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现实
余馨儿追上罗英，安抚她一会儿后开口：“表姐，说实话，表哥给你找的这个成百户其实并不差，成百户和表哥有过命的交情，而且他对你也有意思，婚后对你必定不不差。你是有什么心事吗？否则怎么会对他很挑鼻子竖挑眼呢？”
“馨儿，我这马上就要和他们一起去西南，我也不想瞒你，我怕以后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其实你也该猜到，我喜欢的是霖表哥，当然我知道他自有他的理想和抱负，我和他并没有一点可能的，只是我就是……”
余馨儿也有所察觉的，只是自家哥哥的打算她还是知道的，还是赶紧打消表姐的念头吧！
“表姐，你喜欢我哥什么呀？他也只是读书读得好一点，对我们姐妹脾气好一点，实际上他和大表哥一样在家里也是□□统治的！现在我家里多挣了些银钱，否则为了继续读书科举，他说不得就会去一个富商或者乡绅地主家的姑娘来资助他的学业。如果考不上进士，他在二十五之前都是不打算成亲的，他的婚事可是得留到他最需要的时候来作打算！他的妻子要么是经济上能给她资助，或者是在政治朝堂上能给他后援的。你注定是痴心错付，还是好好想一想到了西南和成百户怎样把日子好好过下去吧！”
“不会吧，霖表哥也是和我大哥一样吗？婚姻在他们眼里就是一笔交易吗？这也太恐怖了！”罗英听到这话悲伤更甚，还有着一丝被残酷现实打败的无力感和挫败感。
“怎么不会呢？其实也是我们女孩子把婚姻看的太过美好了，说白了在农村穷困人家婚姻不过是一种买卖而已，男方给女方家里一笔彩礼，然后买下女孩的一生，女孩嫁到婆家要生儿育女、孝顺公婆、操持家务等等。而到了高门大户婚姻则变成一种资产重组，不外乎是结的这姻亲能给两家带来什么好处，双方又能互相提供点什么物质或者人脉资源等等！多么公平又现实的世界，哪有那么多的花前月下、海誓山盟、感天动地的爱恋？”
“馨儿，你这也太凉薄了吧？你看蕙儿表姐不就是曾姐夫不顾生死违背家里的意愿娶回家的吗？她现在过得就很好呀！”
“没有想到表姐你居然看不穿这些把戏，那不过是大姐技高一筹谋划而来的。她在曾家不见得就过得好，门不当户不对的，我们家给她准备的嫁妆在乡下看来是很不错了，但是在镇上尤其是和曾家的聘礼比起来那可就不够看，她到现在都还小心翼翼的伺候婆婆，讨好几个姑姐，除非她这次一举得男、或者曾姐夫今年院试能中一个秀才，否则曾姐夫再喜欢她又能如何呢？她还不是低三下四的伺候人？”
“那你倒是说一说菲儿表妹，她总算是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了吧？陈姐夫和她算是青梅竹马，而且对她还足够用心，可是帮你家里快干了一年的农活才把她娶回家的！”
“可省省吧，也是二姐容易感动，干一年活儿能值几个钱，但是二姐可是有二十两银子的嫁妆，还不算家具首饰等等呢！过年时二姐更是来讨要了养兔子的营生，二姐给他家带去的才是大头，有这样的媳妇还不得给捧起来供起来吗？她要是能一直对二姐好还好说，要是变心了那才可笑！”
“馨儿，照你这么说这日子也太没有意思了吧？”罗英都快被这些一针见血的分析搞抑郁了。
“其实也是我太过清醒，有时候感情的事还是要糊涂一下才好！但是利益可一定要算清楚才行，人生在世依仗的不过是权势和利益这两样东西，可惜我们是女儿身，不能科举也不能从军，挣不到功名，找不到更好的出路，不过我们却可以抓住利益，抓住金钱！表姐你看家里的亲戚们对我不是就比大姐和二姐要好吗？二姐看不透还很想和我比较，但大姐从来就不说什么，她知道我的主意和本事可以给家里带来白花花的银子，而且她还能跟着受益，所以她就从来不和我争，不过是向利益低头而已！”
余馨儿说着说着还是多了一嘴：“表姐我也奉劝你一句，婚后先把家里的钱看紧了，再把人看好，否则成功大小也是一个百户，你们若是离心你的日子哪怕有大表哥照应也好不了！若是有机会跟要多挣银钱，现在朝廷都商业还是支持的，你若是能掌握经济命脉谁也不敢小瞧你，不敢不顾你的意见！”
“好吧，馨儿，我听你的，你一直以来总是看的更透彻，也更聪明！我只是心中不满，想发泄一下，真要我和家里决裂我也做不到。天色更晚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回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去吧。”
