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准备线下进攻
【极寒世界第6天】
【签到成功，获得：积分10。】
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当然这只是对李玄而言。
天空小区，6栋1302房，方韩两夫妻围坐在巨大的帐篷内不知道该干什么。
吊装空调的位置太高了，等热风吹下来都变成冷风了，他们用一卷遮罩套在空调上直接把热风导到面前，在临时缝制了一个帐篷将热风困在里面。
即便如此热气依旧源源不断的流逝，可是这样简单的处理已经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极限了，
谁家常备各种保温材料啊。
自制保温帐篷这个法子一开始还是方韩传出去的。
经过几天发展整个小区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全家人围在一起制造一个窝棚，或靠着电火炉，或吹着热空调，除了上厕所巴不得一天都不动弹。
最难受就是那些什么都没有的住户，只能硬扛。
一开始官府为他们登记需要保暖物资的时候，他们还是怀揣希望，但是现在他们已经死心了。
但是-50度的平常气温可不是开玩笑的，不时的气温波动导致-60度也经历过多次，夜晚更是能降至接近-70度。
一些人或许在某一夜的睡梦后就再也无法睁开眼睛，默默的在冰寒刺骨的房间内死去。
极寒中，人死后他与世界的联系就断了，没人去找他也就没人知道他已经逝去。
所以小区内除了前天发放物资的人员，少有人知道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
或许这也是杜冷君决意十足的原因，作为居委会的统筹人员，他们清楚的知道这几天因为这场灾害而死亡的人数。
发放物资不领取，同时电表也不转，基本就可以判定死亡。
昨天是发放物资的第二天，杜冷君已经招揽了一批人手当作手下，在通报后强行闯入那些房屋。
虽然一开始所有人都十分害怕那些尸体，但是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随着行动的继续，他们反而兴奋起来，因为他们还能搜刮到一点死者留下的食物。
其实这些事本不是居委会的责任，但是杜冷君为了拉起一支自己的队伍还是借着居委会的名头主动去干了。
早早见识了那些坚硬的尸体后，只要不出意外，这支队伍将会是未来的这个小区内的王者。
至于为什么如此心急，这几天官府并未详细回复下一次物资配送的日期。
杜冷君已经明确自己之前的猜想，官府已经没有能力统筹下边的所有官员了。
虽然事实有一点出入，但也相差无几，李玄他们所在的小区确实已经不在官府的管辖范围内了。
粗略估计整个小区大概死了近百人，每栋楼都有3、4名死者。
他们或许也想过求救，但是在极寒中这可由不得他们。
白天还好，夜晚才是真正的地狱。昼夜温差有20度，可是有时候就是几度的温度差别对人体就已是灾难。
夜晚，当他们反应过来自己需要帮助时，或许已经被冻到失温了，此时有了一些模糊的意识却只能感知周围的环境无法行动，反而让他们在绝望中走向死亡。
那些一觉不醒的家伙反而是幸运的，至少不用眼睁睁看着自己步入死亡。
放眼全国，甚至全球基本都是这个情况。
只是这天，整个庆江市情况急转直下。
‘啪嗒～’
机械的轰鸣戛然而止，停电了。
这个信息时代的根基倒塌了。
虽然电站依旧完好，但是厚重的雪层终究还是破坏了部分输电设施，只要一处电路被损坏，那么这一条线路上的住户基本就要告别电力了。
或许只是小问题，但是这个情况也无人敢去维修。
全国各地这几天都陷入了停电恐慌中，今天李玄所在的城市也失去了电力供应。
没了电，所有的电力供暖器全部罢工，所有人就必须直面极寒，对他们来说极寒生存从今天才算正式开始。
当前人类文明体系都是构建在电力这个基础之上，停电便意味着体系的崩塌。
对于人类而言这就是地狱。
本来大部分人的食物库存已经告急。
有着电力至少不用担心严寒和水源问题。
失去电力意味着所有人再无电暖炉，再无空调制热，所有人必须直面严寒。
还有水源问题，瓶装的矿泉水，水管里的自来水，甚至江河基本上所有的水源都已经被冻结。
