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查美美与凌莉
莫露露从大楼出来，找到d口，耐心等待司瑄，听他说，那追踪诺玛笛的感应器，会植入她新的身份牌中，不过这次是修士的玉牌，不用每天戴在胸口，只需抽查时出示即可。
可惜，司瑄带她来特殊审讯室时，没有替她拿帆布包，手机、钱包自然也没带，加上伍熊许诺的东西，得两三天后才能给她，莫露露一看傍晚的晴朗天色，看来今天她又要步行回家了。
等得无聊的莫露露，习惯性一推眼镜，突然，她愣住了，五指脸上一阵乱摸，作为一个高度近视的人，她竟恢复了视力，没想到，这靠恶念的法门也有如此神奇的功效。
【小露子，淬体一次的效果出来了，你不仅增强了体力、抗击打力，五感也变得更灵敏了哦。】
识海里，小瑞小脑袋一扬，明显骄傲，然而，莫露露对此并没表现得多激动，因为她知道，一旦小瑞身份戳穿，她好处全无，甚至会成为众矢之的，在那之前，她还要变得更强大才行。
只是趁着不戴眼镜的新鲜感，耐心等待司瑄的莫露露四处望望。
身后是b市地标性建筑，正经八部总署大楼，其实是几幢摩天大厦靠天梯连通的一片区域，相比周围的商业娱乐区，这里显然冷清了点，左侧则是修士活动的区域，右侧是普通人聚集的闹市，也是她曾经打工的地方。
莫露露收回视线，忽的一问：“小瑞，我想更快提升修为，增强实力，你有什么办法吗？”
小瑞耳朵动动，一摇尾巴，爪子抱出恶念球，原本装满黑色液体的玻璃球，现在内里空空。
【小露子，我们修炼法门特殊，灵药灵丹对你提高修为无益，只能增强体质，这么说吧，这个恶念球每装满一次，你就能淬体一次，修为也会因此提高，你加油填满它就行了哦。】
“那我该怎么做？”
【你需要别人对你的恶意。】
“小瑞，能再具体点吗？”
【就是…干点能引起人对你负面情绪的事，嗯……小露子，你恨这个世界吗？】
莫露露语气一缓：“恨吧。”
【那就毁灭它，我会帮你的哦，小露子。】
“可毁灭之后我能去哪儿？”
【飞升成仙去神界呀。】
“成仙？哈哈~小瑞，如果千年前的传说成真，那些成神成仙的修士为什么不下界看看，听听众生对他们的评价？这神仙的售后也太差了啊。”
【小露子，成仙是一件艰难的事，但……】
“小瑞，如果真有可能，我不想毁灭这个世界，我想改变它。”
逆风一吹浅笑，莫露露将头发理在耳后，突然被断节奏的小瑞顿觉洗脑失败，只能随那目光沉向天边暮色，一时无言。
“莫露露，还真是你。”
【哇哦~恶念又开始累积了。】
循声转头，莫露露当即明白了什么叫孽缘、
然而，今天的查美美，一侧脸颊微微泛红，双眼些许浮肿，明显没有之前见她时那么精致神气。
“都这个点了，看来你找工作一定又失败了吧？也是，你这高中都没毕业的，哪个地方肯要你？也就我们公司好心，还给你发工资。”
莫露露话音一沉：“查美美，看来强子那一巴掌还没打醒你啊。”
查美美双眸一颤，语塞当场。
其实，查美美也纳闷，昨晚自己为什么抽疯般冲上去同强子老婆打招呼，搞得凌莉直接来公司拿人，幸好后来被她搪塞了过去。
本以为莫露露走了老远，没看见没听见，可现下，查美美双手一搭在前，看她更觉来气：“莫露露，我看你是身份牌丢了，被执法使抓来清查的吧。”
莫露露默默浅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然而，被一个眼神无端激怒的查美美，贝齿一咬，当即扯过她衣领：“莫露露，你不过一个三等公民也敢嘲笑我？”
“我没有，是你想太多啊。”
“你还敢笑？找打！”
查美美显然气急，一个巴掌想将所有怒意宣泄，可惜这次，莫露露并不打算给她机会。
同样，迟迟到来的司瑄也是如此。
下一刻，莫露露神色一滞，手凌空顿住，却见司瑄捏着不断叫疼的查美美的手腕，一摔在地，随即凭空拿出张手帕优雅擦手，嫌弃之意，显露无疑。
“我说司大帅哥，不至于吧？”
莫露露视线一侧，却见换了身休闲装的司瑄，将手帕一道风送入垃圾桶，低声强调：“莫小姐，抱你来这儿后，我连衣服也换了。”
视线交汇，笑意温和，然而，莫露露内心一串黑人问号，他对女性这么排斥吗？莫非…他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爱好？等等，我那衣服谁给换的？
莫露露陷入疑惑，可惜此刻，司瑄视线落向查美美，笑着建议：“莫小姐，需要我帮你处理了她吗？”
谁知，还不等回神的莫露露发话，狼狈在地的查美美率先戳指怒喝，只是那话音发抖，明显底气不足：“莫露露，别~别以为你傍上了个修士，就~就能随意杀人，我~我可是二等公民，我要去离火部上诉，你们等着吃官司吧！”
