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痛饮
剑啸不止,剑影漫天!
眨眼工夫,云家宅院之中,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流云城上空,漫漫剑影,不知凡几!
数不清的剑伫立虚空,不管凡铁也好,还是神兵也罢,竟全都散发出不俗之气。
如无数士兵,执剑而立。
天空剑阵,如杀敌军阵。
不动则已,一动必血流成河。
在那无数柄剑的正中央处,簇拥着一柄猩红利剑。
浓郁如血的实质剑气,奔涌出吞吐,摄入心魂。
哪怕远远望去,都足以让人心生恐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声声胆寒的惊呼,不断传出。
孙家所有人都惊骇地朝着玄剑宗中年人看过去。
云榕也捧着鲜血淋漓的右手,惊骇地看向中年人。
只可惜,现在那中年人,也已自顾不暇。
他既不明白,这漫天而起的剑影,是何回事?
也无暇顾及,他的剑已不被他所控。
中年人满眼尽是那猩红之剑,目光颤抖,心神皆颤。
“红……衣!”
那剑,他如何能不认识?
正是当代门主,以无穷心血而炼的镇派之宝,灵剑红衣!
“是红衣!”
“哈哈,是红衣!红衣!”
又一转眼,这中年人突然兴奋大喝。
数十年前,红衣现世,成为玄剑宗镇派之宝。
但,不过数月之后,就不知所踪。
寻找红衣剑,是每名玄剑宗弟子的职责,也是最大愿望。
红剑通灵,得之修为大涨。
掌门更是有言,谁能找到红衣,就是玄剑宗下任宗主!
望着高悬天空的红衣剑,犹如望到实力与名声。
这让那中年人,如何能不喜出望外?
“没承想,被分配到这种偏僻小城!居然,还有如此收获!”
“红衣!我来了!”
中年人心中欣喜狂喝,抬手遥指红衣,催动真气,欲要御空而起,将红衣夺入手中。
吟!
可,在他伸手之际,高空之上,红衣一颤。
随后,剑锋一转,剑尖直指中年人,呼啸而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中年人先是一愣又狂喜不已。
“我乃玄剑宗门人,红衣乃自于玄剑宗,它想认我为主!”
“哈哈!从此以后,红衣在手,天下我有!”中年人疯狂大笑。
可,他只刚笑而已,又微微一颤。
无数剑吟再度传出。
悬在天空的无数柄剑,都动了。
无数剑呼啸飞腾,皆聚于红衣剑后,随剑而后。
红衣领头,率领无数宝剑,化作利剑长龙,疾啸而下。
同一时刻,中年人双肩猛然一沉。
一股莫大的压力,自高空狠狠压下,直压得他动弹不得!
依旧只瞬息之间,他感受到,红衣剑上杀气狂涌!
红衣,不是认主而来,是为杀戮而来。
“红衣!红衣!”
中年人心中狂颤,急急忙忙抬手,狂催真气,想要反抗,想要逃逸。
可,他真气一涌。
又有一股磅礴气息,从所有剑上轰然落下。
这气息,非是如红衣剑上那般嗜血杀意,却霸气无双,凶悍异常。
好像在这强悍气息之下,便是仙魔,也只能陨落!
既斩仙,亦戮魔!
这气息压来,只压得中年人体内真气一窒,运行不畅。
这真气被阻的刹那间功夫,中年人双眼瞪至极限。
红衣已至!
他视野之中,陡然间,化作一片血红。
耳畔剑啸袭人,竟听到一声怨恨至极的咆哮。
轰!
一声炸响。
那中年人只觉眼前血红狠然一扑,将他彻底淹没。
随后,他什么都不再知晓!
只见,红衣下冲,电光石火刹那而过,洞穿从始至终,一动未动的中年人身躯。
而后,红衣之后的万千宝剑,接连不断,轰隆下刺。
仅一眨眼的功夫。
那中年人身躯,硬是被数不清的宝剑凌迟成齑粉,皮肉不存,骨血尽没!
那数不清的宝剑,更在云家大堂外的天井处,硬生生砸出一个深达百米的巨坑!
这一刻,仅是发生在眨眼时间而已。
眨眼之间,孙家最引以为傲的结丹高手尸骨不存,仿佛从来都未存在过。
所余下的所有孙家之人,全都被彻底震住,脑袋一片空白。
眼前一幕,只觉是在做梦!
连云柔一家人,都忘记喘息,一动不动地看着天井处,那黑漆漆的巨坑!
同一时刻,云宅不远处,闭目沉思的萧辰咧嘴一笑。
红衣有灵,且已认萧辰为主!
红衣所做的一切,萧辰自然也清楚。
结丹剑修尸骨无存,也让萧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为杀他,萧辰不仅是全力催动着万剑归宗而已。
两道使用过,未蕴养好的剑意,强行催动。
斩天拔剑术与荡魔剑丸及天陨神雷剑,全都使出。
虽看似只抬一指而已,但实际如今的萧辰,已是彻底气竭力枯!
幸好,红衣有灵,且强悍异常。
有些事,也不需要萧辰亲自动手。
他闭着双眼,冷冽一笑,“红衣!除云家人之外。其余人,一个不留!”
“今日,你便痛快饮血吧!”
云家大宅之内,所有人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血色红雾,缓缓自深坑之中反溢而出,并迅速蔓延而去。
血雾过处,所波及之人,皆在这陡然之间,心如死灰!
下一息,众人再狂吸一口凉气。
只见,那深坑之中,一名身着红衣的女子,手持血剑,缓缓飘荡而出。
女子貌美,脸上却只剩下慑人杀意。
“啊!”
不知道是谁,率先忍受不住,发出一声惊恐大叫。
惊叫声起的一瞬,彻底沸腾。
所有云宅中的孙家族人,都惊呼着转身欲逃。
但,脚陷血雾,如陷泥沼,无法动弹。
那红衣女子自坑中飞腾出来之后,冷眼一扫所有被禁锢之人,冷眸落到云榕身上。
“此地,你的修为最强!你,便第一个死吧!”
幽冷轻笑传出,红衣女子持剑疾冲。
“不……!”
眼见红衣疾冲而来,云榕惊骇开口,似要饶命。
却仅来得及,发出第一声而已。
咚一声,头颅落地。
云榕的头在地上滚三滚之后,那头上双眼,才渐渐失去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