之前他们还能用电器融冰化水，现在必须寻找一切可燃物，不仅是为了取暖还是为了获取水源。
没水没食还冷的要死，李玄都不敢想没有系统该要如何生存。
停电同样意味着手机失去信号，人们再也无法连接网络。
其实从极寒开始的第4天，也就是官府要求居委会分发粮食那天开始，一些软件就已经罢工了。
并非因为断网，而是无法连接服务器，但那些基本都是一些小软件。
这种特殊事情各大软件厂商都在拼命让自己的服务器撑的久一点，在高层看来这就是一个让自己声名远扬的好机会。
可惜他们还没罢工，他们的用户就撑不住了。
不过庆江市作为一级城市，这里都开始停电了，相信那些安放服务器的地方也应该差不多了。
‘滴滴，滴滴。’
都没信号了手机居然还能收到消息。
在手机桌面查找一番，原来是‘极讯’中传来的消息。
这是之前官府发放的软件，应该是有专门维护过，现在即使断电了依然可以正常使用。
可是没电该怎么办？就算有信号，手机的电量终究有限。
大家明显也是担心这件事。
：“怎么停电了，还会来电吗？”
：“不知道，完全没收到通知。”
：“好冷，多久来电啊，没电怎么活？”
：“艹，本来还嫌弃抖印卡，现在刷都没得刷了。”
：“这是重点吗，其他的都可以先放放不去管，没电就意味着没暖气了，这天气没暖气怎么活得下去。”
：“管理，你们收到官府的通知了吗？”
……
残留的热气在快速消散，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已经接近0度。
与北方不同，南方城市里的楼房在修建时就没有专门做保温层，同时房屋的墙壁也修建的薄一些。
本来产生的热风就要损失近一半热量，现在没有热气更是冷的十分迅速。
一连串的议论中，居委处始终没人出来回答问题，可是这何尝不是一种答复。
当居委好不容易憋出一条公式化的道歉后，许多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虽然李玄有发电设备，可是也要节省着用，靠着壁炉可以提供充足得温暖，目前的电量主要用于照明和电脑。
这问题好解决，只需要李玄舍得积分就行，多买几个发电机就能实现电力自由。
倒是社交断裂让李玄有些苦恼。
通过网络观察这个世界，是李玄不可多得的乐趣。
但是自从极寒降临后，李玄就失去了观察国外情况的途径。随着时间流逝，甚至无法了解国内的情况。
在小区的聊天群内水群已经是他仅剩的和外界交流的通道。
等大部分人手机没电后，自己只能抱着那几个硬盘的单机游戏玩了。
李玄感到些许烦躁。
现在他能体会到人终究是社会生物的含义了。
确切的说他一直明白，之前他所作的一切无论事情好坏，不都是为了增加和这个世界的交互吗。
一个人就算长期宅在家里，也不可能不接触外界，只是间接和直接的区别罢了。
毕竟说是宅，那也是缩在家里上网，不可能说一个人什么也不做就是像挂机一样龟缩在一个小房间里发呆。
如此不管是和网友聊天、评论、留言，刷视频，玩游戏，都是一种间接的社交，可以让你感知到社会的存在。
孤身一人可以，前提是要通网，或者说要有交互。
这几天李玄是真的闲出屁来了。
1天24小时1440分钟，除了吃饭、睡觉、锻炼、玩游戏就是盯着监控看看又是哪些人来串门了。
开门是不可能的，但是只要他们通过语音系统陪李玄聊的开心了，还是能得到一些零嘴缓解解饿。
当然是李玄丢出窗外，他们去捡，开门？绝不可能。
“算了，总有办法的。”
无视了那些私信，不用看都知道是要买物资的，一停电人们对官府的信任就没有，虽然人们还在期许可以修复电路。
至于李玄，他打算开始适应孤独，所以要开始减少社交。
好吧就是烦这些家伙卖惨，你们过的惨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害的。
在大伙的不安中这一天就这么过去。
当日夜晚，官府的一则消息让众人的心沉到谷底。
‘叮叮、叮叮’。
极讯中的一条置顶公报向居民解释了现状。
《紧急通知，请所有人务必阅读。》
公告太过官腔，什么万分悲痛、不得不做出决定、永不放弃……
李玄通读下来把整篇公告总结为几个小点。
1、官府没有余力维护公共设备，电力不会恢复了。
2、所有居民要团结起来互相帮扶，官府的救援队正在搜救所有人。
3、官府以庆江的几个粮仓作为据点修建了避难所，救援队无法顾及所有人，请所有有能力的居民自行前往撤离点。
