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想带她走
母亲让她去讨好祁嘉寒,不过也只是抓住丝希望,要求心安,他们也很清楚,已经不可能改变了。
他们清楚,却还是要把她推出去。
母亲给她下药,哥哥们冷落她。
她从未觉得如此累过,想结束这一切,逃避到另一处地方,无人知她宋皎皎,可以简单生活。
“宋皎皎。”戎铮捏住她的脸,不要她退缩,盯着她的杏眸,“告诉我,要宋家,还是跟我走?”
宋皎皎垂眸,不看他的眼睛,“戎铮,我觉得很累,让我休息下好吗?”
“那就跟我走。”
戎铮是下午开车去的城郊别墅,在院子里,遇到了正在晒太阳的leo。
“gene先生醒了吗?”他问。
leo点头,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很享受,“早上就醒了,不过你现在最好不要打扰他,他守着他的小蝴蝶呢,快要把那些医生都吓死了。”
现在,对他的蝴蝶是更宝贝了。
戎铮只参考了一半,迈步走进别墅里,找了圈,在二楼的主卧找到了祁书言。
宴妮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
祁书言就那么守着她,帮她按摩掌心和小臂,眸底满是温柔缱绻。
戎铮抬手敲了敲门,“gene先生。”
祁书言看过来,起身,向外走来,顺势带上了卧室门。
两人走到露台边,能看到楼下晒太阳的leo,和大片的绣球。
“gene先生。”戎铮其实没怎么犹豫,微微躬身,看向男人,“我想带皎皎离开。”
祁书言猜到些,他自己也被困在这里面,没什么可以多说的,“你走吧,注意安全,她是妮妮最好的朋友,护好她,我不想妮妮伤心。”
戎铮点头,深深的看了祁书言一眼,“希望gene先生处理完祁家的事情,能将宋家交回皎皎父母手中。”
其实按祁嘉寒的吃相,宋家即使再回到宋家人手中,也是大不如前了。
只剩个空壳子罢了。
但那总归是宋家人的念想,也是皎皎的想要的,他还是想如她所愿。
祁书言能看到下头的花房,洋桔梗还在盛开,他待会儿下去剪一束,放在妮妮床头。
“我不动宋家,会原封不动归还。”
戎铮弯下腰,鞠了一躬,很郑重,“谢谢gene先生,我会尽快交接工作。”
祁书言更先离开,背影冷厉。
戎铮一个人站在露台,忽然觉得很轻松,等宋皎皎出院,他就带她走。
他要把他的小太阳,养回来。
——
宴妮昏迷了四天,消瘦许多。
祁书言看着心疼,守了整整四天,他少有这么潦草,下巴上是青色胡茬,衣服也穿的随性。
他知道她醒了会找他,就陪着她,等她醒,让她第一眼便见到他。
不然她要委屈。
晨间阳光新鲜温柔,祁书言躺在宴妮身侧,吻了吻她的脸颊,“妮妮贪睡,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到你的脚丫了。”
她仍旧温柔的沉睡着。
医生说她会醒的,只是时间问题,可她没醒过来的分秒毫厘,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他太想看到他极具生命力的妮妮,对他笑,向他索吻,说爱他。
祁书言有忍不住凑近,亲吻她额头,“妮妮快醒过来好不好,我很想你。”
身边的人似乎是被他吵到,嘤咛一声,眼睫开始颤动。
祁书言心中落下欢喜,等着她。
鸦黑的羽睫扑闪,缓缓睁开,露出一双雾茫茫的琥珀色瞳眸。
祁书言低头吻她。
“我很想你,妮妮。”
吻清浅,是安抚,安抚她,也安抚自己,不掺欲念,浅尝辄止。
“阿言……”宴妮嗓音有些沙哑,见到他,眼眶里蓄满泪水,“我做了个好长好长的梦,很可怕。”
她现在,其实都不太能分清梦境跟现实,只想无论如何,让她再贪恋一些时间吧。
“不怕妮妮。”祁书言伸手抱住她,他伤口还没好完,一牵扯,纱布上又渗出血,“我一直守在你身边,一直都在的。”
宴妮感受着他的体温,气息,知道这不是梦境了。
她用力的将他抱紧。
“阿言。”回忆起那些记忆,她忍不住颤抖,眼泪流淌而下,“那个男人不是我的幻觉,我都想起来了……”
祁书言将她抱的更紧,顾不上伤口的疼痛,将她按在心口,“会不会害怕,妮妮,我们看医生吧,我怕你再像上次那样,我太害怕了。”
她躺在地上,对生没有任何渴求,只剩绝望。
他怕再重演。
宴妮摇头,忍不住痛哭,“没用的阿言,他在加州绑架了我,他找来了,一定是要抓走我……”
是那个叫做ego的店员,那男人的眼睛,她记得很清楚,这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
祁书言轻柔的拍她脊背,哄着,“我在的妮妮,谁都不能抓走你,相信我好吗?”
可宴妮的心,无比酸涩。
“阿言,我不干净了。”她垂着脑袋不敢看他,他最在意这些,她不能欺骗,不能那么卑鄙,“那男人吻过我,他关了我六天,可能我的一切他都看尽了,阿言……我可能早就不完整了,对不起阿言……对不起。”
第六天晚上,她昏睡过去,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男人在吻她。
第二天她醒在别墅里,身上还有咬痕,她太害怕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去查……
痕迹那样暧昧,像是彰显这是他的所有物。
她的初吻,被男人夺走了,第一次,可能也被男人夺走了。
宴妮只感觉自己身上在发痒,由内散发出的痒意,然后是溃烂,脓疮。
她厌恶这具身体,被别人碰过了。
“阿言,对不起……”宴妮情绪失控,伸手推开他,“我早被人碰过了,配不上阿言,对不起,我真的以为那是我的初吻,是我的第一次,阿言,我不完整了……”
祁书言因她动作,伤口撕裂的更加严重,连他身上的衣服都沁出血色。
他的心,比伤口更痛,因她而起。
本以为她醒来,看到他会很开心,从此之后他们便可以厮守到老,可她现在看起来,仍旧绝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