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卖菜谱
王老太看了一眼孙女没说话，王婉儿知道在这个时代，有一个安身立命的本事比啥都强，像菜谱是可以代代相传的。
所以小心翼翼的说道：“祖母，你们都说我这鱼做的好吃，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这是曾祖父教我的，我还会很多菜谱呢。
再说了怀璧其罪的道理大家都懂，我们现在是平民百姓，保不保得住这个菜谱还是未可知”。
王老太一听孙女这样说哪里不知道孙女的想法：“你是个有主意的，哎，几个小子也去吧，顺便去看看书院”
“祖母，那我们明天都去呗，明天又要卖肉，又要去书院，还得给几个哥哥弟弟都买几身衣服呀，还得买辆牛车，嘿嘿……”
王婉儿其实是想给家里人都买几身衣服，这一身补丁加补丁的……
“我这老婆子就不去了，老三老四明天留着在家，明天打地基大家都来了，还要煮饭”
最后在七嘴八舌的商量下，大家一致决定建房期间不做饭，二十文一天的工钱给到二十三文。
刘氏和余氏则是跟几个孩子上山挖草药，粮食今年也不卖了，留着自家吃，最后决定杂物房也要扩大，一个装粮食，一个晾晒草药。
天还没黑，几个男人便去后山竹林坎了些竹子，劈成竹签，留着让王老头给编成大簸箕用来晾晒药材。
余氏也是趁亮把猪油熬了出来，满院子都是有香味。
第二天，王婉儿早早的就起床了，很是兴奋，这次要去赚钱和花钱了，哈哈，几个小萝卜头也很是开心。
余氏则刚把饭烧好：“婉儿，快来看看，我熬的大米粥稠不稠？”
一大盆稀粥上锅，还有一碟子自家腌的酸菜炒油渣，王婉儿眼前一亮，这时自家爹和三叔提着桶一起回来了。
“婉儿你看，我们在后边小溪捉的，可真多，有十几条呢”。王修金一脸欣喜的说道
“呀，还挺大，一条怕有三四斤呢，等会都带上，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好，都听婉儿的”三叔也跟着附和道。
一家人吃完饭，借了村长家的牛车，孩子们都很兴奋，一年不会去一次的县城，今天大家兴致勃勃，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牛车不能进城，王修金便找了个离城门楼阴凉的地方在一旁喂牛，刘氏和余氏则是一人提个桶，木头则是背起背篓，三个人在前，后边几个半大的孩子一起走着。
不一会就到了香满楼，这会还没到堂客的时间，一个小二打扮的伙计正在擦桌子。
看到来人问道：“几位是吃饭还是？”
闻言王婉儿上前道：“小哥，请问掌柜的在吗？我们这有上好的野猪肉”
小二一听，眼睛都亮了，掌柜的每天都在唉声叹气，这眼看着生意都被对面的一品轩给抢走了。
以前也有些野味，无非就是些野兔，野鸡什么的，大家都吃腻了，这野猪肉可很久没有见到了。
于是便说：“您，稍等片刻”，说着便向后院走去。
一群人呼啦啦的进门，看着这第一次来的酒楼，王婉儿不禁在心里感叹，古香古色，各种装饰字画，柜台还摆了好些不同名字的酒，好是气派。
酒楼有三层，一楼是大厅，有十张桌子，二楼三楼是包间，想必更是豪华。
“呸，原来是去了一群叫花子”，声音虽然小但是王婉儿听到了，闻言转过头望过去原来是对面的酒楼～一品轩。
此时对面已经有熙熙攘攘的客人进店了，正想着，一个身穿墨色长衣的中年大叔疾步走来。
“让我看看你们的野猪肉”
闻言木头快速上前揭开草帘，男子闻了一下脸色微变：“可是昨天猎的？”
木头点点头，男子这时说道：“如果昨天拿来我可以按照二十五一斤给你，今天有点晚了二十二一斤给你如何？”
余氏皱了下眉，正准备说话，王婉儿拉了一下她上前道：“可以”，闻言余氏木讷的点点头。
男子看了一眼王婉儿，吩咐伙计过秤，共九十八斤，掌柜的给了两千一百六十文，王婉儿很满意，这个掌柜的不是偷奸耍滑之人。
于是便上前道：“掌柜的，我们这还有个生意跟您谈，不知您可感兴趣？”
闻言王掌柜又看了一眼她一点疑惑：“哦，什么生意？”
“菜谱”王婉儿就说了这两个字。
王掌柜看了一眼对面酒楼，吩咐道：“咱们包间说话”，又让小二沏茶拿点心。
几个小不点站在一旁不敢说话，王掌柜便让小二把他们带到另一个包间让他们休息，这才聊入正题。“姑娘说的菜谱是？”
王婉儿把鱼筒放旁边，示意他看。
“哦？你说的是这鱼？”王掌柜疑惑道
