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没负担
第四章、没负担
“啊？这么晚了！散了吗？”刘毅点点头，有些难为情地欲言又止的神情。方雨晴忽地掀开毛毯坐了起来。揉着脖子晃着肩膀自语道：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你……晕了。”
“怎么会晕的啊？”
“因……为……因……我亲你了，所以就……嗯！”
“哦！对了，你怎么亲的人家？你会接吻吗？哪有一上来就……知道人家什么感觉么？”
“对不起！我……我……我没经验，真对不起啊？”
“什么什么什么啊？什么叫没经验啊？合着我很有经验是吧？”
“不是，我不是这意思，我是真的没经验，是……真的没有。”
“平时看你，听你说的一套一套的，怎么到了节骨眼上就成了喇叭花了？呵呵呵……”
“你别不相信，我虽然活了这么大岁数，但这事我是真的没经验，你也知道，这事不是光靠理论的，必须通过实践，但是，我没有实践的机会。”
“怎么？你的意思是你有理论，缺乏实际经验吗？”
“嗯！”刘毅显得很难为情地轻声应道。
“你还好意思‘嗯’呢？这是无师自通的事，需要人教吗？有人教的了吗？哎！对了……有人愿意学吗？”方雨晴说着说着把自己说乐了。
刘毅此刻显得越发的局促起来，额头上都急出了汗。方雨晴忽然有了些不忍心，虽然她还不是很明白，但是她相信，刘毅不像是在作假骗人。
“我从入伍开始，最早的十年里，都在训练场，各种各样的训练基地，各种各样的考核，有些地方鸟都见不到几只，何况是人了，后来就是执行任务，这时候虽然能见到异性了，但说实话，也压根没有独处的机会，再者说了，即便有也不能问这事吧？”
“等等等等，你这话说着怎么这么吓人啊？你……不……会还是那个什么吧？”方雨晴的表情很生动，有些惊诧和意外地问道。
“这事有过，一次还被紧急号给搅了，再者说了，像我们这样的大头兵，谁愿意跟啊？那么多的条例限制着，即便是有个人爱，也不知道在哪啊！”
“我光听说过军人特能忍，还能憋，就是不知道什么具体情况，看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喽？”
“我不知道，理论我有很多，都是书上看来的，包括到了什么境界，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需要怎么继续，辅助性措施应该注意些什么，轻重的掌握，时间的把握和……”
“等等，你说的书上是什么书？”
“什么书都有，大百科全书，婚恋全译本，□□剖析，居室秘录，两性世界，各种杂志，期刊也不分什么书了，逮到什么看什么。说白了，有些时候在阵地里，除了看书以外就是睁着眼的睡觉了。”
“睁着眼怎么睡觉？能睡着吗？”
“也不是全睁着，能睡着，时间持续不长，特解乏。”
“哎！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都没结婚吗？”
“也不为什么，就是，是……是人有时没有爱的能力要远比没有□□能力更悲哀，恋爱是什么？恋是舍不得，爱是牵挂，我们这种职业，舍不得也得舍，牵挂更是会害人的。
再者说了，即便爱了，你什么都给不了人家，空谈着爱情，这是不道德的，因为原本你使得一个女孩儿，爱上你以后，给不了对方应有的陪伴，对于爱人来说，这是残忍不道德的。
爱是付出不是回报，与其因为爱而让对方为你痛苦，不如不发生此类事件，对于自己而言因为没牵挂，这样才能更好地投身战斗之中，也可以聚精会神地完成任务，提高任务指标。”
“你没什么吧？”刘毅思索着，点点头又摇摇头。方雨晴感觉刘毅像是没理解自己的问题主题，立即补充道：
“我是说身体方面，比方是那那那……什么的！”
“什么？”刘毅低声问道。这时，传来了敲门声，刘毅连忙进了卫生间，方雨晴猜到是任静，故意不说话，果然，任静调皮地先是探进来一个脑袋，再进来条胳膊，再进来一条腿，慢慢地钻了进来。
“怎么样？好不好？”任静眨着眼问方雨晴，方雨晴理解任静的意思，有些懒散地伸了伸胳膊，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意思像是在说，好什么，衣服都没脱。
“那你不是白晕了吗？”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饥不择食呢？”方雨晴翻着白眼，眼睛瞄向了卫生间，有些幽怨地叹了口气，续道：
“哎！对了，今晚我不走了啊！这么晚了，你今儿陪我睡，咱俩多久没在一起了，好像有年头了吧？”
“屁！上个星期才睡过，那他怎么办？你舍得让他一个人啊？”
“什么啊？我们纯洁的就像白纸一样，什么叫舍得啊？”
“那多可惜啊？浪费，极大的浪费，绝对的浪费。”
“你讨厌啦！”说着话，方雨晴对着任静眨了下眼睛。
“流氓！我就知道你丫憋着坏呢！走，去吃宵夜。”
“我没胃口，算了吧？”
“起码得补充点能量吧？很费体力的哦？”任静暧昧地对着方雨晴眨着眼，方雨晴低下头娇笑着。任静抬高嗓门喊道：
“刘参谋，我们在餐厅等你啊？今晚你就睡这里吧？反正你回去也是宾馆，啊！”说完话的任静，拉着方雨晴的手下了床。
