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挣钱

    转眼快到一年中秋节，大家经过十来天的奋战收了旱地了里的玉米，红薯等粮食。赶在过节前，余家的女性集体出动去镇上赶集，大家抓了五只鸭子，五只鸡，十只兔子还有百来个鸡蛋和鸭蛋去集市售卖，由于马上要过节，这些家禽好卖了不少，鸡鸭和蛋一共卖了一千三百个铜板。然后用这些钱卖了些盐、醋、酱等调料，割了一块肉，打了两斤酒，花下来还剩一千文，换了一两银子还剩几十个铜板留着零用。

    至于兔子零碎的卖了两只，剩的八只余馨儿提议卖到那家麻辣的饭馆，经过一年多的经营，现在镇上喜欢麻辣口味的人不少，麻辣味的兔子更是受欢迎，店家把八只兔子全收了，主要这些还是活的兔子，可以养个十天半月的，避免猎户们没有打到兔子而原材料短缺，姐妹几人还卖了两份做麻辣兔子的调料，等着回家大展身手。姐妹几人也拿到了八百文，大家商量一人留二百四十文，剩余的八十文给余老太和陈氏、李氏各买了一直木簪子，给爷爷等男性长辈买了两斤旱烟叶，剩余的就个人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样一来互相不干扰。

    余馨儿拿到钱就第一时间跑到镇上唯一的书店，只是一开口问价才发现书本真是贵，连一本蒙学用的三字经等都要一百文，二稍微好一点的书籍就要三五百文，和科举有关的经义、注释等书籍就得好几两银子一本。看到这样余馨儿只能买一刀下等的宣纸，这也花了六十文，再花了四十文买了一支毛笔和一条普通的墨。这一下子就花了一百文，但是不买是在不行，余馨儿的毛笔字写的是真的不怎么样，只能加紧练一练，否则抄下来的书自己都看不过去。之后又花了六十文买了四个紫砂花盆回家移植兰花，只有把花器优美，里面兰花才能显现出来，卖个好价钱。

    买完这几样在大家看来奢侈无用的东西后，余馨儿和姐妹几个一起去买了些针线，头花发饰，余馨儿特别买了一条毛巾，终于摆脱全家共用一条毛巾的困境，想到这里，余馨儿提议买一点细盐漱口，比单用杨柳枝好得多，漱口的盐价格不菲，于是又多花了五十文。

    “三妹，原来你这么能败家呀，这才多少功夫，辛苦一年的挣钱了就快花完了，以后谁娶了你养你可有点困难。”余菲儿打趣道，“还是大姐持家，多的啥也不买，就买了一匹布，若干针线，等着回家绣嫁妆呢？”

    这话直接把余蕙儿说的脸红了，但是又不能反驳。

    还是余馨儿回应，“二姐有的是绣嫁妆的时候，只是到时候别总扎到手啊！不如现在就去和大姐好好学一学。”

    “三妹，你等着，你可是连线都穿不好的，看你以后怎么办？”

    “能怎么办，我多挣点钱，以后上绣庄买去！”

    “越说越不像话，这些话出去可别乱讲，就是被长辈听到也是要被训斥的。”余蕙儿见两个妹妹说的过火连忙制止。

    和长辈们会合后见天色不晚，大家去余二姑家的杂货铺打了个招呼就急忙往家里赶，要不然夜路可不好走。

    不过在忙还是要抽出一天来过一过中秋节，这一天家里早早的开始做了绿豆糕和月饼，还做了大家心心念念的麻辣兔子，余霖赶在夜色降临前回到家，为了准备明年的院试，他现在是正真的做到鸡鸣三遍就起床，夜里灯火燃到亥时，连中秋节也是在学堂读了大半天书才回家，当然他的买书的投入也更多了。不过这些余家都是大力支持的，全家节衣缩食也不会在这重要关头掉链子，更何况现在干活的人多，产出的粮食家禽等也多，大家还能有所结余。

    过完中秋后，粮食差不多收完了，剩下的就是种些小季的油菜，荞麦等作物。家里的鸡鸭产了不少蛋，本来是要拿到集市上去买的，余馨儿建议做成皮蛋再去卖，只是大家都说不会做，毕竟这些技术没人会公开，到时候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余馨儿上辈子在农村生活见过不少做皮蛋的手艺人走家串户的帮人腌制皮蛋，上了大学后网络发达，她还真的在网上看到过别人分析皮蛋的腌制方法和原理，因此敢提这个想法，只是对外得说在看到镇上有售卖的皮蛋，不如买几个来看看并实验实验，做成功了可比直接买鲜蛋划算多。

    也是得益于余馨儿这一年多读书习字，说话办事越来越有章法，大度又不贪不争，因此家里同意她的这个提议，买了四个皮蛋，将蛋壳和外层的东西给她留下，又拿了十个鸡蛋和十个鸭蛋给她尝试。