4、附带了一张庆江城区的电子地图，其上标明了自己的位置和几处撤离点的位置。
点开地图李玄直呼好家伙。
庆江主城的粮仓在城东郊外，虽然官府避难所在外设立了许多撤离点，但也基本是在城东市区边缘。
但是天空小区在城西啊，就算过去最近的避难所直线距离也要 二三十公里，直线走路都要足足一天，别跟说于极寒中在雪地曲折前行了。
从这里到达官府的避难所起码需要2、3天时间，长期在外行走期间需要消耗的各种物资更是不知要多少。
唉，李玄只能叹了口气，看着官府设立避难所和撤离点的距离，他明白这已经是官府这几日拼命打通的渠道。
看来大部分人是只能依靠自己了。
这则公告的发出基本已经预示了黑暗时代的降临，人类还是步入了废土时代的前奏啊。
2天时日过去了，来到极寒世界第8天。
大清早，对着冷淡的聊天群发呆，李玄也失去了炫耀的心情。
翻看着往常自己发出的炫耀内容，李玄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人，别人都要死了自己还在逗傻子玩。
兔死狐悲似乎就是如此，为什么一件快乐的事最后会变得如此悲伤。
才说好要适应孤独，可是看着聊天室里已经开始灰暗的用户头像，李玄还是感觉伤感。
这时数条针对他的消息被发了出来。
内容全是李玄曾经炫耀的图片、视频，其中各种物资更是被独立标记。
后面还附上了粗略的计算，表明李玄囤积的食物足够一人吃上好几年。
停顿一会好让人们仔细查看，随后紧跟着又曝光了几个囤囤鼠，原来不只是针对他，而是针对所有囤囤鼠。
这2天总是有人联系自己苦苦哀求讨要食物，但是都被李玄无视了，这次被挂出来还是第一次经历。
不过看到信息的内容李玄突然笑了，我不过小小伤心一下，居然就有人针对自己。
才说没乐子，乐子这就来了。
后面跟着的是来自其他用户的聊天信息，大部分都是一些私人聊天，内容都是某个人家里还有大量食物的消息。
随着贴主发言结束，许多用户开始跟进，他们实在是太饿了，一股无形大势开始形成。
：“你们有这么多食物分享一些怎么了。”
：“我都快要饿死了，你们却能抱着大量食物睡觉，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求求你们大发慈悲分我一点食物吧。”
：“草泥马，老子分享食物给你，你却挂老子，别以为打了码我就认不出你是谁了。”
：“701户怎么还有电？”
：“哥，我实在饿的没办法了，再说了把你挂出来也只是为了让你们分我们一点食物罢了，又不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对啊，难道你们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同类饿死吗？”
：“艹，一群sb，老子花钱买的食物，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卧槽，你们一说我才想起来，13栋701好像还有风力发电机。”
：“怪不得就算停电了楼上也总吵吵的。”
13·701（李玄）：“什么话，这什么话。我才不像你们这般没素质，我家的隔音可好了，绝不会吵到你们的。”
：“701你有这么多食物吃得完吗？不如分我们一点。”
信息十分繁杂，经常牛头不对马嘴，毕竟这是群聊人太多了，你一句我一句的难以聊到一起。
但还是能分成两部分人群。
主要是没有食物的人和有食物的人互相争吵，当前的主要焦点还是在李玄身上。
李玄赶紧起身一阵翻找，选好角度拍摄了自己烤火炉吹暖气吃冰棍的照片，顺便附带了一段窗户内外的对比视频，房内机器的低鸣、柴火的噼啪作响和房外呼啸的风雪形成鲜明对比。
既然有人要针对自己，李玄也陪他玩到底，人的想象终究是有限的，他们无法想象自己没见过的东西。
那些挨饿受冻的穷鬼最多只敢想象一下自己的不愁吃喝的生活条件，哪能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舒服。
为此李玄觉得自己有义务拓宽他们的认识，让他们向往更美好的生活。
当所有的照片和视频上传，群里又是一阵安静。
令人破防的手段即使过去了这么久，效果依旧强烈。
这次不止普通人破防了，那些囤囤鼠都开始羡慕李玄的生活，
