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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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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子凡虽然是地委书记,重要领导,但是被抓,属于脱队,这是要审查的,虽然只是几个小时时间,但是,必须得接受审查,这是组织程序,必须的,所以程书记和区队长要一起去军区说明情况,关于冯林,这还得调查,为什么叛变,怎么叛变的,造成了什么损害,泄露了哪些秘密,这都得调查清楚,一县之长,百里侯,责任重大。

    主力连连长不敢再让他们单飞了,一个连随同,可不敢再出事了。有队伍,行进自然快不了,即使再心急,也得跟队伍一个节奏。

    三秀才暂时还不能到西边,新区县委,县政府框架在,但是繁重的任务,人都散着召集需要时间,现在到位的不到一半,毕竟这里的情况更复杂。田有财副队长,齐林大警长,三秀才,挨个找人谈话。集中培训,分组培训,工作也得培训,这些事贼六不能上手,也不可能叫他上手,他现在除了必要人员外,尽量不接触县委县府的人,是为了保护他,这几个人每天都在不停的找人谈话,讲话,好在这次县委县府整体调动,人员也是千挑万选的,县委书记县长对这事的重视程度超出想像。对区队的重视没有任何抵触情绪,来的人也都是经过血与火的考验的,他们可是知道,县大队的装备,主力部队眼馋的厉害,他们也大概知道,好多地方包括主力还都在吃杂合面,他们可是时不时吃全粮窝头,这都是同志们拿命拼出来的,学习怕什么,死都不怕。

    学习还算顺利,毕竟一直在打配合,并且配合的很好,好些事他们都经历过,县委和县政府从上到下,就是普通的杂工,挑水的,嘴都严的很,原本以为在北边就够复杂,到了新区才知道,那是毛毛雨,不光日伪匪特,还有重庆方面,不光汉奸地痞流氓无赖,还得和乞丐大烟鬼赌鬼打交道,连日本人还得分军队的地方的华北的关东军的,治安军还得分敌人,朋友,自己人,一个围子竟然有那么多势力,头大,这还是几个核心领导必须掌握的,还只是普通的,再想多的县委县政府没权知道。还是太赶时间,忙则生乱,乱中就会出错,一错再错就坏事了。

    怕事就会来事,怕啥来啥,北边出事了,刚刚到北边的县委书记,县长被抓了,还好不是敌人,是自己人,军区下来的,县里主要领导被停职了,真是添乱!

    一班长现在离不开,虽然他离的最近,三瞎子不能露这脸,二班长只能去,三个县的总后援落在老班长一个人身上,三秀才也紧急起程赶往北边,等三秀才到了,主力旅旅长兼分区司令员,政委兼分区政委都到了。

    起因竟是因为那位英勇的大队长因伤不治死亡,县大队全军覆没这事,一个县大队一个人没剩这肯定是大事,得调查。这是要上报到高层的,不光书记县长停职被抓,就连区队长也是因为这事急招军区,等他的也是停职调查!

    心急如焚的区队长实在着急,甩开队列,和二宝加速,终于在第二天凌晨赶到司令部,当在家的副司令看到像冰雪人一样的区队长和二宝,大吃一惊!接着大发雷霆。

    :“发生了什么事?知不知道你那边多重要,要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老子处分你!”

    区队长呆住了,十几秒后:“司令部急电,叫我速回军区汇报工作,急。”

    :“司令员,政委去大司令那开会!走了几天了,急电叫你回来我怎么不知道?”

    :“不会错,我向敌工部报备,陈部长不在,向司令部报备,司令员不在,您也没给我回复!按照预先约定,这是出了大事,十万火急!在路上,我恰巧遇到地委程子凡书记被侦稽队抓住,县长冯林叛变,救了程书记,处决了冯林,我更慌了,都没同程书记一起,加急赶来的。我以为…”

    :“你以为司令政委陈部长和我出事了?”

    一路疾行铁人也受不了,一身一头一脸的冰霜化了,不禁寒颤。

    :“刘干事,热姜汤,热水,给他们换衣服,机要科谁值班?”副司令提高了声音。

    姜汤很快拿来,热水,换的棉衣裤,一通忙活!

