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难逃一劫
第905章 难逃一劫
尤其是已经废掉的一颗棋子。
他苦笑,论心狠,他终究不敌相爷的十分之一啊!
“大人即已明白,就不必让本官再为难了吧!”陈志敬看着那坐在石床上的人,同朝为官,他自对眼前的人有几分了解,但却也明白,一步走错,便是地狱的道理。
严檠眼色一暗,看着那黑衣男子端着的金樽,神色到比想象的平静。“陈大人,同朝为官多年,可否让我再见一次相爷。”
他不想死,至少现在他没有死的必要,皇上也只是说让查明,并没说要至他于死地。
陈志敬眸光收紧,缓缓道:“何必相见?见有何益?大人该明白,相爷决定的事,从未有人干涉的了的,看在多年同僚的份上,大人便不必让本官为难了吧!”
“是吗?”严檠却是冷笑。“我今日才被收押至天牢,便无缘无故的死在这里,大人觉得,皇上会放过你吗?隐南会不深查吗?到时候,你以为你逃的了吗?”
“大人是畏罪自杀,与官并无干系,大人为官多年,处事的手段亦比我要高明的太多太多,这其中的道理不会不明白,本官劝大人,有些事注定徒劳无功,又何必白白浪费力气,又何必……连累旁人呢?”陈志敬的语气很轻,却也使得在场的人一惊。
严檠看着他,眼底亦带着恼意:“你什么意思?”
“大人是聪明人,自会明白本官所谓何意,若大人真怜恤严家血脉,就不要意气用事,做无谓争斗。”陈志敬缓缓走近,语气极轻。严檠一愣,眼眶亦是赤红,他站立不动,虽然早已明白,虽然也知道这手段,但未曾想,这些事,有一天自己竟会亲自体会。
“饮与不饮,大人自行斟酌。”
“自行斟酌?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严檠冷笑,想他兢兢业业为相爷做了这么多事,如今却落得弃子的地步,何其可笑。
“选择多,反而烦恼多,大人何必自寻烦恼,相爷也是想保全大人的体面,更是想让大人走的安心。”陈志敬道。
“自寻烦恼,呵,相爷不过是想找个替罪羊罢了。”严檠接过那杯酒,并未着急喝,只道:“陈大人在相爷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自该明白我这次为何而死,李忠的书信上所言是真的,可我并没有杀他,至于是何人,我并不知晓,不过不管是谁,他能杀了李忠,也证明这事不是秘密了,皇上不管有无证据,都免不了怀疑,而我死在这里,就算是所谓的畏罪自杀,大人觉得,你会这般轻易就抽身退去了吗?相爷能这般对我,或许下一个,便是你。”
陈志敬依旧是一张冷漠淡然的脸,眸光再度收紧。“若大人还有什么不放心,本官也可以代为照顾。”
“呵,看来我是必须得死了。”严檠面目苍白,却也知晓此次难逃一劫,抬手刚要接过那金樽,陈志敬却退后一步,做了个虚拦的动作。
严檠挑眉看着他,声音亦有些冷。“大人这是何意?”
陈志敬看着他,却道:“这次的事必得委屈大人,府中他人,相爷也必定相保,只是这认罪书,大人可得写好。”
“认罪书……”严檠低语,忽明白什么,仰头大笑起来,久久,才道:“也罢……”
而陈志敬此时,已命人准备了笔墨纸砚进来,严檠看着石牢的小窗之外,凝视许久,久到陈志敬催促,这才委身坐下,写好了认罪的书信。
陈志敬满意的收好认罪书,这才道:“大人聪慧,到不用多提点什么。”
“我死后,是不是可以放过我的家人。”
“这是自然。”
“希望大人言而有信。”说完,亦举起酒杯,扬起头一饮而尽。
将军府
早已灯火通明,凉儿疾步走了进来,身上的寒意还未消散,她看着站在窗前的女子,道:“小姐,你如何猜到她会去告御状的。”
其实昨夜看到那封信时,她有想过将这封信悄悄送到严檠的对头手里,但不曾想,小姐竟会让她送至李府。
那李忠虽死,但也是代罪之身,李家的人自也讨不了好,即便是拿到那封信,有意去请旨,皇上也未必会见,但未想到,她竟会用这般手段。
千雪静静站在窗前,任由寒风吹打她的脸颊,她并未回头,只淡淡道:“我并未猜到。”
凉儿微微蹙眉。“那她为什么……”
“我虽不知道她为人如何,但李忠膝下只有一独子,而府中侍妾不超过两人,证明他对他的夫人还算宠爱,女人的心,往往是最难猜测的,夫妻一场,见他如此惨死,心中自会有恨,帮他平反也是情理之中,若是平时,或许她还有顾忌,可是自己儿子惨死,丈夫亦死于非命,你觉得,她在知道凶手的情况下,还会装没看见吗?”这也算是攻心吧!
千雪的语气平静,女人若是发起狠了,即便是手染鲜血的男子也是比不得的。
凉儿微微蹙眉,却也道:“的确如此,眼下的她,也没再活下去的希望。”
“我虽知晓她一定会想办法将这封信公开,但不想她会走的如此极端,甚至丢了命。”她的确会杀人,但对于无辜者,她也会有自责,只是,却不后悔。
“即便不是我们推波助澜,李忠也不会有好下场,这结果是迟早的,只是眼下严檠被关在了刑部的天牢里,这般看来,他或许不会死。”
“不,正因为在天牢里,他才不得不死。”千雪眸光多了一抹狠意。
“为什么?”
“严檠虽是户部侍郎,但如果说是谋害一国皇子,他不可能有这般大的胆子,而能指使一个户部侍郎做事的,你觉得那个人会是谁?”
凉儿道:“严檠所属太子党,应该是在帮尓书彦做事的。”
“他于尓书彦来讲,不过是一个棋子,现在,更是一颗被废弃的棋子,留着,只会牵连整个棋局罢了,你觉得一个执棋的人会留下一枚对自己有害的棋子吗?”千雪神色紧了几分,不管当初的事到底是何人所为,这严檠,都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