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的怒火
“后来我知你家中出事，原本是想着看看能不能向兄长去求求情，只可惜……”
宋真言叹气，他脸色十分愧疚的瞧着燕凌儿。
“你也知道我兄长的为人，所以也没帮得上忙。后来母亲说要替我找通房，我原先也是没什么兴致的，谁知竟然瞧到了你的名字在那名单上，所以便选了你。”
燕凌儿诧异，她忽然回想起那日嬷嬷们检查如此严格，每一道挑选都卡得那样不容出错。
她原以为，他们是真的在仔细挑选通房，而她，恰好都满足他们的要求的。
“那日嬷嬷们，她，他们……”
宋真言瞧她，无奈叹气。
“你还不懂么？是我打点的那些个嬷嬷，叫他们只选你的。”
瞧着宋真言双眸那样真诚，燕凌儿心中的疑虑也被按了下去。
她细细的回想了番，四年前宋真言在京城中，还真没什么名气。
从前，不论是过府做客，又或者是宴请京城中的贵族。
每每说到宋家时，人们只会想起宋老夫人以及宋徽之。
那宋徽之小小年纪便在京城中为自己挣得一席之地。
那时人人都知道，宋府的宋徽之是个厉害的角色，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
却不知，宋家还有一个温润如玉的宋真言。
似乎是从四年前开始，听说宋家的二公子宋真言经常出现在各大诗集雅会上。
且待人温和有礼，即便是对待丫鬟小厮，也是温声细语的。
还有人说，他就连路过老乞丐的身边，都会亲自将银两递给老乞丐，叫人安置了那些个乞丐才肯离去。
也是那个时候起，京城里的名门贵族再提起宋家，便会多提一嘴宋真言。
如今听他说起来竟然是因为她的缘故。
“多谢公子惦记。”
“你放心，我收你做通房，并非是要轻贱你。只是如今我只有这个法子才能帮得上你一二，你放心，你母亲和你妹妹那边我已经派人前去好生照料了。”
“待过阵子，我若是有好的时机，再将你放出府去。”
燕凌儿听到他这话，心中感动不已。
自从家中出事后，就连她的外祖家都不愿意与他们有过多的接触。
可宋真言竟然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叫她心中如何不感激？
“多谢公子体恤，奴婢……多谢公子。”
燕凌儿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如今除了多谢二字，也不知能如何报答他的恩情。
而且，她入府的目的……竟然还是为了利用他。
想到这，燕凌儿便愧疚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公子今日大恩大德，若是来日凌儿有机会，必定会报答公子。”
“快快起来。”宋真言连忙把人扶起来，他心中窃喜，看来，这燕凌儿是个好骗的了。
他扶着人坐下后，装模作样的叹气道。
“如今我连鱼符都没拿到，连陛下交给我的差事都做不好，哪儿还有什么来日？”
他说的鱼符，不就是昨日宋徽之不肯给的那个么？
宋徽之……难不成真的要抗旨？
“大公子他……总会给您的。”
燕凌儿咬唇，宋徽之不像是那种会抗旨不尊的人。
虽说他平日里是嚣张跋扈了些，但他在大事上似乎还是拎得清的，否则皇帝也不会将那么多重要的差事都交给他。
“我担心兄长是真的不知道将鱼符放何处去了，兄长若交不出鱼符，误了差事，他同我都讨不了好。”
宋真言叹气，又摆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来。
燕凌儿于心不忍，可也只能干看着，不知该如何帮她。
“见宁？若就此事，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是否答应。”
宋真言忽然唤了她一声，燕凌儿立刻抬头，瞧着宋真言。
“公子请说。”
“你如今在兄长的院子中伺候，你可否帮我留意一下那鱼符？”
啊？
燕凌儿心中犹豫，不知为何，这事儿她总觉得有些不妥。
“我……”
“无需你动手的，我只想知道这鱼符兄长到底还能不能找得到。你若是见到了那鱼符就来同我说一声，我自行去找兄长讨要。”
只是如此？
燕凌儿想了想，好像也不是不行，无论如何说，那圣旨都下来了，宋徽之迟早都是要将这鱼符交给宋真言的。
她若是见到了，同宋真言说一句，也无伤大雅。
“好，公子，若是奴婢见到鱼符，定会来同公子说。”
燕凌儿说完话后便回了院子，一路上，她都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些，宋真言……竟然早就知道她了。
若是如此，那日后翻案……他是不是也愿意伸出援手了？
想到这，燕凌儿欢天喜地，就连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她雀跃的回到院子中，谁知，才进门，她便瞧见了坐在屋子里一脸阴郁的宋徽之，
燕凌儿吓了一跳，她的双腿忍不住停下，甚至有股想跑的冲动。
可那宋徽之已然盯着她了，燕凌儿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奴婢见过大公子。”
她半蹲着，宋徽之并不曾叫她起来，他一言不发，只慢慢的起身，盯着她看。
随后，他大手一挥，一股内力将门窗都合上，燕凌儿吓了一跳，她慌张的四处去看。
门窗都被他锁死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公，公子……”
燕凌儿止不住颤抖，她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宋徽之走过来，他伸手，大掌捏住她柔弱的肩膀。
疼……
燕凌儿疼得眼泪差点掉出来，他太用力了。
“去哪儿了。”
他这是明知故问，燕凌儿知道，若不是知道她去了何处，宋徽之不会这般愤怒。
“奴，奴婢去二公子那儿了。”
“我竟不知你原来这般长袖善舞，左右逢源。”
宋徽之语气阴冷，他死死的盯着燕凌儿的眸子，心中的愤怒叫她他恨不得把燕凌儿捏碎。
听说她身子不爽，他带了红枣桂圆酒酿来，却得知这不过是她的借口。
她根本没来葵水，自然也没有什么身子不适。
她撒谎，也只是为了能回来讨好宋真言。
呵！
好一个燕凌儿！
“奴，奴婢只是想谢二公子从前的照看之恩，奴……”
“燕凌儿。”
宋徽之叫她，语气阴冷得像是三月化雪时的春寒。
“我的院子中，容不得三心二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