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金瞳鬼王
她颤颤巍巍的跟在林池鱼身后,似乎现在也只有他会保护着自己。
不过林池鱼看到身后已经默默跟上来的小尾巴儿,他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随意道:“我会护送你到淮阳城。”
说完叼了一根从路边捡过来的野草,转而直径径的往前走。
反倒是夏浅斟听着少年的一番话,冷冰冰的,仿佛自己曾经上顷九幽的魅力,在他眼前好像一文不值。
这也让她对自己的容貌产生了几分怀疑,虽说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但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就不管不顾的人她还真没见过有几个。
反而是略带兴趣,却像极了一只做错事的小猫一样,默默跟在他身后。
过了半晌,才悠悠的开口道:“我可以一直跟着你吗?”
林池鱼不语,权当是默认了。
只是周边许多快及半腰的野草让他极难处理,自己也本可以坐马车行至镐京,但奈何现在本就民不聊生,庐州和镐京的距离也相差甚远。
更别说一整座偌大的庐州城内只有一个小小的传送阵,而且是在城主府内。
但城主对寒宫一直呈漠不关心,避之不及的状态,因为剑宗在大宋王朝属于歪门邪道的缘故,特别是自己还背着一件巨大的棺椁。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去淮阳城走水路。
但奈何现在强盗四起,师傅姐姐的凡间货币自然也不算多,所以请不了镖局护送,所以自然而然没有马车会愿意将他们行至淮阳。
所以迫于无奈,再加上等会要去镐京的船票,加上师傅姐姐安详的睡着了,她的空间戒指上还留有很强的禁制,所以林池鱼为了节省时间,半路上不会碰到那么多流民强盗,才选择了这条深山老林。
但身后的夏浅斟并没有善罢甘休,以为他是不想搭理自己,所以脸上一脸失望,但她还是想再争取一下。
所以自告奋勇的走上前头帮林池鱼处理这些杂树乱藤。
可看着面前洁白无瑕的小脸被藤蔓划出一道道伤口,被抽出一道道血痕。
林池鱼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爱花吗。
他转而幽幽开口道:“我没说不允许。”
说着就拔出怀中的‘羡鱼’剑,让她轻轻退后,自己来开辟道路。
见身后的冰坨子终于说话,夏浅斟表示这很有成就感,自觉清冷的她不自觉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但她又怎会是这般无情无义之人?
既然说出口的话,就要实现。
所以她没有后退,跟着他一起清理一路上的障碍物。
直至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那是一条通往城镇的林荫小路。
天也不知不觉来到了酉时。
看着日落黄昏的夕阳,他也收拾了一下,因为像这种深山老林里面,夜晚都会出现很多冤死的鬼物。
而鬼物的实力可以看它们的瞳孔,从强到弱是:绿、蓝、红、白依次分级,而以黄金瞳色为鬼中至尊。更别说现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每时每刻都有人死去,所以本来产生很少阴物的普通深山,现在因为兵阀四起、民不聊生,倒也成了很浓的‘养阴地’。
像是夜晚的湖边或战场,都会有群鬼出没,只不过一到第二天寅时就会四散而去。
所以面前正好有一间废弃的寺庙,林池鱼让劳累了一天的夏浅斟将这里好好收拾收拾,而自己负责守夜,而一过了明天的寅时。
自己要赶午时的渡船,让她愿意跟自己就跟他一起去镐京,如若不愿,在淮阳驻扎也是一个不为太过的选择。
但夏浅斟怎敢放弃这个在面前就可以抱着的大腿,她像拨浪鼓似的摇摇头道:“小女子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曾经好像有一桩婚约在身,只不过等自己醒来,一个好像叫殷仰的人想把我拉去什么地方,只不过若身边的人鼎力相救,恐怕…”
她没有再说下去,林池鱼也猜出了个7788,果然这乱世里都是和师傅一样的苦命人,他只得长叹一声道:“你如果不嫌弃的话,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可以带你去找你的未婚夫,只不过现在。”
他感受着周边的风吹草动,欲言而止,因为在身旁的草丛里他能感受到很多密密麻麻的绿、蓝色眼睛,甚至其中还掺杂着一个红色瞳孔。
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卸下自己随身携带的黑色棺椁。
同时命令着夏浅斟要好好看护好她,因为寻常的灵力攻击和器力都无法对它们造成非常有效的伤害。
自己能做的就是尽量拖延它们,但夏浅斟很显然对这个他一直随身携带的棺椁很感兴趣,但同时她也不敢乱动。
只是看着他逐渐离去的身影,她轻轻回了个嗯。
同时对窗户外那些东西也没有什么恐惧,因为屋内的长明烛一直在兢兢业业的亮着。
而夏浅斟常年漂泊在外,也逐渐习惯了它们的存在。
因为夜晚时只要不太过显眼。
躲在树杈上或小小的山洞里,那些普通的鬼物是拿自己没有任何的方法。
她轻轻摆弄着手中的戒指,仿佛有点睹目思人的感觉,但也闲来无趣。
期间有很多阴物想试图进来,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林池鱼的符篆起到了作用,最多的时候,它们一被风吹得直‘嘎吱’作响。
自己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多想去帮帮他,但她清楚自己现在只是一个负担。
同时还有些头疼欲裂的感觉,她说不出来。
好像脑袋中有一个叫什么金书一样的东西在深深困扰着她,好像无时无刻都想把她拉入进去。
但她只能硬撑着在破败的庙里来回踱步。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那房里一直供奉着的北海观音像好像有了灵性一样。
两只眼睛突然发出金灿灿的光。
她有些不明所以,想是自己之前的疑难杂症又严重了。
所以自然也没把它放在心上。
只是下一秒,那观音像就开始流着泪。
一条形如枯蒿的黑色手臂从它身后默默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