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霓裳羽衣

    【兴庆宫内晚宴布局】

    奚方洺和萧后坐在主位上，右边位置高一点地坐着祁谓天和祁谓风，这表示他们两人的身份比奚方洺高，但是作为客人只能坐在客位上。

    从萧后进场到入座，祁谓天一直半眯着眼睛注视着。

    萧后也感受到了祁谓天的目光，碍于国母的身份，不好动怒，只得莞尔一笑来应对。

    忽然，祁谓天堂而皇之地开口对萧后说：“传闻金陵城的第一美人萧后能歌善舞的，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不知，孤这次来是否有幸略见一二呢？”

    突然，宫内鸦雀无声，在场人的眼神齐聚在萧后身上。

    萧后尴尬地笑了笑说：“好戏还在后头呢，陛下可以拭目以待。”

    毕竟这事由不得她一个女人说不行，还好她事先有准备舞蹈。

    只是这祁家两兄弟怎么都是同一个德行啊，上来就要别人跳舞。

    “孤不喜欢等，就现在吧。”

    祁谓天慵懒地躺在榻上，嘴角含笑看着萧后。

    萧后被羞辱得挤不出笑容来了，只得看了看奚方洺再看看钟太后。

    再三确认得不到大家的援助后，只能抿了一下唇说：“那就只好献丑了。”

    随后招呼内侍白术去转达尚仪，让尚仪安排司乐调整节目。

    等一切安排就绪后，白术扶住萧后走下台，去帷幕后面更衣，换好装后，音乐起。

    这首曲子是《霓裳羽衣曲》，前调悠扬婉转，余音绕梁，是奚方洺和萧后一同改编过的，少了一份清婉幽怨，多了一份激情跌宕。

    当中序开始时，慢板一拍，歌姬轻弹筝开嗓清唱，萧后穿着神女飞天服踏长绸入场，舞姬环绕在萧后四周，一会儿让其隐匿其中，一会儿让其腾云驾雾。

    曲破时分，歌姬停住了演唱，乐音铿锵，繁音急节，磬、箫、筝、笛等乐器齐鸣，将全场的气氛带入高潮，大家的舞蹈速度也开始加快。

    乐器顿停，萧后保持反弹琵琶的姿势，舞姬们散，当音乐再次响起时，是缓缓如清泉的编钟声。

    萧后一人在台中央独舞，伴随着音乐如翩翩仙子般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

    最后，箜篌声幽幽响起，长绸飞入奚方洺手中，萧后从上面飞到了奚方洺怀中。

    音乐停，歌舞毕，众人拍手称赞。

    在殿上，祁谓天被无辜撒了一把狗粮，他轻笑了一下对萧后说：“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啊，今日所见所闻，真是耳目一新啊。”

    “陛下过奖。”萧后得体的微微侧头以表敬意。

    “今日朕甚是开心，特作诗一首：

    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

    笙箫吹断水云开，重按霓裳歌遍彻。

    临风谁更飘香屑，醉拍阑干情味切。

    归时休放烛花红，待踏马蹄清夜月。”

    萧后听完后，泣涕涟涟，跪谢隆恩。

    “不知萧后有没有妹妹啊？不是有一首诗是‘水色帘前流玉霜，赵家飞燕侍昭阳。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

    我们的江东国主是否有福享受到汉成帝的快乐啊。”

    祁谓天的话让萧后的表情完全僵住了，她本以为是祁谓天要纳妹妹入后宫，没想到祁谓天是要将她妹妹送入奚方洺的后宫。

    后宫之人都希望自己宠冠后宫，谁会想要别人来分享自己的丈夫呢？

    更何况还是姿色胜于自己且年纪小十岁的妹妹。

    她年轻又貌美，若是进宫了，必定会与自己争宠的。

    萧后不由得握紧了奚方洺的手，她幽怨地望向奚方洺，没想到奚方洺竟是一脸期待的样子。

    萧后美人颦眉，一时间变得十分无助，只得实诚地点点头说：“有，刚刚及笄。”

    “那正好啊，江东国主不是要选秀了吗？到时候可以纳入宫闱啊，哈哈哈哈哈。”祁谓天不嫌事大的拍手。

    奚方洺也点点头说：“好主意，到时候你在宫里也有人陪伴了。”

    奚方洺搂过萧后柔软的腰肢，握紧萧后的纤纤玉手。

    萧后不免有些醋意，她薄怒地抽回手说：“妾有阿郎陪伴就足以了。”

    奚方洺故意没有听懂的样子，摸摸萧后的头说：“乖，要是朕不在呢。”

    萧后正想开口争辩，奚方洺抢先一步说：“相信朕，朕只会独宠你一人的。”

    说完还勾起食指轻轻刮了一下萧后的鼻头，像是寻常夫妻之间的小调情。

    这句话本来是感人肺腑的誓言，但是如今听起来却过于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