    余馨儿找到父亲给她买了两斤生石灰，把生石灰加入水中，在放入少量的食盐，还有研磨的细细的黄泥，等待石灰水的温度冷却后，将鸡蛋和鸭蛋放进去石灰浆里滚一圈，保证蛋壳表面均匀的裹上石灰，再用筷子轻轻地夹出来，再裹上一层锯木渣或者草木灰，放在避光的地方密封储存起来。由于不知道各种材料的配比，因此余馨儿分了五组，一组四个蛋，严格记录每一组的石灰水中添加的食盐，以及黄泥的量，从七天，十天，十二天，十五天分别取一个敲开品尝。

    因此家里吃了七天的皮蛋，有没腌制透的，有太咸，也有太淡的，最后总算找到了最佳配方，余馨儿连忙记录下来，毕竟气候温度等都有可能产生影响，以后可能还要及时调整。不过现在余家就开始拿三十个鸭蛋，三十个鸡蛋来腌制皮蛋，赶集的时候拿到镇上去卖可比卖鲜蛋多赚了三十文，这次家里终于同意大量制作皮蛋，余馨儿还特意提出做了一双加厚的牛皮手套，一个带圆环的铁丝来从石灰浆里捞蛋，大大提高制作的效率。

    到了十月，大家总算迟到了余馨儿种的藤梨，不得不说，在家里大水大肥精心伺候的藤梨比野外生长的大得多，摘了一大篮子，大家尝过都说好，余馨儿提出留一些给哥哥送礼，再给四叔家、二姑家送一点，等明年多挖几株来种，藤梨有多的后再拿到镇上或者拿到县里去卖。

    “咱家馨儿野心挺大的啊，就这几个野果子还想卖到县里去，这能行吗？”余老头笑着说出疑问。

    “爷爷，去年我到大姑家提议他们摘一些去卖，但是她们都嫌果子小，味道有点酸，卖不了价，难得麻烦。可是经过我们自己家管理，果子就大得多了，而且果子多留了两个月就没有那么酸涩，也就是说这果子可以保存两个月左右，若是加些冰块不是可以保存到过年吗？这个时间果子不就可以运道府城或者更大的城市，那时候冰天雪地的这果子就值钱了，这小果子可大有前途。”

    “妹妹说的有道理，我们也没见谁把这果子拿来售卖，只要把包装做的精致一点，前期做好宣传，这生意就是独家，那就不愁卖了，只是要大量养殖才成，产量的提上去，要不就是小打小闹，挣一点辛苦钱。”余霖力挺自家妹妹，“只是种着树苗很多经验还要慢慢摸索，怎样才能让树苗更好的成活，结更多的果子，味道怎样才能更好？这些妹妹可有计划。”

    “哥哥放心吧，这一年的情况我都有记录，万事开头难，现在都成功了一次，相信以后会更顺利的。”

    “三妹就知道夸口，那三株为什么藤梨只有两株结果，另一株光开花不结果，这一点你可有想明白？”余菲儿见余馨儿这一年读书习字，做饭干活等样样比自己强，而且养的兔子也成活产崽，腌制的皮蛋还给家里带来不少的收入，奶奶看她大手大脚的花钱，卖了皮蛋后还多给她奖励了五十文，现在又多了一项挣钱的好项目。而且大哥读书刻苦，说不得就会种个秀才，自己弟弟读书却总想着逃学偷懒，和她们兄妹比起来她们大房的三姐弟真是落到泥地里去了。

    “这个简单，家里种的南瓜不是有些花能结南瓜，有些花不能结南瓜吗？这就有点类似与公鸡和母鸡一样，一些树类似于父亲的，一些书类似于母亲，当然只有母树能结果了。”余馨儿把这个植物的雌雄之分的道理简单形象的说明。

    “这话有点意思，不过我们常见的果树等不是所有花朵都结果吗？那些又是如何区分的呢？”这种提法引起了余霖的兴趣。

    “这个可以看花蕊啊，梨花桃花等我都有仔细观察过，花朵中有些花蕊比较短，还产生花粉，而花朵正中间有一根比较长的花蕊，当花谢了后短的花蕊也跟着凋谢，长的花蕊下端就结成小果子，所以我认为多数果树长的花蕊是母亲，短的花蕊是父亲。”余馨儿想当然就作答了。

    “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什么父亲母亲的，这话以后可不要到处乱讲。”余老太连忙制止，不过想到余馨儿的能干又补充，“这些事自己知道就可以了，你现在还小，可不要在外面说出来让别人笑话。”

    “奶奶我知道了，这些也该是我自己思考的成果，对我继续种藤梨大有好处，我才不会乱讲，只是希望二姐可不要把我的机密泄露出去。”余馨儿赶紧认错，但也得敲打敲打余菲儿，要不总是给她挤兑自己也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