“掌柜的应该知道，这鱼在我们北城县大家都不会做，您如果拿来当招牌特色，怕是咱北城县独一份呢！”
王掌柜顿时眼前一亮，又面带疑惑。
“王掌柜，您看对面酒楼这会已经不少食客了，要不让我试试也可解您疑惑，食材不需要您付银子，就借您厨房一用，您看如何？”王婉儿循循善诱。
王掌柜亲自领着三人来到厨房，诺大的厨房只有三个人，王掌柜带他们出去后。王婉儿细细的打量起厨房，不错，厨房很大，也很干净，调味品齐全。
今天就做个红烧鱼和酸菜鱼，鱼头豆腐汤，酸菜当然是从家里带来的，说干就干，余氏和刘氏给王婉儿打下手。
王婉儿挑了两条差不多四斤左右的鱼，刮鳞去筛，切下一块鱼头，和另一条一起加葱姜盐，看着旁边的烧酒，也倒了点进去腌制起来。
鱼骨鱼肉分开后，开始片鱼，余氏的刀工很不错，片的大小均匀，鱼片拿同样的东西腌制，还打了两个鸡蛋清，这样鱼肉才滑嫩，不一会食材便处理好了。
先做红烧鱼，起锅烧油，小火煎鱼，两面金黄后捞出。
重新起锅烧油，放入葱姜，一小把茱萸，爆香后加入一碗水，放入煎好的整条鱼，让它慢慢咕咚。
这边像昨天一样做了个鱼头豆腐汤，刘氏看着自家女儿熟练的做饭手法不禁一惊。
王婉儿看到自家娘的神情便说：“娘，你都不知道，每道菜我都学了十几遍，曾祖父满意了才让我停下来做另一道菜”
闻言刘氏鼻子一酸：“闺女，真是苦了你了，下次再梦到你曾祖父，你让他换个人，让我或者你三婶学，对，你三婶厨艺好，让她学”
正在切酸菜的余氏闻言不由打了个哆嗦：“二嫂，你可别害我……”
“哈哈，娘，你别担心，我都学会了，我们赶紧做最后一道菜吧”
起锅烧油，先小火煎一下鱼骨，再爆香葱姜蒜和茱萸，放入酸菜一起炒香，放入少量醋提味，一大勺清水。
大火煮开，两分钟后捞出酸菜和鱼骨，在小火慢慢的溜入鱼片……
快出锅时王婉儿尝了一口，味道不错，如果有花椒和胡椒就更好了。
此时店外已经人际涌动了，不少人走进店内道：“王掌柜，你家酒楼这是做什么这么香，快快上一份让我尝尝”
王掌柜灵机一动：“啀，客官，您可说对了，今天本店研究新菜品，
大家都别着急，明后两天准备齐全，这菜呀肯定让诸位品尝到，哈哈哈哈！
不过今天大家也不枉此行呀，这不，新鲜的野猪肉，诸位可有口福了”，众人闻言也纷纷落座，开始点菜。
此时外面已经坐满了人，无法王掌柜便让小二把菜端到后面院子的一个小厢房里，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师傅。
落座后两人便迫不及待的拿起了筷子，两人像是很久没吃过饭一样大快朵颐，看得王婉儿三人都有些饿了，三人不住的喝茶水。
半晌后，两人停下筷子，王掌柜赞叹道：“丫头你这鱼做的鲜嫩爽口，微微辣很是开胃，还有这个鱼头豆腐汤，豆腐吸满了鱼的味道，很是鲜美。
不过这个全鱼嘛，看起来平平，味道也是一般……”
果然老奸巨猾，又没有豆瓣酱火锅底料，我能给你做成啥样？
“泼墨期丰岁，年年庆有余，掌柜可知这鱼的意义可不凡呀，就凭这一点，这全鱼可不便宜……”王婉儿慢悠悠说道。
“哈哈哈哈，好一个年年庆有余！丫头还曾读过书？”王掌柜一脸欣喜的问道。
“祖母识字，要求家中男女均要识字，所以我略识得几个字。”王婉儿很是乖巧。
王掌柜点点头，一脸赞许的道：“丫头，我姓王，要是你不介意的话喊我一声王伯伯，你这方子打算怎么卖”
“王伯伯，我叫王婉儿，您是行家，当然是您开价，不怕您笑话，我曾曾祖父曾是御厨。
要不是家里揭不开锅了，也不会来卖这方子，毕竟是祖传的。而且这做鱼的方子我还有三种……”王婉儿不急不慢的说道。
此时刘氏和余氏都低下了头，这孩子说谎都不带脸红的。
王掌柜则是眼睛一亮，：“丫头，此话当真？”
王婉儿点点头：“当然，”
思索片刻王掌柜道：“平时的好方子也就二十两，你这我给三十两一个方子，另外以后鱼可以让你们送，五文一斤，如何”。
王掌柜还想拉近一下关系，毕竟还有几道鱼的方子呢。
闻言，刘氏和余氏猛的抬头看向王婉儿，恨不得替她答应，她看了一眼两人说道：“可以”。
于是二人签订了契约，她把方子也写了下来，顺道去厨房教师傅做这三道菜。
半个时辰后，三人拿着刚出炉的九十两银票和两千三百文走了出来。
三人均是饿的前胸贴后背，再看这边七个半大孩子，嘴巴上还有很多点心碎渣，三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