余馨儿在大姑家住了五天，给大姑父和二表哥检查了一遍地里的奇异果树，将该修整的修整，该牵引爬藤搭架子牵引，处理好后，又见证了成家请来的媒人和罗家定了下月的婚期后就归家，毕竟家里还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干呢！
罗英表姐的婚事给了余馨儿很大的触动，女子在这里父权君权下的附属品，并没有多少话语权，哪怕是关于自己的终身大事！所以自己还是要好好努力，争取做出足够的贡献和成果，这样才不会被别人随便决定自己的人生。自己以前只是想要养养花、种种树，以为其他的问题都有父母兄长解决，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于天真，毕竟变故来临时若没有足够的实力那只能认命，可自己不想就这样任人操控摆弄自己的一生！
心中有了目标，余馨儿也就不在沉迷于现在取得的成果，她一遍干着家里的农活，一边寻找着可以改进培育的农作物，以前她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看来还是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决定先做玉米的改良，毕竟玉米现在成了普通百姓的主要粮食之一，而且玉米适宜栽种的范围大，有比较耐干旱，营养成分高，如果能种出高产的玉米这份功劳足够让自己自由自在的度过一生。
其实余馨儿也想要改良小麦或者水稻，毕竟这两种作物才是大家最爱的精细粮食，但是水稻和小麦都是丛生的颖花，一株植株上有好几支花穗，而每一穗上又有几十甚至一百多朵花，每一朵花都很小。而常见改良作物品种的方式是杂交育种，要将雌雄同花的花朵中的雄蕊剪去，剩下雌蕊，再给雌蕊授另一种优良性状的植株得的花粉，这样得到的后代会集合双亲的优良性状。显然想要给水稻或小麦进行杂交，获得更优良更高产的水稻或小麦是比较困难的。不过玉米分雌雄花，不需要人工去除雄蕊，而且玉米操作简单，尽管上层人士认为玉米是杂粮，但是老百姓只要管饱就足够了，不会挑挑拣拣的，改良了玉米受益的才真正是老百姓！
有些事情想着容易但实施起来就遇到了困难，第一步余馨儿就犯难了，原来下河村大家栽种的玉米都是几个普通的品种，并没有余馨儿想要的产量高，植株矮抗倒伏，或者能抗病，甚至连后世常见的甜玉米、糯玉米都没有。想来也是，普通老百姓家里的玉米能吃就可以了，谁还能管这个玉米好不好呢？毕竟达官贵人们既不吃也不重视。
余馨儿只能求助，在一次余霖放假归家时，引导似的提出将个大的奇异果和藤蔓少的奇异果互相授粉，结出来的果子不但藤蔓少还有果子也大的，在经过筛选和精心照料，自家的奇异果个头比野生的可大得多了，要是能把这个方法用到其他的农作物上那可真不错！
这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余三叔也谈到：“在培育战马时也会选择或者高大善于奔跑或者耐得住辛劳的战马繁衍后代，其后代就有可能更有优势，只是在植物中这样操作还真没有见到特意拿几个不同品种的作物操作，而且大家也不知道怎样摆弄，不过是种地时选择个头大高产的留种而已！”
余霖笑着解释：“三叔，你可不知道，馨儿给奇异果分了雄花和雌花，类似于父亲和母亲，这才将不同品种的奇异果结合起来，但是玉米又是怎样分雌雄这可就要问馨儿了！”
“其实玉米分雌雄更简单，玉米顶上的天花就是雄花，毕竟它只产生花粉不结玉米粒，而结玉米棒子的玉米果穗上的花须就是雌花，也可以认为控制玉米的授粉的！”余馨儿赶紧给大家说了自己的看法。
“馨儿你这话可有证据，还是是你的个人猜想？”余三叔问道。
“这个简单，我们可以单独种几株玉米，到时候把天花去掉，如果不能结出玉米粒那不就证明我说的有道理了吗？到时候我们收集不同的玉米操作，不就可以得到更好的品种吗？”
“这要是做成了可是利在千秋的大事，不过我们这里的玉米品种都差不多，要想找到其他更好品种的玉米可不太容易！要是有高产量的玉米也轮不到我们呀！”余老头一针见血的提出了现在的困难。
“这事儿我不是想问问哥哥吗？哥哥在县学，接触的人层次就不低，就算县里没有，那哥哥有没有同窗家里关系广的那种，也许他们家里就有了呢！哥哥你就帮忙寻找寻找呗！这可是关系家里的大事儿！”余馨儿终于达到自己的目的。
“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我给你找同窗问一问，不行问一问县学的先生，真是拿你没办法！”余霖宠溺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