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公了还是私了？
“收成是不好，但各家各户多少都有些山货。”
村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这样吧，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搜罗一下。”
说着，村长兴高采烈地离开了。
约莫等了一个小时，村长拎着一些山货回来了。
蘑菇木耳，还有两条鱼，一只野兔。
“同志，这些够不够？”
村长把山货递给方岩问道。
“够了够了。”
方岩神色大喜，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收到物资，连忙把准备好的钱票递给村长。
方岩把东西交到他的背包里，接着问道：“村长，我还想求您一件事？”
“同志，你说。”
村长清点好钱票后，收了起来。
方岩问道：“请问你村里有老母鸡吗？”
见方岩要老母鸡，村长顿时露出为难表情：“老母鸡可不行啊，我们村总共才二十来只，个个都跟宝贝疙瘩一样，鸡蛋全靠它们了。”
“村长，我就要一只，价格你定。”方岩低声道。
“真的？”
村长眼睛一亮。
他左右看了看，见没人后，伸出一个巴掌。
“就这么定了！”
方岩从口袋里摸出五块钱，拍在村长手里。
村长急忙把钱收好，没多久，就拎着一只老母鸡过来了。
方岩让村长帮他找个笼子，不然没办法坐车往家里拿，放到包里指不定闷死了。
“小岩，以后你要采购就直接来我们村。”
村长见方岩为人爽快，对他也有好感，决定以后把村里的山货都卖给他，不给其他采购员了。
当然他也有其他心思。
他见方岩对养猪很有经验，想着以后猪再出问题，可以找方岩帮忙。
“好嘞，那就谢谢村长了。”
方岩背起包，拎着鸡笼子，跟村长道别，朝着四九城去了。
回到城里，天色都快黑了。
此时轧钢厂还没有下班。
方岩先回了趟四合院，把鸡笼子放下，然后直奔厂子库房。
他把山货让库房登记后，又马不停蹄地跑到财务科去报销，把剩下的钱票归还回去，这才稍微喘了口气。
采购员是行政岗不假，但也是最底层的，同样也是最辛苦的。
方岩拖着疲惫的身躯从厂子回来。
他在路上寻思着，是时候给自己买辆自行车了，不然每天奔波实在太累了。
此时一辆自行车需要二百多块钱。
方岩的工资也就三十来块，相当于他不吃不喝七个月才能买得起。
况且买自行车不是有钱就行，还需要自行车票。
如何搞到一张自行车票，这才是最难的。
方岩想着回到四合院，刚好看到小当站在门口，笑道：“小当……”
岂料小当看到他，转身便跑。
方岩先是愣了下，随即大感不妙，立即追了上去。
小当跑得快，但也没有方岩快。
“槐花，方岩哥哥回来了！”
小当跑到中院，大声呼喊起来。
小槐花站在方岩家门口，听到姐姐的声音，连忙向屋里喊道：“哥哥快出来，姐姐说方岩哥哥回来了！”
小槐花口中的哥哥，自然是棒梗。
此时棒梗刚刚撬开方岩的门，一眼就看到放在屋里的鸡笼子。
他刚把老母鸡从鸡笼里偷出来，就听到方岩回来了，登时抱起鸡就跑。
“扑嗵！”
他刚一转身，就撞到方岩身上，摔了个屁股墩。
只见方岩早已进门，右手抓着小当，左手抱着小槐花，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的棒梗。
方岩说道：“好你个棒梗，又到我屋里来偷东西，这回被我抓现成了吧。”
“我……我没有偷鸡。”
棒梗坐在地上，眼睛溜溜地转，“我是看到你家的鸡跑出来，我是进来帮你抓鸡的，我是一片好心。”
方岩听着棒梗的辩解，简直人小鬼精。
方岩冷冷说道：“好心帮我抓鸡，那你为什么让小当和槐花在外面放风？”
“我……我……”
棒梗还想狡辩。
然而他毕竟是孩子，这种情况也想不出好方法，只得喊道：“小当，槐花，你们快去叫奶奶和妈妈，就说我被方岩打了。”
很快他发现，小当和槐花都在方岩手里。
“方岩哥哥，你就放过我哥哥吧。”
小当替棒梗向方岩求情。
小槐花也吓得眼泪汪汪，奶声奶气地道：“方岩哥哥，哥哥偷鸡是想给我们做好吃的，我们不吃了，好不好？”
看着两个小女孩替棒梗求情，方岩有些心软。
“棒梗，你知道错了没有？”
方岩盯着棒梗喝问道。
棒梗见状，连忙点头道：“方岩哥哥，我知道错了。”
“棒梗，我问你，你是想私了还是公了？”
方岩把小当和槐花放下来，从棒梗手里拿过鸡，放回到笼子里。
棒梗不解问道：“什么是私了和公了？”
“私了，就是不叫你们大人，就我们谈。”
方岩从糖罐里拿了两块糖给小当和槐花，然后坐在椅子上，说道：“公了，就是把你妈和一大爷他们叫过来，让他们知道你偷我的鸡，开全院大会批判你，让你妈赔偿。”
“方岩哥哥，我要私了！”
棒梗连想都没想就做出了选择。
“私了是吧？”
方岩饶有兴致地看着棒梗，说道：“看在你心里还有两个妹妹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你帮我件事。”
“什么事？”
棒梗好奇问道。
方岩道：“明天你找到冉老师，让她明天下午放学到我这儿。”
“方岩哥哥，我知道错了！”
棒梗一听这话，顿时吓得脸色发白，拼命求饶道：“求求你不要告诉冉老师我偷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保证！”
原本棒梗以为方岩找冉老师，是想告他偷鸡的事儿。
方岩看着棒梗快要吓哭的样子，心里好笑。
小孩就是小孩，怕老师比怕家长还厉害。
“行了，我不告诉冉老师你偷鸡了。”
方岩摆了摆手，让棒梗抹掉眼泪，继续说道：“我找冉老师有其他事，你记得给我捎话就行。”
“好，我知道了。”
棒梗这才放心，声音啜泣道。
“行了，你们走吧。”
方岩累了一天，不想再跟棒梗纠缠下去，让他带着两个妹妹离开。
方岩熬了点粥，刚准备吃，就听到外面有动静。
原来是后院许大茂和娄晓娥打起来了。
听到娄晓娥被打，方岩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直奔后院。
此时许大茂正拿着鸡毛掸子，恶狠狠地抽打娄晓娥，嘴里骂骂咧咧：“娄晓娥，我告诉你，别在我面前摆什么资本家大小姐的架子，老子不吃这一套。”
“今天我非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