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他在监视我
“我知道了。”周德安的额上冒起豆大的汗珠，“只要他把这个项目引成，我就告诉你，再对他采取措施。否则，上面会责怪我，我的官位就保不住。”
小包沉吟着说：“你的官位不能丢，官位的作用是很大的。我们就等一下，但你要监视好他。”
周德安在情人面前，竟然维维喏喏，一点书记的样子都没有了：“好，好，小包，我会密切监视他的。”
第二天上午上班后，田小晖马上忙起工作来。他从出去招商引资到现在，快一个月了，镇里的安全生产总结会议还没有开，镇容镇貌还没有整顿，新的城建规划方案也没有确定，真不知道周德安他们都在干些什么？
难道只是在想着如何整人，怎么要权，如何抢功，怎么升迁？田小晖对照着日记本上记录的内容，安排着，思考着，心里也不满地埋怨着。
到十点多钟，他理清了工作思路，就开始行动。在去向蒋欣怡和周德安请示汇报前，他要先给省环保厅的陆处长打个电话。
手机一拨就通，田小晖压低声说：“陆处长你好，我是田小晖。我想问一下，你们下来过吗？”
陆处长说：“下来过了，就上个星期，我打过你两次电话，都无法接通。”
“哦，结果怎么样？”田小晖没有解释电话打不通的原因，而是急切地问结果。
陆处长不紧不慢地说：“他们厂里排放出来的水，跟你上次送来的一样，是可以饮用的一类水。”
“什么？这不可能啊。”田小晖惊叫起来，“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陆处长笑了，但还是不急不躁地说：“田镇长啊，你不要生气，你可能太性急了些，没有搞清事实，就来反映问题。当然，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真的，不是我们搞错了，而是你搞错了。这次，是我亲自到他们的排放口取的水，回来就送的检，你说有错吗？”
田小晖傻眼了，他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陆处长在手机里叫着说：“喂，喂，田镇长，你在听吗？我挂了，以后再联系。”
田小晖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许久没有反映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是我搞错了？可这明明有这么多老百姓作的反映，而且黄清兵还被他们撞伤，他们甚至还要撞死我。如果他们的水质没有问题，为什么要这样做？
田小晖决计偷偷去调查这件事，跟黄清兵被撞事件一起调查。但必须进行暗查，明查肯定不行，得不到真实结果不说，还会有很大的危险。
暗查就得有内线，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现在，造纸厂里我一个人也不认识，哪来的内线？田小晖冥思苦想着，只有派人打进去做间谍，否则就弄不清他们的真实情况，更搞不到他们的腐败证据。
那么派谁去做卧底呢？必须是年轻的美女，才能接近哪个好色的高管，搞到他们的犯罪证据。这个美女在哪里呢？不能引起他们的怀疑，最好是通过应聘等方式打进去。
田小晖想来想去，想到一个人。她就是前天晚上，他在那个夜排档里救的女孩王晶晶。
她有工作吗？肯不肯来做卧底呢？田小晖决定这个星期天，就去市里找她，正好再看一下姗英。
今天晚上先去看一下黄清兵，看能不能找到面包车撞人的目击者。顺便再找个在造纸厂工作的亲戚朋友，要是能策反一个中层干部以上的内应，事情就好办多了。
这样决定以后，田小晖就拿了笔记本，站起来去找蒋欣怡。走到镇长室门口，他见陆少良在里面与蒋欣怡在谈事情，就转身退出来。
蒋欣怡喊住他说：“田镇长，我们好了，你进来吧。”
田小晖就走进去，与陆少良点了点头，蒋欣怡把一份文件交给陆少良说：“其实，造纸厂招聘员工，用不着征求我们镇政府意见的。”
陆少良说：“吉厂长和包主任是好意，看我们镇里有没有安排就业人员的要求。”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田小晖听造纸厂要招聘员工，就装作随便的样子，伸出头朝陆少良手里的那份招聘公告看了一眼。
只匆匆一眼，他就把招聘时间地点和要求等内容看清楚了。心想，王晶晶除了年龄外，其它的条件，应该是符合的。