    司令部一级预警,战备,主力旅旅长,政委联名急电,询问辎重团改编是否有变?副司令竟一无所知!谁在搞事情?

    莫名其妙的紧张,日伪的电讯情报部门发现电波异常,很多部电台频率忙个不停,潜伏日谍报告,八路辖区大乱,最高级别战备。

    小鬼子莫名其妙,没发动大的行动啊,询问下面,连团级别交火都没有。小鬼子也紧张起来,日伪调动了,不光华北,关东军,热察地区,山西,连带着波及到河南日伪军。

    大司令所在指挥部,总部都惊动了。整体备战!一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窑洞里几位莫名其妙!一点先兆没有,整个华北连带大片敌我控制区突然大乱,咋回事,电文往复不断。

    一个县长叛变已被处决,一个地委书记被俘已被救回,东进计划关键节点重要人物突然被紧急调离,停职!抓捕在即。刚刚准备组建肩负东进物资转运的团级主要领导被停职抓捕。发出命令的临时负责人却不知道谁下的命令!

    副司令现在气炸!谁?谁给的胆子?用司令部名义下命令,而他作为当家人却不知道。作战处长,机要处长一脸懵逼!他们也不知道,值班机要科长也不知道。

    急查电台记录,倒是有一封电报是这特定电台的,竟然电文保密,连副司令都不够资格查阅。找到当时值班电报员,他倒是在,但电文不是他发出的,他被撵出电台室。是上边派的人,有这个特权!

    副司令员知道这个人,他现在也没办法,他没权力干涉,只能急电大司令说明情况,大司令同样束手无策,大司令也没有这位的管辖权。

    窑洞里的几位现在已经不生气了,面色凝重,气氛压抑,许久!教员开口:“记录电文,必须确保被停职人员生命安全!必须保证!”机要员记录后教员签名。

    接到命令的主力旅旅长政委带警卫连强闯禁闭室,带走了奄奄一息的几个人。

    司令部,副司令从区队长到了就没叫他离开自己视线,睡觉都是在自己床上,自己的警卫员四个人在屋里寸步不离,包括二宝在内,都有人守着,一个营的人在附近围的不透风,连大小便都没让出屋,接到保护命令后更是不能放松,吃的饭食饮水都是副司令吃完才让吃。副司令是走过长征的,他真的怕了。

    :“我说首长啊,您不能总让我吃你的剩饭啊!。好不容易来看你们,连热乎的都吃不到嘴!”

    :“少臭美,你还能吃饭,那几个现在粥都喝不下,只能喂米汤。”副司令能想象得到,那几个人捡条命,主力旅来电,几人很长时间内身体不能恢复。

    没办法,二班长回不了区队了,任旅后勤部副部长,兼辎重团团长兼政委。若不是这边区队人手紧,三秀才都得留下。知道小五子那没人,三秀才处理完首尾,同二班长告别,这一分手,再见一面都难。两个一宿没睡,说了很多,工作现在没法交接,只能三秀才回去,二班长手里活有多重要不用说,光把那一摊理顺都是大工程。

    小五子,老班长,田有财,齐大警长几人不约而同满嘴大泡,无法可施,只能无能狂怒!心慌的一批。

    匆忙赶回的三秀才回到老班长那里,也只能简单处置一些问题,大面上都压给老班长,二宝会被调回帮老班长,他还算熟悉情况上手快,自己还得去西边县,小五子手里工作太多,正是关键时候,也就大老张给力,老兄弟发挥了重要作用,把日伪牢牢拴在了县城及周边,给郑钢减轻了压力。

    田有才现在压力太大了,因为雪化路通了,要走货了。还好刚刚开始,量不大,新区能不能稳住,能不能把日伪拴到一根绳上,这是开始。

    齐林现在每天连门都不出,各种信息很多,大多数都很重要,手下就几个人,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几个人都上手了,可是齐林不能犯错,必须保持高度清醒,做出正确选择。他现在非常理解侯殿文交完工作的洒脱,即使赴死,也是一身轻松!

