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撒谎
燕凌儿垂头落泪，可是宋真言又有什么法子呢？
宋徽之强势，他的手段很厉，若是他决定的事，即便是皇上也难以让他回头。
像这样的权臣站在他们的面前，对他们下这样的手，他除了日夜祈祷他能够高抬贵手以外，其他人怕是都没法子了吧。
不过燕凌儿也不想让宋真言为难，她点点头咬着嘴唇没说话，便跟着宋真言回去了。
而在马车上，宋徽之依旧冷着脸一言不发，今日出来，他本就带着怒火，又看到燕凌儿步步贴着宋真言，心中的火气更是烧得越来越旺。
他甚至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失去理智，若不是因为郑氏不能出差错，他当下便会拉着那燕凌儿到他身旁来。
“主君，手下瞧着那人应当不是茹夫人的嬷嬷。”
“呵。”宋徽之台起头来冷笑了声道：“自然不用你多说。”
那茹夫人原本就是妾室上位的，她进府时身上连十两银子都不到，孤身一人，就没带什么嬷嬷进府来。
若不是他母亲瞧着她可怜，巴巴的收留了她，只怕那茹夫人早就被人贩卖到青楼里了。
“那主君，属下要不要去查一查？”
石峰瞧着燕凌儿同燕青儿和燕夫人的关系不简单，而且那燕青儿的容貌和燕凌儿有几分相似，指不定是她的家人呢。
“好好查一查，此事不必声张。”
“是。”
三人就这样被送到了廷尉府的大牢中，按着宋徽之的吩咐，燕夫人和燕青儿单独住在另一间牢房中。
而宋真言也带着燕凌儿回府中，他又好生的安慰了燕凌儿几句，两人这才分道扬镳。
燕凌儿几乎一夜未睡，她睁着眼睛想等宋徽之回来，去试探他的口风，可一整夜，都没见着宋徽之的身影。
次日一大早，燕凌儿便起身去那膳房中忙活了半日，他今日特意做了宋徽之平日里最喜欢吃的几道菜。
原以为宋徽之今日会从廷尉府回来的，可直到午时，还是没见到他的身影。
燕凌儿正泄气时，石峰倒是回来了，见着她做好的膳食后，便好心的带着她去廷尉府中。
廷尉府中很少有女子到来，常年累月的也见不着几个。
像燕凌儿这样有容貌身段的，更是百年一遇。他们瞧着燕凌儿，提着食盒跟在石峰的身后，一个两个的都挤在廊下看着。
“这世上竟然有如此貌美的姑娘，我还是头一次见，这姑娘是谁呀？”
“瞧着她的衣着打扮，似乎是谁家的丫鬟吧，石大人亲自带着的，指不定是来找宋大人的。”
众人议论纷纷，石峰扫了一眼他们，那些人便识趣的闭了嘴，装模作样的扭头到一边，或是看天或是看手上拿反了的书卷。
穿过廷尉府重重森严的守卫，终于到了中庭，石峰站在主堂的门口，点了点下巴。
“主君就在里头，我便不带你进去了，你自便吧。”
宋徽之一夜未睡，脸色臭的很，见了燕凌儿恐怕也有很多情绪发泄，他也不想进去看他们二人吵闹。
燕凌儿点头，她双手握住食盒，深呼吸一口气，随后轻敲门。
“进来。”
宋徽之的声音听上去不太好，燕凌儿心中忐忑不安的进去。
“奴婢见过大公子。”
听到是燕凌儿的声音，宋徽之看着卷宗的手一顿。
他微微触蹙眉抬着头瞧见她带着食盒过来后，眉头松开了些。
“你怎么来了？”
他扫了一眼屋外，应当是石峰带着她过来的。
“石大人说公子尚未用膳，所以奴婢便请石大人带着奴婢过来将这膳食带给公子。”
他主动求石峰带她来的？
宋徽之微微垂眸，他略微思索，瞧着燕凌儿走过来给他布菜。
他默不作声，一言不发的将饭菜吃了。
而燕凌儿自始至终都乖乖的跪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瞧着他吃完后她只收拾好那些碗筷，却也不见要离开的意思。
宋徽之抿唇，瞥了她一眼，而后道。
“既然无事可做，那便看看廷尉府如何审问犯人罢，叫你日后也谨慎些。”
说罢，宋徽之立刻起身带着人进了地牢。
这还是燕凌儿头一次进地牢，一路上她都能听到牢中的人，惨叫哭泣的声音，还有血腥味混杂着一些腐臭味扑来。
她忍不住的咬紧嘴唇，脸色苍白的步步跟在宋徽之的身后，双眸也滴溜溜的转着，希望能见到燕夫人和燕青儿的身影。
只是一直到了那审讯室，她也没能瞧见燕夫人和燕青儿。
“主君。”
“他招了吗？”
“主君莫怪，这郑氏嘴还真硬，现在还没招呢。”
没招？
宋徽之扫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燕凌儿，正好，让她瞧瞧廷尉府刑法的厉害。
“不论用什么刑罚，都给我撬开他的嘴。”
“是！”
廷尉府的官吏一听，他便挪步到墙边，燕凌儿抬眼看着那人站的方向后，吓得腿软。
她后退几步，手脚一片冰凉。
那一面墙都是各种各样的刑具，有些刑具她连见都没有见过。
那官吏取出长针，一点都没有避讳燕凌儿在的意思，他上前去，令人将那郑氏的手抓起来。
“都说十指连心，我倒是要瞧瞧这样钻心的疼，你受不受得住！”
说罢，那根细长的银针变成郑氏的手指刺入。
“啊……”
郑氏惨叫起来，燕凌儿调整那幅血腥的模样整个人都发晕恶心起来。
宋徽之瞥见她这模样后，到底还是心软了。
“停。”
“主君。”那官吏停下，长针没有再向前推进。
“此人叫得刺耳难听，待我走后你再行审讯罢。”
那官吏一怔，他们家主君用这种手段时惯是不眨眼的，怎么如今却听不得这些人的惨叫声了？
“是。”虽有疑问，他也不敢置喙，他默默的目送宋后一直带着燕凌儿出了地牢，这才叫人继续审讯。
出了地牢后，燕凌儿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呼气，她不敢想像，若是母亲和妹妹也被这样审讯，该有多疼痛。
她低头，红了眼眶，心急如焚，恨不得现在就能把人带走。
“公子，昨日那嬷嬷跟那小姑娘，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