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惊世传承，太上长老现身
叶小凡踏入阵峰之巅的瞬间，整个人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得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
但见那苍穹之中，阵峰之上，无尽天地属性之力汇聚成海，浓郁得几乎化不开来。
不，那是真正的化不开，那阵峰之巅的苍穹之内，浩瀚如海的天地属性之力已经浓郁到肉眼可见的实质化，仿佛一旦落下，便是世界末日，整座神峰都将不复存在。
而这还不是让叶小凡最震撼的，最让他震撼的，是整个阵峰之巅所有的花草树木，这些花草树木，皆有古老阵纹覆盖其上，散发着道道毁天灭地的气息。
远处的灌木，身旁的绿叶，就连脚下成片成片的小草，也仿佛一杆杆迎风而立的阵旗，令人大受震撼。
可以说，叶小凡目之所及处，皆是阵法阵旗，详细至一花一草，一叶一木，一山一石。
这里，全是阵基与阵眼，杀气惊天动地，给人一种仿佛步入死地的感觉。
而且放眼望去，阵法之巅不似想象中的那般仅仅是一个山峰，这里应该是布置了类似‘缩地成寸’的大阵，站在阵峰之上，宛若处于另一片天地之中，广袤无比。
而那遥远的尽头，一座气势如虹的古老建筑群横陈峰顶，宛若一座座古老神殿，上面每一砖一瓦，仿佛皆是有无尽古老阵纹在闪烁，恐怖至极。
不过从众人这里前往那座古老建筑群，中间却是隔着一块浩瀚草地。
“那座建筑群，距今已有数千年的历史了，是当年阵峰极尽璀璨之时，那批惊世阵道旷世妖孽修建的，目的是供他们联手研究新的杀阵，神剑宗当年无数惊世杀阵，便是诞生自那片古老的建筑群之内。”
有阵峰长老喃喃自语，似乎是在为叶小凡解释，又好似是在缅怀前辈。
当年的那片古老建筑内，曾住着数千年前神剑宗那一批惊世阵道旷世妖孽，他们在那里共同转眼杀阵，留下了一个个震慑千古的杀阵传说，而如今，那里除去老峰主，却是再也没有人居住。
倒不是阵峰有什么明文规定不让住，而是仅仅是守护那片古老建筑的阵法，便将所有想要进入那里的人全部拦在了外面，他们根本无法穿过大阵进入其中。
昔日繁荣的建筑，如今里面再也看不到那些身影，然而他们布下的大阵，却是默默运转了数千年而生生不息，仿佛在述说着那个时代的辉煌。
“过去吧，老峰主已经等候多时了。”正在叶小凡满眼惊愕之际，殷天正却是开口提醒，并示意叶小凡看向老峰主所处的地方。
叶小凡闻言方才放眼望去，但见那片古老辉煌的建筑前，无垠草地之中，此刻正赫然盘膝端坐着一道油尽灯枯的苍老身影，单从殷天正等阵峰长老们看向那道身影的敬重眼神中，他便不难猜出，那位便是阵峰老峰主。
静静看了殷天正等人一眼，叶小凡也没有迟疑，当即抬起步子，缓缓向着那道身影走去。
仅仅是远远看着那道人影，便给人一种孤寂老人的感觉。
叶小凡一边行走，一边忍不住凝视那里，不知道为什么，他在阵峰老峰主的身上，感应到了一股极其不同寻常的气息，这股气息，令人很是反感，甚至有些不舒服。
随着两者越来越近。
终于，叶小凡也瞬间恍然大悟，在这一刻明白了那是什么气息。
“是死气！”叶小凡心中大惊失色。
那令人反感与不适的气息，是阵峰老峰主身上浓郁得几乎已经化不开的死气，越是靠近，那股死气越是浩瀚，也越是惊人。
叶小凡很难想象，一个人身上，竟然会有这么浓郁的死气，死气代表着这个人已经时日不多，而浓郁的死气，一般只会出现在已经死亡许久的人身上。
更让叶小凡感到惊愕的是，那道盘膝打坐的苍老身影里，不仅被恐怖死气缠绕，甚至里面感应不到任何一丝生之气。
倘若这里不是阵峰，倘若不是事先知晓那道身影是阵峰老峰主，叶小凡甚至会坚定认为，那就是一个死人。
“吊着一丝生机千余年，所用的手段应该也很痛苦煎熬吧，就为了让传承得以延续，真的值得么？”叶小凡在心中喃喃自语。
而他自己给自己的答案，却是或许值得。
因为那些传承，不仅仅是阵峰的传承，亦不仅仅是老峰主的传承，那更是那个时代无数惊世阵道旷世妖孽们的毕生心血。
这种传承，只要能延续下去，或许是值得的，不过叶小凡扪心自问，若是将他换成了阵峰老峰主，他也许做不到像对方这样，为了传承而强行续命千年。
这千年里，老峰主是孤寂的，是凄凉的，仅存的生机不允许他过多走动，甚至可能是常年石化封印，还要饱受折磨。
仅仅是这一点，便值得所有阵峰弟子肃然起敬，值得天下豪杰为之一震。
叶小凡也终于明白了，为何离开南峰时，师父要千叮咛万嘱咐，无论如何也要对阵峰老峰主毕恭毕敬，因为这样的人，是何其的伟岸，他或许不是神剑宗实力最强的，却是最值得敬仰的存在之一。