宵夜的桌上，刘毅硬是被方雨晴和任静灌了好几杯酒，没想到刘毅酒量还行，结果最后刘毅没事，她两人都高了。回到房间，方雨晴的渴望刘毅还是懂的，刘毅说道：
“我得向你道歉，就是你晕了那事。”方雨晴有点意外地看着刘毅。
“你晕过去实际上是我按住了你的一个有助于睡眠的穴道造成的，因为当时有很多人在场，我又没什么经验，我怕闹笑话，所以就……”
“啊？我是被你掐晕的啊？你……”方雨晴话没说完，就被刘毅拥进了怀里，虽然有些突然，方雨晴还是很期待的，两人缓缓地躺下后，刘毅看着方雨晴的眼睛，闭了下眼，低下头用嘴唇轻轻地触着方雨晴的嘴唇，很轻很轻的，手指轻揉着方雨晴的耳垂。
之后，刘毅将左臂箍住方雨晴的腰背上，缓慢地加着力道，就当方雨晴为之感觉压迫需要痛叫的时候，也许是酒精的缘故，方雨晴顿时有种天旋地转的紧迫感，这种感觉非常的稀奇，从来没有过。
方雨晴此刻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虽然意识此刻有些不能连贯，但她还是及时地找到了合理的解释，源于刘毅的动作很温柔，对于爱人，用心的温柔体贴就是最好的催情良药，方雨晴此刻很希望刘毅能把自己撕碎……
第二天一早，方雨晴是被任静晃醒的，支起身体，眯着眼睛看了看四周，突然感觉什么东西凉凉的，手一摸，是张银行卡片，方雨晴有些茫然地举着卡回忆着。
“怎么样？感觉如何？是不是特带劲？”任静问道，表情很暧昧，看着方雨晴心不在焉的神情，任静轻推了方雨晴一把，此时的方雨晴似乎才回过神来，定睛看向任静，眼神中满是询问。
“他呢？”方雨晴轻声问道。
“走了吧？不知道，我来就不在。”任静说完，坐在了床边上，方雨晴忽地坐了起来，吓任静一跳，方雨晴喊道：
“坏了，坏了！唉！”方雨晴一连拍了自己脑袋好几下，沮丧地用毛毯捂住了自己的脸，一副悔不当初的神情。
“你是不是又付钱了？没事儿，这种事不都是这样的吗？换成我，电话我都不会留的，起床！快。”
“不是，你不知道情况，这……他……他……这……”
“什么这那的？走了才好哪！我就喜欢这样的，没负担。”
任静站起身来，在地板上踱着步，看着很是懊悔的方雨晴，忽然觉得还是有问题，从方雨晴的神态上看，一定有什么事，忙又坐下。方雨晴表情有点急躁地说道：
“说了，你也不见得会相信，他理论很到位，实际经验是零，因为职业军人在这事上没有实战机会，还有就是……是……唉！”
“你叹什么气吗？有什么就说呗！多大的事哦？”
“我让他用套，他说不用。说自己有什么无力症，人家有了好几次，他一次都没有，这让我……”
“啊？你是说他久战不射？合着一晚上只侍候你了？”方雨晴点点头。任静忽然双手合十地抱在胸前，很是想往地说道：
“哎哟……妈妈呀！这不是好事吗？这事认真算起来还是你赚了，咱没花钱还够劲儿，百年不遇啊？咯咯咯……总比那些个大爷们临阵吃威哥好吧？哎！是不是特爽？”
“嗯！”陶醉中的方雨晴像是在回味着，施施然地低下头露出一个娇羞的浅笑，忽然又被拉回了现实，拧着眉头懊悔地说道：
“问题是，今早5点多，看见他在晨运，我就迷迷糊糊地和他说话，具体说的什么，我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这卡是怎么回事啊？莫不是我……我……唉！嗯！……”
方雨晴用手指在头皮上使劲地挠着，像是极力在回忆着，猛地掀开被子，迟疑了一下，方雨晴抓过手袋，快速地翻看着包里物品，最终，放松了身体，对着任静哭丧着脸说道：
“真让你说准了，我估计是想付钱来着。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顺其自然呗！”
“你怎么这么冷漠啊？这要是换成别人真的无所谓，但是他能和别人相提并论吗？我这样对他是伤害，你懂吗？是伤害。”
“屁伤害，男人在生理上占尽了优势，获得高潮易如反掌，无需预热就能直接开工，还能把性和爱分开。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是互动游戏而非征服游戏，女人呢！在床上的需要也许男人一辈子都无法完全了解，当然，男人们也懒得了解。所以说……”
“你呀！就是这样，下辈子别做女人了，记住啊？”
“不，还是做女人好，除了他妈的这个例假外。男人，你看那些个老色们，一上床就成了喇叭花，吃完药也累的跟孙子似得，一身臭汗，女人多好啊！还得当女人。你别说啊！这家伙真的很棒的啊！就他那一身肌肉装，带出去就有九成九的回头率，还这么猛，真不错。”
“人家那是真的好不好？什么肌肉装？你不是验证过的吗？”
“要不要打个电话啥的？”
“怎么说哦？我还好意思张口啊？嗯！”方雨晴说完后，忽地躺在了床上，拉过被子蒙住了头，任静支着身子，来拉方雨晴的被子，忽然发觉手按的床面上有些潮，好像面积还不小，不由得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方雨晴听到后掀开被子问道：
“怎么了？乐成这样。”任静指了指床面，方雨晴用手摸着，脸上泛着红晕，嘤咛了一声，又蒙住了头。