陆少良走了，田小晖一本正经地说：“蒋镇长，我要向你汇报工作，你看安全生产总结会议什么时候开？还有城管工作。”
蒋欣怡说：“这些都是大事，我们一起向周书记汇报吧。”
说着就站起来，与他一起往外走。蒋欣怡边走边说：“昨天晚上，你们在薛思思宿舍里吃饭的？”
田小晖止步，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眼睛禁不住伸进她的衣领，在她迷人的风景里流连起来。
蒋欣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亲昵地说：“喂,你干吗？小心我把你的色目拔掉。”
田小晖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掻着头发，嘿嘿地笑了。
蒋欣怡轻声说：“昨天晚上九点钟，我从办公室走回宿舍，发现老板像幽灵一样，隐在楼梯的暗处往上看着，在观察你们的宿舍。”
田小晖心头一跳：“哦，他在监视我？”
蒋欣怡说：“我见他这样，连忙闪在暗处，也观察起来。结果发现，薛思思走出宿舍门，洪磊从后面追出来，他们一起往西边的卫生间走去。过了好一会，他们才走出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又过好一会，你和洪磊一起从薛思思的宿舍里走出来，回自已宿舍。”
“你也在看着我们？”田小晖很惊讶，“真是背后有眼，隔壁有耳啊。”
蒋欣怡说：“我是偶尔撞上，但老板是在监视你们，所以你要当心。走，上去吧，看他提不提这事。”
走进书记室，蒋欣怡先说；“周书记，男镇长来向我们汇报工作。”
周德安热情地说：“好，坐吧。”
田小晖在会客区里坐下，翻开笔记本，一件件汇报起来。周德安认真地听着，听到最后，也没有听到他想知道的工作，就迫切地说：“这些工作，是要做起来。但眼下最主要的工作，还是把新能源汽车项目抓起来。这个项目，你准备什么时候去接洽？”
田小晖以为他只是重视这个项目，就如实说：“这个星期，我想先把镇里的工作抓起来，下个星期再操作这件事。”
周德安说：“这件事比其它任何事情都重要，不能等，要抓紧。”
俏作停顿，周德安又急切地问：“你给那个张总联系过没有？”
田小晖说：“还没有。”
“快，你先给她打个电话。”周德安急得什么似的，“再晚，被别的地方抢去，我们就不好向上面交待了。”
田小晖见他那么急，怀疑地跟蒋欣怡交流了一下眼神。蒋欣怡冲他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听他的。
蒋欣怡还没摇完头，周德安就性急地催促说：“田镇长，你这就打吧，看她怎么说。”
蒋欣怡使劲给田小晖使眼色，让他不要打。
田小晖就坐在那里不动，周德安急得心中火起，就用命令的口气说：“田镇长，你怎么啦？这件事，是目前我们南阳镇的头等大事，快打，打一下我听听，我心里也就放心了。”
田小晖不知道他着急地真正用意，拿出手机想打，但蒋欣怡还是拼命用眼睛制止他，他机智地说：“现在打不太好，她可能有事，说话不方便。我晚上给她打吧，好说一些。”
他这样说，既拒绝了他，又没有得罪他，也让蒋欣怡放下了心。
周德安无奈，只得说：“好吧，那你晚上打好后，什么情况，告诉我一声。”
田小晖应声说：“好的。”
他想我得早点告诉他，否则我晚上出去，他会关注我。要是被他知道，我又去找黄清兵，那是很危险的。
所以他回到办公室，想了一下，就拿出手机给张晚秋打电话。拨打的时候，他心里有些紧张，怕张晓秋也不认他，或者说他打晚了，那个项目定给人家了，那他就没法对上对下交待，还身价立掉，甚至会影响他的前途和生命。
手机通了，里面传来张晚秋温婉的声音：“喂。”
“张总，你好，我是田小晖啊。”田小晖激动地说，“我已经出来了，所以马上给你打电话问个好。”
张晚秋也惊喜地说；“田镇长，你出来了，好好，出来了好。我给你打过几个电话，一直打不通。后来，你们那里有人来找我，我才知道你被双规了。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谢谢张总关心。”田小晖感激地说，“我听他们说，上次你没有见他们。张总，你真仗义，有侠气，给我长了脸，我打心眼里感激你。”
张晚秋说：“这是应该的，他们不跟你一起来，我就感觉不对，就没给他们好脸看。做人做事，都不能过河拆桥，抢人功劳，那是一个人的道德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