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忽然,程凛冲进火堆,用身体压住已经燃在骆羽身上的火,把头埋在骆羽脖颈,紧紧抱住骆羽……他的身后开始着火,骆羽焦急,人群惊呼……
这时,天空中现出一好看的女仙,手指火熄,并骆羽身上的网落,骆羽和程凛身上燎烧处也一并复原。
原来,这短短危急一瞬,是玉帝开了两界识障(仙与人的时间概念是不同的。就是说天上一日,人间一年;而人间一瞬,天上周备)。骆羽天上的父母听到女儿所唤,双双跪求玉帝。玉帝着骆羽师缣素来救。
骆羽抬头,深深跪谢。
百姓亦全跪下,大呼:“观音菩萨!神仙显灵!”、“天神天仙!”、“赐福赐福、保佑保佑”……
缣素上仙微笑,遽隐。
骆羽、程凛两人相视,再次情不自禁地紧紧拥抱……两个少年的头颅,深深埋向对方……
两人都落泪,许久不能言。
后程凛轻轻喃:“我从没这么害怕失去一个人。”
骆羽:“我也是,想到自此与你永诀,心疼得先死掉了。”
两人松开,相视含泪而笑……
原来,在出现对骆羽不利传闻时,程凛就去了刑司官署,被告知结案,确系瘟疫。程凛不信,又找到应泂,再找守城防御使李慜生,及父亲曾经的手下——临安府团练使朱斥遒,连同刑司内部分正派官员等,辗转几番,终重新开案审理。
也是他,找到并说服被收买乞丐,出来作证。
同时,带领府内少年辅戎军前来营救(类似后备军,程凛是钦点少帅。当朝皇帝年少时,正是被时任少年辅戎军少帅的程凛父所救。朝内早有立少年辅戎军延制,为机动守备、武举和日后守戍军做准备。少年辅戎军日常各自学习、营生,每夏假和冬假集训。日前,程凛不仅忙着寻构陷之据,又忙着少年辅戎军集训。因不想骆羽挂虑,天又热,就没告诉骆羽……)
这几日骆羽失踪,程凛各处打听,各方请求,各种安排,才保证没让巫人得逞。
患难见真情,两人心中都对对方更为笃定。
程凛嗔骆羽:“还吃飞醋,不理人不?”
骆羽:“再也不。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和应淯名字扯到一起了。唉,报应啊,报应。”
程凛:“唉,年幼无知。”
骆羽:“我知我知,我也是的,我心与你一。我,会背《越人歌》的。”突然脸红,策马就溜。
两少年初定心意,慢慢交心,曾有过一次夜谈。骆羽问程凛是怎么认定自己的,特别是在不相识的情况下,能跟着自己到郊外,共同杀敌,并把自己带回家。
程凛告诉她,第一天见面,通过骆羽演武,就略知骆羽的武艺程度,欣赏在先。在骆羽归还耍猴人铜钵的时候,不仅把三人挣的铜钱悄悄放在铜钵里,还从怀里掏出碎银一并放上。当时绿耳小声道:“我们自己都快没钱了。”你道:“看这老人衣着和吃食,再看这些猴子瘦的,就知道他比我们难过活多了。”知你心有慈悯。当你知偷儿将盘缠做救济灾民用,就不再追究,并还救其危急,又多了好感。知你不惧官威,于拂云舍揍了俩恶心官,又平添了敬意。讲真心话,对于这样的官员,我都是有忌惮的,不敢轻易动手。还有,初识应淯,对他的态度,又知你并不是个随便交往的人……
骆羽点头。
程凛:“其实还有不少,虽然相识时间短。所以顾虑你们回家路途不安全,也相信你会与我同仇敌慨,共同斩杀屠村金匪。”
骆羽仍点头:“亏得凛兄识人,解我等三五围困,我真是有好福气。”
说得程凛笑了:“那我岂不是也有好福气,遇到你。”
骆羽点头:“福气不浅。”程凛用指弹了一下骆羽的额。问骆羽:“你是凭什么信我的,跟着我的?”
骆羽倒认真想。想了会便说:“我果然仙人也。不卜就知。”两人都笑了。
因程凛忙于少年辅戎军之事和备考,骆羽不打算让他□□来送自己回家。发生了这许多事,她知道程凛断然不会让她独行的。就写了信回家,告知夏假期间无暇回去。并索性软磨硬泡,终跟着少年辅戎军一起训练。练阵型阵法,练单骑御敌(特练□□和长刀),练驱车作战与配合,练攻城守城凡此等等,日子过得且是痛快。因成绩出色,在负责管教少年辅戎军的朱团练使的首肯下,骆宇的名字正式入册临安府少年辅戎军。
之间骆羽倒是被小小惩戒了一次。素来江南人不吃虫,骆羽自小也没吃过虫,但在一日被安排到厨房工作的时候,竟做了几盘虫子菜(因训练地在城外,各色虫子异常之多,骆羽觉得好玩,就捉来些许)。绝大多数少年一笑了之,有人当真吃了,有人如若不见,有人拿着吓唬人……但其中一个叫曲桐的,大惊失色,脸都吓白……另一个吃了虫子吐了,还晕倒……还在局部引发了虫子嬉闹战……骆羽被程凛罚跪,举铁,不服。又加罚三日不许和程凛说话(原每日早,都有程凛来叫她,被罚期间起不来,又被加罚)……
值得一提的是,集训期间,少年们还干了一票大的!
早前,程凛、骆羽曾杀偷运军用物资的金人,期间,金人为求稳妥,勾结临安官员,以经商为饰,在城外购置大片农庄,做其军火秘密集散地,对其短缺的军火物资进行储存、伪装和分散运输……应泂和府内监务司等及时发觉,但碍于个中利害,不敢轻动。遂同府团练使朱斥遒秘密安排辅戎军选精兵扮装,捣毁之,并收缴账目、通关文书等证据,斩杀场中全部金兵金人四十七人。
应泂等再装作调查民案,依朝中律法,没收其物,并以疑为绿林所为堵住相关官员之口。金商则哑口怀恨……
令人意外的是,初秋刚至,应泂就接朝廷命书,被贬谪为商州令。接任者更令人意外,是骆羽的父亲!
父亲骆笙骆敦明,品端、爱民、勤政,自是上下无可指摘,但偏偏上擢于骆羽暂居又引出事端的临安府!父亲是绝无官场勾结的,又从无攀附,此次擢升,只觉叫人凭添着些许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