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卷宗,到底帮着什么秘密
“卷宗的事,还请顾大人自己去跟殿下解释!”
宋真言说罢,便把人拉出府中塞进马车冲着三皇子府去。
那宋真言倒是聪明,他将顾为民抓到三皇子面前,倒是叫三皇子的怒火都转到顾为民的身上了。
“愚蠢!简直愚蠢至极!就一件小事还做不好,本王养着你们有何用?”
顾为民不敢说话,他只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满口求饶恕。
三皇子气得手扶着额头,一手撑着腰,冷声呵斥问道。
“且说吧,现在该如何!该如何!”
“这,这……殿下,下官记得那时给宋大人的卷宗真的是润色过的那一版的,就是不知……”
“你现在说这些有何用?”
三皇子怒视他,而后又道。
“也是,你实在无能,如今问你该如何简直是在问蠢猪,真言,此事本王就交给你了,你想个法子把那卷宗拿出来,或是烧了或是撕了,一了百了。”
“可是……”
“怎么?你也如他这般不中用么?”宋真言的话被三皇子压下,他没法子,只能恭恭敬敬的接下来。
可这事……
哪儿就那么容易了?
从前,若是燕凌儿还在宋徽之院子里伺候,他也有法子叫燕凌儿想法子去瞧瞧。
如今,燕凌儿是他的侍书,若非有别的缘故,否则是不必去他院子里的。
“公子。”
燕凌儿抱着买好的宣纸进了书房。
“奴婢去采买的这批宣纸还真是不错,那掌柜的也是个会做生意的,还多送了些宣纸,怕是因为奴婢多买了支紫毫笔的缘故。”
“多买了支紫毫笔?”
宋真言一听这话,心中立刻有了主意。
“是呀,奴婢去给公子买笔墨纸砚的时候,发现买两支紫毫笔更能优惠一些,所以奴婢并买了两只,想着这笔公子总是要用的,多买一支也无妨。”
“还是你细心,你买了正好,我前些日子三番两次的得罪了兄长,所以说兄长此人是有些跋扈了。但我毕竟是做弟弟的,不好总是这样驳了他的面子,凌儿,你抽空,将紫毫笔送一只给他吧。”
啊?
燕凌儿蹙眉,是要她去送吗?可是她跟宋徽之每每见到都剑拔弩张的。
“可奴婢……”
宋真言站起来走向她,他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了她的肩膀。
“凌儿,我知你为难,但我此次叫你去,还有另一个原因。你姑母一家下狱的消息,你可知道?”
燕凌儿点头:“奴婢外出采买时,已经听茶馆的人说起过了。”
“兄长忽然间去弹劾你姑姑一家,我心中觉得不安,我只怕此事跟你有关系,会连累你。听说当时你家案子的卷宗是在兄长那儿,我想着若是有机会咱们可以去拿卷宗仔细看看,若是有什么翻案的机会的话……”
宋真言说罢,瞧着燕凌儿,眼神灼灼。
“说起了卷宗,奴婢早些时候在大公子院子中伺候时,到时见过一回……”
“你当真见过!”
宋真言不等她说完,便立刻激动的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肩膀,大声问道。
瞧见他如此激动,燕凌儿被吓得一愣。
她回过神来,默默的说一下心中的疑惑,点点头道。
“不过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是石大人在整理卷宗的时候,我帮着整理瞧见过一回。”
“好,真好!凌儿,我知你才情不浅,你吃饭去看看能不能帮我找到那卷宗,帮我仔细瞧瞧那卷宗上边的内容,若是可以最好是能够誊抄拿出来。”
“这……”
燕凌儿迟疑了一下,这事可真不好做。
见她犹豫不决,宋真言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他微微的收了收心神,将脸上的兴奋隐去随后开口道。
“我这也是想着趁着你姑姑一家入狱,这是看看能不能联络其他的朝臣帮忙上书,让皇帝彻查当年旧案。可如今我手上没有什么证据,便只能从那卷宗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听到他这样说,燕凌儿点点头。
“好,那奴婢去的时候找机会问问看,若是真有,再同公子说。”
宋徽之点头,他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燕凌儿去找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怪不到他的头上,毕竟那燕凌儿也是燕家人,她有的是动机去翻案。
到了午后,燕凌儿便借口送紫毫笔的名义去了那宋徽之的院子中。
她去的时候,院子里没什么人,说是宋徽之去用膳了。
因着之前她在院子中伺候过的缘故,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多为难她。
知道她是来送笔的,便引着她去了那书房的外侧候着。
“主君还要一会儿再回来,姑娘且在此候着吧。”
“多谢。”
燕凌儿点头,她坐下来。
宋徽之的书房被屏风隔开来,分内外室,内室的书案上,就放着许多的卷宗或者公文。
燕凌儿瞧着无人,便默默地站起来小心的走到里面去。
他的书房还是同之前的一样一尘不染,茶具,笔墨纸砚都摆放得很整齐。
从前听石峰说过,院子里的奴仆丫鬟一个两个的都想来书房里伺候。
不为别的,就因为宋徽之本身就是个喜好干净之人,但凡他用过的东西物件,他总会在用过之后将物品摆放得整整齐齐的。
所以,在书房里伺候的人也不用做什么,活儿最轻,银子却不少。
燕凌儿伸手,轻轻抚摸他的书案,随后,便伸手去拿了那些个卷宗来看。
没翻几本,她便看到了燕家当年的卷宗了。
她翻开,看着工整笔迹写出来的那些文字,胸中还是钝钝的疼着。
工部侍郎贪墨燕青云锻造兵器银两五十万两,人证物证皆在,奉皇帝之命,特查抄燕家,经廷尉府和刑部吏部三司会审查办,燕青云罪证确凿……皇帝下令,燕家全族女眷充为官奴,所有男丁处死,于秋后行刑……
当年发生的事情如今燕凌儿仍然历历在目,她仔细的瞧着那卷宗里的文字,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胸口,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你在这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