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四个少年辅戎军战友他乡相见，别说有多意外，多感怀和喜悦！

    曲晟马上提议出去喝酒庆祝，说家里饭不能吃，下人都随老婆，都着了这笨老婆的道，啥都干不好，就会干仗（不过，厨师做不好饭是说不过去，只能侧面印证朱毓不善管家。对家中很多事情的定位不够准确，各种糊弄、差不多）。

    朱毓马上还他：“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这些年挣的钱、置的产，不都靠我们这帮人，帮着、守着、护着得来的？”

    几人说说笑笑，骆羽提议先歇了马再去，朱毓称好，赶紧安排人收拾厢房，释永怀和曲晟先去喝茶。骆羽要了温水和良草，先刷洗了马身，再筛了、挑了草料，喂好马儿，搂着马头贴贴脸、拍拍后，再和几人汇合。

    四人在酒楼需将一别以来的变化，先互相道清。

    自邢充被市斩，曲晟就回了家。很快便遂了朱毓的愿，两家欣然结亲。不出一年，就生了个胖大姑娘，同时曲晟开始在父亲的指派下，做起了家族生意，常在外跑。朱毓自带娘家镖局一干人帮护着，生意一直做得不赖。齐州是重要商埠，在这里早有房产，每经此处，会住上一段时间，这里也有店铺。

    两人虽面上打斗不歇，但感情很好，志同道合。曲晟性子温，朱毓性子爽，刚好互补，家里家外都顺遂。

    （大家都知道朱毓原名朱玉，但她不喜，自己改了。但她的夫君仍叫她“珠玉”、“宝玉儿”，她非逼着叫“宝刀”、“刀儿”，夫又戏称其“叨叨”，实嫌其话多；她也称夫为“老剩”、“剩下的”。四人在一起时，两人也如此互称。是为小趣。）

    说到邢望，正是曲晟见其被人追打，抢夺宝马，人又如乞丐、疯癫，遂收了他，在家养着，还派专人照顾。说来让人感慨，当年正是他夺马杀人，才产生了一系列后面的事。造化弄人，现在落到他家曾要杀害的人手中，却被善待。

    释永怀这才知道曲晟由此这般，还听消息说是被暗害了呢。问起另二人消息，都道不知，只知投戎，一别无讯。

    有人提程凛，几人欲说，见骆羽表情，都噤声不再言。

    倒是朱毓变成“女的”，被释永怀笑了半天，当知道还有曲桐，几人都乐不可支……四人把酒言欢（朱毓以水代酒，直喊不过瘾），真是渡过了痛快的一夜！

    第二天，大着肚子的朱毓非要带着大家赏齐州。齐州的泉水之多之美之清澈是出了名的，早有“家家流泉，户户依柳”美名。

    在历下街有个大广场，正举办两个大活动，一个是民间的，一个官方的。

    大家先看那民间的，是场法会，聚着无数虔诚的信徒。据说听听法会，就能包治百病，若“积善捐赠”，效力会倍增！有无数人争着往积善台投钱捐赠，有铜钱、银块，还有金条，甚至有人捐上家里的房契、地契！而台上正中做法的巫祝煞有介事，摇头晃脑，装疯卖颠……底下的受众跟着呈各种疯癫状……

    骆羽皱着眉看着这一切，目光转向台上施法的，一惊。原来，正是那个通金通官通商的大巫祝！

    大家看出骆羽的表情有异，纷纷问：“认识？”

    骆羽转过脸来：“回去说。”

    再去看官办的活动。骆羽本没有兴致，但朱毓冲大家使眼色，大家都道：“看看无妨。”就靠了过去。

    那是一个部队的交接仪式。

    一排排整齐的队伍站在中央，正台两侧各插很多旗子，其中一边主旗是土黄绿，中间字是“济”；另一边是蓝白色旗，镶金色穗边，据说是先皇所赐，中间两字“霁云”，也是先皇在给我朝最年轻武侯及冠时所赐之字，取意挽危扶澜，令□□拨散云雾，重开朗照。

    霁云武侯手下有一编外军，全是抗金之余，收服的绿林盗匪，计四十万余众。当今皇上同金人议和后，欲解散这支部队，霁云武侯不同意，担心放归山林，再起势力，频频作乱，既扰内，又延误抗外……后皇上起意交给辅国将新接手的广济军，霁云武侯只能同意，并在皇上指定地点——齐州，举办交接仪式。

    先是两军仪仗表演、阵形表演、攻防表演……还有颇受民众喜见的摔跤、武术博弈等精彩表演。再由司仪宣扬圣上功德，感召万民……再宣读圣旨，兵民行礼受……

    几人在旁远远看着，到仪式最后，两军主帅出面……经过郑重交接仪式后，双双落座……

    骆羽看其中一人，越看越……不禁问：“霁云武侯姓什么？”

    大家面面相觑。

    朱毓：“姓程，程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