    三瞎子急火攻心,眼疾复发,不能视物,酒井山田小野急的跳脚,专程派人去北平请大夫买药,刘一刀放下手中的活到处请医生寻药,连神婆都找了三四个专门用汽车拉过来,几个老太太吓的尿都要夹不住,这是在几个大太君面前要摆香做坛,从来没有过啊!只能说太君兵锋正盛,百邪不侵,仙家不能降临作法逃过一劫。

    一班长现在眼窝深陷,同日伪打面对面脸对脸都没这么累,不仅身累,心更累。。队长短时回不来,区队现在散着五个地方,平时不显。以前几十人的队伍,几百战斗民兵,即使有错出现有遗漏,兄弟们自动就位纠错补漏,查遗补缺,现在不仅鞭长莫及,连见一面都难,不能出错,没人能给补缺,现在还得分心防着内部,现在还得小心上级的胡来,心里对队长一直以来承受的一切现在身有体会。

    郑钢根本不知道队长出事了。他自己说,自己现在是拉磨的驴,在几十个点来回转。小五子在大老张这里这些天每天都有战斗,大量日伪军被他们折磨,这可不是放几个炮仗,放几挂鞭的事,每天都见血,每天都有缴获,短短半个月,缴枪近千支,小钢炮。都有了五门,七五山炮两门。县城现在已经封门,每天只开两小时,只允许蔬菜粮食副食进入,搜的很严格,现在不多的围子也是一样,日伪瑟瑟发抖,八路报复来了!

    贼六看着无所事事,没心没肺,但谁知道这小子只是藏的深。这些日子已经搜刮了十几户铁杆汉奸半辈子的民脂民膏,这些带着百姓血的财富要用到正地方。山口对贼六没的说,专程来了一趟,给贼六送了特高科的证件,刘一刀那边对贼六那是满意的不要不要的,贼六现在已是少校,拿了好几份饷的贼六心都不是他们的,这小子私下在和田副队长齐大警长商量,自己去,把区队长和二宝接回来。被两人训个灰头土脸,党纪都搬出来了,是的,贼六入党了,陈部长批的,这两个是介绍人,区队长主持的仪式。烦闷的贼六只能找日伪匪特的麻烦,不叫他们闲着。

    陈部长没在是因为去东边,心心念念的东进,是从上到下的执念。四二年几百人的先遣队只回来了十几个人,把好些人心疼的不能言表,后勤不济,失败了。现在情况很好,可以保证,新的一年已是大展身手好时候。接到立刻返回的电报陈部长没耽搁,日夜兼程,现在这条路比在关里还顺畅,等陈部长到了筹建中的辎重团看到二班长很惊讶:“赵长龙,你咋在这?”二班长赵长龙一直很低调,低调到现在才有人叫他的名字。

    :“哎!我现在是旅后勤部副部长兼辎重团团长政委,”

    :“胡扯,谁下的命令,你们队长咋能同意?你们忘了自己是干啥的了?”

    赵大团长现在也委屈,他是真不想来,可是真没办法,原本的大队长任团长是最好选择,西边县委书记县委书记兼任政委,县长兼民运部副部长,他们带民工是没问题的,可惜,现在还躺着呢!

    等陈部长了解了实际情况恨的牙疼:“这还王老虎吗?以后改名叫他病猫,一封电报就把他诓了,”

    :“队长肯定是报备了,但是………”

    陈部长也知道,报备肯定是报备了。

    组织原则,流程都没问题,就是太粗糙,粗糙到不忍直视,非常明显的老大哥风格,还好,没直接枪毙!这要是直接枪毙,上哪送冤去。

    直到陈部长回到军区,队长的审查都没结束。程书记都已经回地委恢复工作了,一个小小的区队长的审查都没结束。

    山头主义,土匪作风,排外,一言堂,投降主义,逃避斗争,不团结同志,打压同志的革命热情,连已经确定投降叛变的冯林的工作汇报都翻了出来做为证据,还是证据确凿的铁证。英勇的主力团连长,区队副队长,县大队副大队长,县大队大队长几任的工作报告,都是铁证。细枝末叶,细致入微,细节抠的死死的,不是鸡蛋里挑骨头,而是这鸡蛋都是骨头。结论,对县大队,对县大队大队长报复。见死不救!这也是大队长临死时写的材料。

