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 天道
萧辰微微思索，“我们下界说，修士很难长寿，皆因战斗过多，在体内增加很多暗伤，才使得我们寿命变低。”
“大家觉得，这话说得没有问题。”萧辰回想一下说。
这句话，在整个华夏神州修行界，都算是名言。
甚至很多修士都极力避免战斗，以此希望，自身寿数变得更长。
玄天魔尊冷笑道：“坐井观天之辈而已。”
“什么狗屁，因战斗太过激烈！我们那时代的战斗比起如今更加激烈呢。”
“但，我没听说过，元婴境乃至化神境修士，活个一两百年到寿数尽头的事。”
萧辰有些茫然，既然不是因为战斗，那是因为什么呢？
“那是天道残缺和法则不全的原因吗？”
“这才是使得修士寿数减少的根本原因吗？”萧辰看向玄天魔尊，希望他为之解惑。
或是，玄天魔尊今天和萧辰这个小后辈打得很尽兴的缘故。
他愿意给萧辰解释。
“确实是这个原因！但，还有一个因素，影响着下界修士的寿数。”玄天魔尊说。
萧辰问：“什么？”
“长生物质！这是存在于灵气中的一种物质，灵气越是稀薄，那长生物质越是稀薄。”
“你知道，祖域的结丹境修士，有多少寿数吗？”玄天魔尊看向萧辰，说。
萧辰微微一愣：“祖域居然有结丹境修士？”
他下意识以为，祖域修为最低都是那种飞升境。
玄天魔尊像是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萧辰。
“你觉得，祖域人生下来已是化神境吗？”
玄天魔尊语气幽幽，让萧辰尴尬无比。
“五百年，这是结丹境修士的寿数。”
“若身体暗伤少，有个八百年的寿命都不算稀奇。”玄天魔尊伸出五根手指说。
萧辰微微有些沉默。
现在，他真正理解到，祖域和华夏神州间的差别。
“神州会一直这样下去吗？”萧辰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突然，玄天魔尊有些沉默。
他忧伤地看一眼这天地，眸子中渐渐回忆起从前。
看玄天魔尊沉默，萧辰一时之间有些伤感的情绪。
“不会，天道终究会撑过来，神州会再度焕发曾经的荣光。”玄天魔尊从回忆中抽身而出，说。
萧辰问：“那要是撑不过来呢？”
玄天魔尊再次沉默，这次沉默许久。
萧辰没有催促，静静等待着玄天魔尊的回答。
他不懂这些天道的事，蜀山几乎没有记载。
或许，整个华夏神州，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些天道、法则的事。
大家层次都不够，根本无法接触到上面的事。
“若撑不过来，那是末法时代。”
“然后再过几百年，待到神州所有灵气消散一空，再不会有任何修士存在。”
良久后，玄天魔尊才沉声说：“后人瞧见我们从前所记载下来的典籍……”
“或许都会以为，这是胡乱编撰，世上根本不存在所谓的仙人。”
萧辰一时，很是茫然。
他张嘴，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到底应该说什么。
这话，实在有些过于沉重。
萧辰很难接受。
“你尽快修炼吧，趁早飞升，我害怕天道撑不过来，你这辈子都无法飞升到祖域。”玄天魔尊摇头，把心中低沉情绪抛却，说。
萧辰问：“我飞升到祖域后，我能补全那残缺的法则吗？”
“可以！但那时，你要彻底抛弃一切你在神州领悟到的法则！这点，你能接受吗？”玄天魔尊深深地看一眼萧辰，道。
萧辰愣了下，说：“法则？我没有领悟什么法则啊……”
“你身上那股岁月的力量，不正是法则吗？”玄天魔尊看着萧辰道。
萧辰很疑惑，“那不是剑意吗？枯荣剑意，怎么会是法则呢？”
玄天魔尊轻轻摇头，“原来，神州已断层到这个地步。”
“无论是剑意，还是什么！说直白点，都是法则，仅是称呼不一样。”
“这些皆是天道最为本源的力量。”
萧辰若有所思地点头。
“我们还会再见，你这个小修士实力不错，叫什么名字？”玄天魔尊看一眼萧辰，突然赞赏一句。
萧辰有些不清楚玄天魔尊的脑回路，只觉得玄天魔尊的情绪来得快，去得快。
他说出名字：“蜀山萧辰。”
“蜀山吗？难怪啊！你的名字，本尊已经记住。”
“本尊相信用不了多久，你我会在祖域再见！到那时，我们再打一场。”
“你放心！我觉得，你挺符合我的眼缘，我会饶你一命！”
玄天魔尊的身形开始消散，他的声音回荡在萧辰耳边。
萧辰确定玄天魔尊消失后，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
他毫不在意形象，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
周围没有泥土芬芳香味，唯有爆炸后，留下的硝烟味道。
“为什么我觉得，回到蜀山后，我经历的战斗都这么难呢？”萧辰忍不住吐槽道。
他自蜀山离开后，遇到的对手都算不上多强。
但，回到蜀山后，先是冷孤蝉，再是眼前这不知道名字的投影，一个比一个难打。
萧辰露出一丝笑容，“与这样的强者战斗，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啊。”
剑修总是在追寻战斗的路上，越是强者越是会引起剑修的兴奋之心。
这次和玄天魔尊间的对战，让萧辰受益良多。
他融会贯通许多曾经学习到的剑招。
在虚空剑法这点上，他领悟得更深。
除这些外，萧辰回想起玄天魔尊的话，心中泛起一股忧虑。
若有一天，飞升到上界后，真要抛却枯荣剑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