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对峙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安陵容走近，朝着华妃轻福了一礼道。
华妃闻声看向安陵容，缓缓开口：“起来吧。”
“不知娘娘找嫔妾所为何事？”安陵容说着看向华妃，面上带着浅笑。
“今日之事，是你开了个好头，本宫念你个好，若之后之事真能如本宫所愿，本宫定会重谢。”
华妃唇角带着一抹浅笑，看向安陵容，似是在等着她谢恩。
“娘娘的赏赐，陵容实在是受之有愧，不过，嫔妾在这里先恭祝娘娘能够得偿所愿。”
安陵容开口拒绝，但还是又福了一礼，面上带着浅笑，礼数周全。
“不识好歹的东西！”华妃闻声，瞬间收回脸上的笑意，瞪了一眼安陵容，拂袖离开……
颂芝也是气极，愤恨地瞥了安陵容一眼，忙跟了上去。
安陵容不以为意，只觉得华妃是疯了，才会想要拉拢自己。
她可真是个忘性大的，从前几次三番的想要致自己于死地，两人早就是你死我活之态，难道她都忘了不成？！
安陵容转身，一旁的菊青便上去扶住了安陵容，两人往延禧宫主殿走去。
“你让人将承乾宫收拾一下，怡性轩应是住不得了。”
两人快到主殿时，安陵容看了一眼怡性轩，唇角微勾，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是，小主，已经着人在收拾了。”菊青回答，安陵容便带着菊青进了主殿。
怡性轩。
皇上坐在主位，皇后就跪在他的面前，两人就这样对立着，久久都没有说话。
直到冯驰带着口供再次来了延禧宫，苏培盛看完，推门走了进去，随后便转身关上了殿门。
“皇上。”苏培盛跪在主殿中央，将口供呈了上去。
“朕不看，你来说。”皇上声音从上面传来，苏培盛本能地看向皇上，却看不出皇上面上此刻是什么神色。
“回皇上，江福海和绘春都招了，纯元皇后之死的真相，确确实实与绘春的口供一致。”
苏培盛只得低着头道，不敢看向皇后，更不敢看向皇上。
“继续。”皇上伸手想要转起念珠，才发现手边已经没有念珠，只有散落一地的翡翠珠子，便又将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皇上，纯元皇后有孕后，所食之物，皆被人同芭蕉一同熏蒸过，芭蕉性寒，与食物一同蒸食，其药力便会缓缓深入食物当中，长久下来，便会伤身。”
苏培盛说着，抬眼看了一眼皇上，皇上依旧低垂着眉眼，并没有制止的意思。
“纯元皇后生前最喜喝杏仁茶，她们便将杏仁茶里的杏仁都换成了会伤胎的桃仁，故，纯元皇后与生下来便已经没了声息的小皇子，都是因着……”
苏培盛身体伏地，没敢再说下去。
“你退下，朕要听这个毒妇亲自说！”闭目的皇上，此时睁眼看向皇后，眼神中的恨意是掩也掩不住……
苏培盛闻声退了下去，皇上目光未有丝毫变化，依旧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皇后。
“皇上让臣妾说什么？”皇后抬头，面上竟然带着一抹浅笑。
“毒妇！你还敢笑！那可是你亲姐姐！你竟如此歹毒，竟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此毒手！？”
“呵！亲姐姐？！她若真是臣妾的亲姐姐，为何要夺了臣妾的福晋之位？！为何要夺了臣妾孩子的命？！为何夺了臣妾的夫君？！”皇后说着，也直了直身子，看向皇上。
皇上看着眼前之人，似是有些不认识了，从前，皇后是那么的恭顺谦和，而面前之人言辞却是如此的犀利。
“皇上这样瞧着臣妾作甚？皇上也觉得臣妾变了吗？是啊，这么些年过去了，臣妾不仅变了，容颜也衰老了……”
皇后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面上闪过一丝伤感。
“臣妾真是后悔啊，应该让姐姐活着的，应该让皇上见一见姐姐同臣妾一样逐渐衰老的容颜的。
不知若姐姐还活着，与这后宫一茬又一茬的年轻鲜活的容颜比起来，是否也会让皇上觉得索然无味？”
皇后面上依旧带着浅笑，似是在回想着从前，又像是在想着口中所说的画面。
“心慈则貌美，纯元纵然容貌老去，也定会胜过你万千！”皇上终于开了口，依旧怒视着皇后。
“皇上说的对，皇上，您还记得臣妾戴的这对玉环吗？这是臣妾初入府时，皇上亲自给臣妾戴上的，‘愿如此环，朝夕相见’……”
皇后说着伸出双手，递到皇上面前，一对玉镯呈现出来。
“姐姐美貌是胜过臣妾，可皇上给臣妾的承诺，就能因着姐姐的美貌就不算数了吗？！”皇后说着看向皇上，皇上并不答话。
“臣妾记得清楚，皇上给臣妾带上这对玉镯时说，若臣妾生下皇子，福晋之位便是臣妾的，可臣妾生下皇子时，皇上已经娶了姐姐为福晋！”
皇后说着似是想到了自己当时的处境，泪水便夺眶而出，顺着脸颊而下，砸在地上的软毯上，又消失不见。
“皇上，您可真狠啊！给了臣妾念想，又亲手毁了臣妾的希望！”
皇后见皇上并不答话，便再次抬头看向皇上，又道：
“皇上！凭什么啊？凭什么她的出现要让臣妾的孩子从太子变成庶子？凭什么她的出现让臣妾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臣妾难道不该恨她吗！”
皇后的质问之声，声声铿锵，她看向皇上，似是不得皇上一个说法，便不会罢休。
“你知道朕并不在意嫡庶，皇额娘也不在意，皇额娘是庶出，朕也是！”皇上看向皇后，声音也是恨极。
“皇上当真不在意吗？！”皇后再次质问，盯着皇上，皇上目光微闪，并没有说话。
“罢了，臣妾在意如何，不在意又如何？！臣妾儿子的太子之位，臣妾儿子的命，臣妾夫君的宠爱，都让她抢了去，臣妾愿与不愿，皇上都给了她，不是吗？”
皇后说抚去脸上的泪，面上竟平和了很多。
“你疯了吗！是朕，执意要娶她！是朕，执意要封她为福晋！是朕，与她有了孩子，你要恨就恨朕！你为何要对她下狠手？！”皇上怒视着皇后，声音都提高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