晓芙回答,不耐烦的问道,“纪姑娘可知我六师弟下落”
这句话问出,纪晓芙的眼泪彻底的落下来了,口中说的话张松溪听的一头雾水,“我…我不是…故意…伤害他…都怪…我…受伤…被…”
张松溪听着这毫无逻辑的话,下意识的想要上前一步听的清楚一些,正在这时,身后一阵劲风袭来,
“谁敢欺负我的女人”
来人出手速度极快,张松溪此时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只能仓促出手抵抗,被一掌拍出,强劲的冲击力将张松溪击退四五米远,张松溪看着偷袭之人,咬牙说道,“杨逍,背后偷袭可不是君子所为”
“什么君子不君子的,我只知道你想欺负我的女人就不行”杨逍一掌击退张松溪,站在了纪晓芙身前,丝毫没有背后偷袭的愧疚感。
张松溪心里是无语的,真想问问杨逍,你眼睛是瞎了吗,从哪看出来他是要动手的,而纪晓芙看着现在她面前的杨逍,心里是既生气又甜蜜的,“我不要你管我,张师兄是武当弟子,武当峨眉交好,你伤害武当弟子就是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