这个世界的公民有被修士保护的权利，当然，只限二等以上的，三等默认是人类的奴隶，非公民则是全世界公认的奴隶，实在可笑。
可面对明目张胆的威胁，司瑄转而打量着身上的常服，为了方便任务他还特地挑了套不显眼的，只是视线回落时，笑意依旧，和善提醒：“这位小姐，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
查美美本能一抖，只是一瞥身侧离火部大楼，以及明显不是权势者的司瑄时，仍壮着胆子爬起，她知道有许多修士玩腻了逆来顺受的奴隶，也喜欢利诱一些有性格的公民采补。
这莫露露还真是好手段，不知怎么勾搭上了一个修士，还…还长得这么出挑，正当年华！
查美美暗自拿司瑄与强子那中年油腻男对比，更是愤愤不平：“你不就是个普通修士吗？有什么了不起？我未婚夫可是一等公民，平日里跟不少修士也有来往，你敢帮莫露露动我，吃官司输定了。”
“官司…那的确挺麻烦的……”司瑄笑意随话音一沉，微蹙眉头，故作为难的模样。
见此，查美美更加笃定，司瑄和莫露露不过是一次露水之交，当即心下一松，恶狠狠道：“莫露露，你今天最好给我道歉，否则我要你好看。”
修士，但凡有些身份的，都不屑和普通人有交际。
司瑄明白这点，却也不急着亮身份替莫露露解围，反而乐得观察她的反应，只是没想到，面对查美美，此女竟捂着肚子，笑得一阵欢快。
“未婚夫？哈哈~是姘头才对啊，查美美，都到这地步了，你还不清醒？为了一个区区二等公民的身份，你竟舍命倒贴一个老男人？哈哈~”
“莫露露，你~你什么意思？”
“凌莉是什么人，我想你比我清楚，怎么可能被你和强子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只怕她已经计划好怎么要了你的小命，来公司只是让你放松警惕而已，我劝你动动脑子，想想怎么保护自己吧。”
“你~你骗人！”
“我骗没骗你，你自己清楚。”莫露露笑声一顿，伸手示意司瑄把身份玉牌给她。
看着她失神两秒的司瑄，脸上惊讶稍纵即逝，自是乐得配合。
下一刻，莫露露两步走到查美美面前，一弯腰，生怕她看不清似的，将玉牌一怼她眼前：“查美美，你看清楚，我现在也是修士了，普通人告一个修士，恐怕到死都排不上号的。”
“你？你怎么会？！”查美美气得一跺脚，转而指着司瑄，不可置信道，“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舍得给她一个修士的身份？不可能，我不信！”
要知道，普通人想获得修士的待遇，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为d球作出杰出贡献的人，第二，与修士结为夫妻，这也是很多人削减了脑袋，挤入修士阶层的原因。
可惜，成功的寥寥无几，失败的依旧前仆后继。
“信不信由你。”莫露露任她抢过玉牌左看右看，自己却转而一问，“查美美，我如果给你道歉，今天可算了结了？”
听完，不仅查美美，连一旁的司瑄也是一愣，直到莫露露再次出言确认，查美美那得意劲儿可要上天了，一甩头发，一句“下跪道歉”的要求，却被司瑄冷不丁一声咳嗽压了回去。
很快，看着查美美拎包离去的背影，司瑄半是好笑半觉好奇：“我要是你，当即就处理了她，不会这么憋屈又麻烦。”
“动动嘴皮子而已，有什么憋屈的？而且…我怎么能让一个坏人这么轻易解脱。”
淡漠语气里的狠绝，让司瑄不由心下一震，却转而一笑问道：“听你这笃定的口吻，莫小姐，方便透露原因吗？”
莫露露依旧望着那消失人群的背影，话音平静：“因为我相信凌莉会让查美美明白，今天没死是她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哦~”司瑄侧眸，似在看一件有趣的玩意儿，一笑又问，“这查美美我见识了，凌莉又是谁呢？”
“相当于你们修士里最有权势的那一批。”
“嗯…我好像明白了。”
“有什么情况我会联系你，再见。”
莫露露冷不丁丢下一句，原本陷入沉思的司瑄，立马开口叫住那早已几步远的身影：“莫小姐，快八点了，不用送你回家吗？”
然而，面对颇为绅士的询问，莫露露一摸咕咕叫的肚皮，随即一指街对面的自动贩卖机：“送我回家就不麻烦了，你能帮我买个小面包和牛奶吗？钱等下次见面时还你。”
很快，莫露露勉强拎着几个灵果，踏上回家的街道。
没办法，修士的货币是灵石，普通人的是纸币，完全不是同一种核算体系。
“这个莫露露，身上竟有杀伐之气……还真是有意思。”司瑄一声笑叹，拿出顶棉布渔夫帽戴好，缓步汇入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