“看来他昨晚真的是很猛哦？没白忙活！”任静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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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方雨晴总是有些心不在焉，方雨晴让公司职员去刘毅住的宾馆查近况，职员回来说，刘毅两天前就退了房，方雨晴觉得刘毅是回去了，对于与自己的这种亲密，方雨晴时常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这种自责丝毫不受意识的规劝，一经登陆就会持续很长时间不能排解，时间久了，方雨晴越发的害怕这种心痛的侵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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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春秀刚下飞机就接到了方雨晴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事找她说，安春秀让手下将自己的行李带回公司，自己径直来到与方雨晴的约定地点。自从第一次与方雨晴有过接触之后，同龄人又都是单身带孩儿的现况使得两人亲近了许多。
“最近忙吗？好久不见。”安春秀看到方雨晴略显憔悴的神态，目光中露出着关心回问道
“还好，你怎么样？孩子好吗？”方雨晴有点蔫地回答。
“还那样，我正为这事犯难呢！她老这么闲呆着，一没学历，二没长性，干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谁敢要她，即便是朋友接受了，结局呢？现在这世道，欠什么都不能欠人情。”
“那怎么办？既然生了就得管，管不好都说不过去，她们都是咱们上辈子的债主，认命吧！”
“你的呢？十几了？”
“十六了，我们关系还行，上着学呢！好在她爹还有点责任心，很多事不需要我过问。”
“你怎么今天想去来给我打电话了？我这刚下飞机，还没回去呢！”
“哟！真不好意思，耽误你休息了，我……我……唉！提不成。”
“没事儿，我也不觉得多累，怎么了这是，情绪低成这样？”
“你近来跟他联系过吗？”
“谁啊？”安春秀有些摸不着北，茫然地看着方雨晴。
“刘毅呗！还能有谁？当兵的那个。”
“没，这些天我没在国内，再说了，人家没追究我就烧高香了，上杆子找人家，说不定就会引起误会什么的。”
“唉……”
“怎么了这是，唉声叹气的为了什么呀？”
“我和他那个了，结果早上我真的是迷迷糊糊的，你也知道，那种状态里，意识是不清晰的，结果，他误会我了，一直都没消息。我这心里一想起来真的不是滋味儿。”
“误会？什么误会？你当一夜情，他当真了是吗？”
“不完全是，我就是想给他钱，让他买点像样的衣服啥的，你也知道他的那个懒散样，很多场合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他……唉……”
方雨晴说完忽然发现安春秀正在观察着自己，方雨晴很想直视安春秀的眼睛，她知道这个时间躲闪的后果，但是，方雨晴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你当一夜情，完事后还没睡醒，你付给他服务费，结果他生气了，走了，是这样吧？”
“不完全是，大致是，问题是前提，这里必须说前提，前提是我没完全当一夜情，我是认真的，也就是因为有认真的成分在里面，我才会这么难受，不然，去tm的爱谁谁。”
“电话打了？是不接还是不通？”
“我好意思打吗？你说他……他……我们折腾了一夜，早上5点不睡觉，在那做俯卧撑，还把脚放在桌子上，头朝下，你习惯早起，可我不习惯啊！”
“怎么样？听说职业军人都很能忍的，是不是特猛，受用吧？”
“嗯！是挺好的，哎？我怎么感觉你们都在挤兑我啊？我没开玩笑，我是真的觉得对不住他，更怕伤害到他，他在这方面理论丰富，没实战经验，甚至连吻都不怎么会，哼！我还是第一次在接吻中被掐晕了。呵呵呵……”看的出来，方雨晴很是向往当时的情景，余味犹存地追忆着。
“他把你掐晕了？为什么？”
“他说自己不会接吻，怕出洋相，就把我掐晕了，当时是公共场合，不是马路上，是在一个私人的派对上，真不知道我当时是那根经打铁了，那些资料都是要授权的，他越阻止我说，我反而说的更来劲儿，唉！想我也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这么不经事儿啊？”
“你想挽回呢？还是补偿或者只是想说开？”
“怎样都行，问题是我怕没这机会。”
“这样，这事呢！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不试也就更没机会，你得告诉我实话，想挽回和说开是有区别的，补偿，我看就算了吧？搞不好弄巧成拙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