没了电所有人都得挨冻，冷了2天的人哪能忍受这反差，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便是如此。
火力瞬间集中到了李玄身上。
：“艹尼玛，你过得这么好分我们一点东西怎么了？”
：“对啊，我们都要冷死了，分点吃的不过分吧。”
：“你有发电机为什么不贡献出来给我们一起用啊。”
：“你一个人享受一屋子暖气太过浪费了吧，应该开放大家一起用。”
：“我真想去把你屋子抢过来自己用。”
懒说配听？懒说配听？懒说配听？……
李玄也不还嘴，就是一直重复着‘懒说配听？’。
看着李玄的刷屏回答，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
往昔调侃的话到了这里却变成了真相，在李玄面前他们确实连说话的资格也没有。
群情激愤中，大家已经潜意识里把李玄当作共同的敌人，所有人都在攻击李玄，甚至觉得就算真去袭击李玄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李玄能不知道这点吗，当然知道，那为何他还如此嚣张。
当然是李玄更知道他是无敌的口牙。
住在安全屋里的自己迟早会成为众人攻击的对象，不如适当的展示一下肌肉。
说不定到时候还有意外惊喜。
可是往底层深究，李玄其实是想要有人来打破他的认知。
是的，他想要有人来打破他的三观。
来一个人站在他面前对他说，世界变了，这是个吃人的世道。
是一个充满魑魅魍魉，是一个百鬼夜行、百无禁忌的时代。
哼哼——
不行，强行压下嘴角的笑意。
李玄现在只好奇，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忍不住，在现实中来攻击自己。
花费10积分买了一个喷淋装置。
【可控喷淋装置——积分10。带有加压装置，头部可调控的喷淋设备。】
李玄也不是什么十足的恶人，这个天气只需一盆冷水就足以让大部分人丧命。
这喷淋装置虽然出水小了一点，但优点就是喷淋范围广，只需一个喷头屋外的走廊就可以被完全覆盖。
因为是房屋的延伸，可以使用系统自带的安装功能，无需外出呆在房间内，李玄就将3个喷头都安在外面，所有的管线都自动铺埋在墙体中。
喷淋器自动安装完毕，透过监控看着镶嵌在走廊天花板中不起眼的喷淋器，李玄开始期待起来，谁会第一个享受冬日淋浴呢。
他们又是否会打破自己对人类的认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杜冷君看着李玄仍在不知死活的炫耀，冷笑一声，只觉得他离死期不远了。
在李玄不知死活的帮助下计划可以十分顺利推进，这下就算强闯民宅也不会引起大众的应激反应了。
只是，
不知道当我们站在李玄面前的时候，他是否还能维持现在的这副嘴脸。
本来只想抢一些东西完事，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取暖设备和风力发电机。
这下强占他的房屋成为了必然，就是不知道穿着短袖被赶出房间，他还可以活多久。
看着房间内众人愤怒的表情，杜冷君知道他们对强闯民宅的芥蒂已经降至最低。
凭借弟弟杜宇居委会主任的身份，假借官府的名义杜家早早拉起了属于自己的团伙。
其中大部分都是有家室的青壮男子，那是活着的动力，同样也是软肋，加上之前已经带领他们去收拾过尸体，这些家伙现在或许连杀人都能做到。
这是极寒末日的第8天的清晨，极寒世界的早上10点，天空已经完全放亮。
大部分人早已吃完官府的补给，第4、5天居委会发放的食物也只够当天的量，现在许多人已经没有多余的存粮了，挨饿了1、2天是他们的常态。
但是总有人在极寒第一天的时候抢购了许多物资，到了现在他们仍然不缺食物。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清楚，人饿急了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在商夏这个无法囤积枪械的国度，他们是否能守住自己的粮仓。
杜冷君一行人做好出发的准备时刚好中午12点，正要离开，杜宇带着手机赶了过来。
“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