    全程副司令都在,只是不能说话,堂堂副司令在这场莫名其妙的闹剧中连龙套都没混上,只是个木头。

    区队长开口了:“我只是区小队队长,全队只有八十二人,啊不!现在全队在编的只会更少,有人被调走了。”

    没了动静,鸦雀无声,连记录的都停下了笔。

    :“你只是区小队,为什么有电台?凭什么你们会有专用呼号!老实回答!是不是日本人的间谍。说!”

    :“我们的电台是上面发的备用的,司令部给电台呼号也是备用的。间谍怎么可能是我们,我们可是区小队,能给日本人提供什么情报!”电台只跟敌工部专门联络,专用频率,专人接收,连敌工部电台室都没记录,区队的几部电台都是这样,单开一本记录别人是看不到的,要调查这电台,最高上级得是边保。司令部也只用了这一次,记录还是空白的,回电记录有,报备启程,还被他们收了。

    :“冯林也是你的直接上级,你们一起工作过,合作很不愉快,冯林调离跟你有很大关系,四处躲藏,消极避战,觉都不叫人睡好,你们可以啊!一晚上都要换几个地方睡觉,连保证休息都不到,这不是事实吗?”

    :“那是敌战区,日伪治安战核心区,模范区,转移是没办法的事,先得活着才能工作,”

    啪!桌子三响。

    :“还说不是逃跑,不是避战,不是贪生怕死?”

    :“那是敌占区,治安战核心区,模范区,我们伤亡很大,没人乐意待的地方,在那里只要活下来我们就胜利了一半。”

    :“那么多同志牺牲,你们不想着报仇,净顾着逃跑,还不让人工作,打压同志的革命热情,这是事实!”

    :“冯林是叛徒!”

    :“就算冯林叛变了,难道就不是打击报复,你们都救出了程书记,为什么不把冯林带回来,交给组织审查,你怕什么?”

    :“那里敌占区,小镇子有日军一个中队,治安军一个营,侦稽队,警察,自卫团很多人,救出程书记已是我们能力极限。我们只有两个人,是路过!”

    :“多带一个人那么难吗?你这是狡辩!”

    :“难!很难!非常难!正常情况下,在敌区能生存一个月都很难!好多同志在敌区连一个月都没待了,人就没了,人生地不熟,没身份,没钱,没熟人关系,真的难!一个小队被围剿一个没活了,两个月后小队重建又被围,又一个没活了,那个区没人敢去了,我带着二十几个人跑两个区,我们不停转移,一个整觉都不能睡,太多次我们刚走,我们待的地方就被包围了,不是一次两次,记不得多少次了,我们这几年都不脱衣服睡觉。程书记是我的老领导,做过我们的县委书记,他有句话,能在那里活过一个月,什么都不干,都是英雄!,后边历任的几位书记都说过类似的话。我们没有避战,我们一直在战斗。你知道日伪叫我啥吗?王老虎,我们不是病猫。我们是吃敌人的老虎。你说的报复不存在。更不是胆小。冯林一直随区队活动,他连去拉个屎都要几个队员保护,人少了都不行,我们是战斗队,不是他的警卫,更不是官老爷的马弁。更不能他要睡觉就置全体队员生命不顾。他要干革命他去呀,他去做啊!没人拦着他。天天紧跟着区队屁事不干,要求挺多,我们是战斗队,不是区政府工作人员,区委区政府那么些人都在工作,他为什么不去,?你现在手里所谓证据是冯林的吧?他是叛徒,就是他带人抓的程书记,他先动的手。我相信我的老领导,相信程书记说的话!程书记说他是叛徒,他冯林就该死!处决他没错!”

    静!静的能听见审讯的人粗重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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