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法伽的拒绝
三人跟着赛斯下车，一起进了治安局。
不久，赛斯就领着他们单独进了一个房间。
“随便坐吧，把这里当成家也无所谓。”
赛斯指着几张椅子说道，然后在饮水机那里接了三杯水，亲自送到了他们手上。
水的温的，法伽轻轻吹散上面的薄雾，小小抿了一口。
喝水间，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位身着警服的绿发双马尾女孩在胳膊下夹着一个本子走了进来。
女孩虽然穿着警服，却是小小的，粗略估计身高可能不足一米五。
“赛斯，这么快就回来了？”
“嗯，不过我还要再过去一趟，晚上加班见。”
“回见，赛斯。”
女孩朝赛斯打了声招呼后便不再管，然后便朝法伽三人点头致意，放下架在胳膊下的本子后就来到办公桌的后面。
她左看右看，似乎在翻找着什么东西，自言自语道：“治安局里的小辈真是越来越丢三落四了，我记得这里应该有支笔才对。”
趁着女警官找笔的功夫，抱着艾莲尾巴的露比从艾莲身上探头过来，窃窃私语道：“这小孩子怎么穿着大人衣服？”
“她不是人类。”
法伽微微摇头，作为吸血鬼，他竟然没有从这个绿发双马尾警官身上感受到一丁点血气。
那只可能不是人类了。
艾莲托着香腮，摆出一副无聊的样子，瞥了一眼偷偷摸摸抱她尾巴的露比，见其非但不悔改，反而讪笑望着她。
艾莲叹了口气，无奈道：“是机器人吧，我都她看到大腿上的缝合线了。”
“嗯，找到了，原来是掉进夹缝里了。”
女警官终于找到了笔，从容不迫地将本子翻开，笔杆在其手指尖舞动，霎时抬眉。
竟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扑了过来，三人顿时噤声。
艾莲和法伽还好，没什么异样。
但露比却已经大汗淋漓了，正襟危坐，在她还没注意的时候，艾莲的尾巴已经从她怀里滑落了出去。
这就是警察对灰色人员的压迫力吗？
“凡奇伟瑰怪皆有定论，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是机器人，小妹妹，你还得再练。”
女警官突然开口，声音懒洋洋的，听起来很舒服。明明样貌很年轻，言谈举止却颇有成熟的意味。
法伽立刻意识到，眼前的机器人或许已经模拟了千百载的积累，所以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
嗤！
女警官手中的笔忽然停止转动，笔锋落在本子上。
忽然，她又开口道：“你们好，我叫青衣，接下来负责笔录。”
“首先是你，绳匠小姑娘。”
露比一听立刻坐直了，动都不敢动一下，脱口而出：“到！”
“呵呵，不必紧张，不如再喝口水先。”
青衣的笔尖顿了顿，安抚片刻后便说道：“露比，种族人类，性别女，学生。”
“到目前为止没有不良表现。于本月2日首次暴露了自己是见习绳匠的身份，并带领同学从空洞中逃离危险。”
“虽然身份不合法，但却是很棒的履历，是个不错的后辈。待会儿离开治安局的时候记得带走一张【调查员】的考核申请表。多谢配合。”
“好”
露比欲哭无泪，前途一片光明，可为什么她就是有些不开心呢。
“那就好，治安局欢迎年少有为的后辈，把这里当成家就好。”
听到露比的回答，青衣满意颔首，在本子上写下【露比自愿参与考核】八个字。
随后便将目光投射到艾莲身上，继续道：“艾莲·乔，种族鲨希人，性别女，学生兼职维多利亚家政成员。”
“嗯，是个没听说过的名字。出于保险起见我先问一下，维多利亚家政是名副其实的家政公司没错吧。”
青衣的眼色一暗，看向艾莲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的意味。
显然，她对艾莲拥有的武力抱有怀疑。
谁家家政公司这么能打？
艾莲闻之面色如常，露比听了却是瞪大了双眸，撅起小嘴道：“艾莲你竟然有工作了，我才知道！”
“是兼职啦！我现在还在上学。”
艾莲无奈地拍拍露比的头，然后扭身回复青衣：“是的，我们维多利亚家政主要服务于高净值人群，不在乎名声在社会中的广泛传播，所以名声不显。”
“不过青衣警官放心，我们维多利亚家政是相当优秀的家政公司，贴心服务于每一位主人。若是有生活上的困难，欢迎治安局的指派。”
法伽扭身过来，顿感诧异。
面对警官的压迫而处变不惊，维多利亚家政的素质不错啊！
突然，法伽想起一件事情：等等，在车上的时候艾莲是不是说要给我介绍工作来着？
水笔在本子上点了点，青衣最终还是收回了视线，一边记录，一边好似无所谓地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指派还是算了，治安局可没有那么多预算花在情绪价值上。”
“而且现在想想，鲨希人天生就有强大的战斗力，与之相对的也拥有高能耗。硬要解释的话艾莲同学的战斗力也不是解释不通。”
青衣自说自话，言语上毫不怀疑，但却在【维多利亚家政】上画了好几个圈，随后笔尖重重一点。
咚！
最后，青衣将目光挪到了法伽身上。
这才是今天的大菜！
青衣看了法伽有一会儿，在颅内程序中翻找着法伽的资料，念道：“法伽·昆木图，种族吸血鬼，性别男，学生寻找兼职中。”
“曾是十一分街某所孤儿院的成员，在一个大雪封天的夜晚被人发现并带回了孤儿院。”
“在被发现的时候，只有一身襁褓和一把刻有【昆木图】三个字的遮阳伞。从此，孤儿院的院长便用【昆木图】作为姓氏，为你命名【法伽】。”
“法伽在孤儿院中长大，因为吸血鬼的身份和同龄的孩子们格格不入，备受孤立。”
“可因为吸血鬼的超强战斗力，很难说清楚到底是谁孤立了谁。”
“十一岁那年，空洞降临十一分街，整个孤儿院都被卷了进去。所有孩子都被变成以骸的院长杀掉。可唯有你，杀掉院长然后逃了出来，最终获救。”
“本来，作为孤儿院唯一幸存者的你应该被转移到其他孤儿院，但你拒绝了。”
“出于人道主义与现实因素的考量，法院应允了你的诉求。并将你原本的孤儿院百分之十的遗产转移给你，每个月按比例发放给你，会一直持续到你二十岁。”
“按理来说，你应该不缺钱，犯不着去寻找兼职。”
青衣说话间顿了顿，观察法伽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劲以后立即峰回路转：
“不过治安局可以为你提供一份稳定的工作，我们很需要强大的战斗力，有意向加入吗？”
艾莲与露比一听顿时惊住了，猛地偏过头来看着法伽。
法伽要找到工作了？
青衣注视，艾莲迟疑，露比欢欣。
在三人的注视下，法伽沉吟片刻，旋即站起身：“感谢抬爱，但请容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