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阶梯
月曦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凌心悦，你知不知道就凭你这几句话，我就能教训你。”
“不知道啊。我朝律法可没有这一条。月曦公主若是不懂，可以找个讼师问一问。实在不行……”
凌心悦回头看着月曦，嫣然一笑道：“你毕竟已经嫁到中原了，关于中原的礼仪真的应该好好学一学，要不然丢人现眼的可不止你自己。”
掌柜的站在一边，不禁为凌心悦捏一把汗。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凌心悦是皇上亲封的公主，又是后宫贤妃娘娘的娘家人，背后还有摄政王撑腰。
就算月曦是萧云瑾的妻子……
萧云瑾也未必站在她那一边。
“凌心悦，看来你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月曦怒不可遏，呵斥道，“以前在宫里有人护着你，今天我看谁来帮你。”
话音刚来，月曦抬起手就狠狠的甩了凌心悦一记耳光。
凌心悦毕竟弱质纤纤，怎么是常年打仗的月曦的对手。
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让她感到屈辱和愤怒。她看向月曦的双眼之中，燃烧着两簇烈火。
“怎么？不服气？”月曦重重的哼了一声，“你大可进宫找太后和皇上告状，让他们治我的罪。不过……”
月曦低头轻抚着自己的小腹，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我如今怀着云瑾的骨肉，他要是不站出来保护我，你也会看不起他了，是不是？”
凌心悦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了心头的那份怒火。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应该避开月曦，但是……她承认，她有些嫉妒，所以才会口不择言的说那些话。
真的把这件事闹大，为难的是萧云瑾。
纵然心里有千万般的不情愿，凌心悦也只能暂且忍耐。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月曦追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想走？”
“那你还想怎么样？”凌心悦也恼了，“你别咄咄逼人，把我惹急了，萧云瑾也保不住你。”
“是吗？我知道。”月曦用力将凌心悦拉扯到她的面前，立刻加重了手掌的力道。
凌心悦觉得手腕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在萧云瑾的心里始终都有你，他还半夜跑去找你呢。凌心悦，我听说你们中原的女人把名节看得比命还重要。这件事若是传扬出去，你猜……别人会怎么看你？”
这件事，始终是自己理亏。
凌心悦有些心虚，奋力想要甩开月曦的手。
“凌心悦，是你们逼我的。既然我的日子难过，那么……你们也休想有好日子过。”
月曦的嘴角上扬，脸上露出了一抹狞笑。
凌心悦还没来得及思索，只觉得月曦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她轻轻一甩，月曦就被她甩了出去。
月曦的脚下趔趄，身体向后倾倒，顺着台阶滚了下去。
惊叫声瞬间想起，随行的丫鬟和嬷嬷惊慌失措的追了下去，侍卫也是乱做一团。
凌心悦的脑子变得一片空白。
“凌大小姐……凌大小姐……”
掌柜的呼唤把凌心悦的思绪唤了回来。
她急忙跑下台阶，此时月曦半躺着靠在嬷嬷的怀里，脸色惨白，鲜红的血从胯间流淌而出，短短的时间就染红了半条裤子。
月曦的表情痛苦而又扭曲，艰难的抬起手指着凌心悦，虚弱的质问道：“凌心悦……你……你好狠的心……你为了将来能跟萧云瑾重归于好，竟然……竟然心狠手辣要害我的孩子……”
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凌心悦的身上，对着她指指点点，凌心悦的脑袋嗡嗡作响。
“如果……如果我的孩子有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月曦被抬上了马车，在侍卫的护送下匆忙离去。
凌心悦呆呆的愣在原地，迟迟回不过神来。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狠毒啊，居然连没出生的孩子也不放过？”
“你不认识她？她可是摄政王和萧将军争抢的女人，没点儿手段，能抓得住那样两个男人？”
“我看八成是她嫉妒萧夫人怀了孩子，所以才痛下杀手。”
“一定是，一定是。诶，你们猜，萧将军要是知道了这件事，是会维护她呢？还是会教训她？”
“这还不简单，等着看好戏呗。我坐庄，咱们赌一把。萧将军维护她，一赔二，维护月曦公主，一赔十……”
明月挤了进来，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看到地上那一滩血和发呆的凌心悦，上前去抱住了她，并且驱赶那些围观的人。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走开！”
明月牵着凌心悦回到了马车上，看到她浑身都在发抖，立刻从随行的包袱里拿出了斗篷给她披上。
“大小姐，你怎么了？怎么脸又红又肿？有人打你？”明月心中一惊，紧张的握紧了凌心悦的手。
她的手，冰凉到没有一丝温度。
“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
“小月……”凌心悦的声音有些哽咽，眼眶也变得通红。“月曦她……她会不会有事？如果她流产了，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云瑾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凌心悦确实很讨厌月曦，可孩子是无辜的呀。
她也曾经有过孩子，她知道身为母亲，失去孩子会有多痛苦。
明月还是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她看着凌心悦的模样很是心疼，安慰道：“大小姐，没事的，会没事的。”
“既然你不是故意的，那见到萧将军的时候把事情解释清楚就行了。他那么爱你，就算你拿刀子捅他，他也不会怪你，何况你伤的是月曦，而且还是无心的……”
凌心悦烦躁的托着自己的头，思绪变成了一团乱麻。
她回到家之后派人去打听月曦的情况，一个时辰之后才有消息传回来。
“听说，萧将军进宫见了皇上，从宫中借了两个御医去府上。月曦公主到现在还是流血不止，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月曦公主的情况也不太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