不过此时此刻，这位存活了数千年的伟岸身影，却是骨瘦如柴，静静盘坐在那里，仿佛已经没了生机，直至叶小凡行走至其身前，油尽灯枯的老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南峰弟子叶小凡，拜见老峰主。”叶小凡怀着忐忑的心，停在数米开外，对着仿佛已经坐化归天的老人微微躬身。
然而满身皮包骨的老人却是依旧静坐如山，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一般。
叶小凡见状不由得心头一紧，停顿少许再次躬身一拜：“弟子叶小凡，拜见老峰主。”
伴随着第二道声音的落下，四周依旧平静如水，这方天地如同只有叶小凡一个活物一般。
见老人没有回应，叶小凡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下意识看向远远观望着这里的殷天正等一众阵峰长老。
不过就在他转头的当口，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
“孩子，来了？”
这道声音不仅沙哑到令人心疼，甚至极其虚弱，虚弱到叶小凡都不由得为之担心起来，唯恐老人家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此撒手人寰。
听见老峰主的声音，叶小凡立刻回头，对着老者第三次躬身一拜：“弟子叶小凡，见过老峰主。”
“嗯。”老者微微点头，叶小凡循声也缓缓抬头，看向眼前的伟岸老人。
可当他看到阵峰老峰主那双被死气缠绕的空洞眼神，整个人却是猛然一惊，面露惶恐。
那双眼睛，完全不像是一个活人的，里面浓郁到令人头皮发麻的死气望而生寒。
“吓着你了吧？”阵峰老峰主见状，满脸歉意道。
“没有，弟子只是有些错愕，不是被老峰主吓着了。”叶小凡唯恐伤了一代老峰主的心，连连回应道。
老者闻言微微点头，一脸慈祥，深深叹了口气，继而慈祥一笑道：“你的条件，天正已经传音告知我了，孩子，你大可放心继承阵峰传承，老夫以阵峰名义向你保证，待我归天之后，阵峰不会有任何一位长老以此要挟你加入阵峰。”
叶小凡闻言，微微行礼道：“多谢老峰主，弟子定当拼尽全力，为阵峰多留传承，待到他日，必将之传予阵峰后人。”
老峰主循声点头，却是不再言语，似乎是在积蓄最后一点力量，直到良久之后。
“孩子，你准备好了吗？”老人缓缓睁开死气缠绕的双眸，看向叶小凡。
叶小凡也变得凝重起来，重重点了点头，在得知阵峰老峰主的事迹后，他此刻只担心自己接不下那些传承，会让这样一位伟岸的老人遗憾落幕。
见叶小凡点头，阵峰老峰主渐变，某一刻猛然抬眸。
顷刻间，那具原本枯竭的身躯，仿佛一时间生机焕发，老峰主油尽灯枯的体内，无尽恐怖灵力涌动，苍老的声音也同时传入叶小凡耳中。
“孩子，老夫已经没有余力施展第二遍了，待会杀阵运转之时，万千阵纹亦会同时临空，你切记，定要摒弃一切杂念，尽可能去感应阵中玄奥，从而以阵推演，复刻所有阵纹，让它们接纳你，并将之纳入‘眉海’。”
“这些阵纹已非凡物，皆有一丝自主灵性，你若不能与之产生共鸣，它们便不会与你呼应，若是遇见你无法跨过的铭纹，切记莫要在某一阵纹之上停留。”
老者语毕，大手一挥间。
轰隆隆！
整个阵峰之巅激烈震颤，一个个恐怖杀阵冲天而起，恐怖如斯。
这些杀阵被激活的瞬间，叶小凡彻底呆住，那种真正毁天灭地的威势，让他顿觉自己是何其的渺小，渺小到尘埃里，仿佛沧海一粟。
而无数惊世杀阵被激活的瞬间，老峰主体内也爆发出无尽阵纹，那些阵纹皆是古老至极，破体而出后围着那道盘膝而坐的枯寂身影悬浮转动，仿佛真的具有生命一般。
叶小凡知道，那是阵道母纹，即一些阵道惊世之人感悟出来的新生阵纹。
这类阵纹，独一无二，是所有复刻阵纹的母体。
它们不似那些复刻在阵旗上的阵纹，母体阵纹，是真正的阵道传承，不仅可以用来布置惊世杀阵，而且可供后人感悟参道，从而复刻铭纹脉络衍生出子阵纹，再用子阵纹布置出拥有相同威力的杀阵。
子阵纹与母体阵纹不同，子阵纹只具备运行杀阵的能力，不具备传道之功，譬如那些复刻在阵旗上的阵纹，便是子阵纹，即便是别的阵法师得到阵旗，也很难根据子阵纹参悟出什么。
无尽阵纹围绕着老峰主久久盘旋，似乎是不想离他而去，寻找新的主人。
“去吧。”
伴随着老峰主的无力出声，万千阵纹又盘旋良久后，方才依依不舍般离开那道枯寂的身影，皆是猛然冲天而起。
眨眼间，整个阵峰之巅阵纹密布，铺天盖地，恐怖到难以想象。
而随着汪洋般的阵纹临空，阵峰之巅的那些惊世杀阵一个个开始运转，各种灭世之威一一具现。
顷刻间，阵峰之巅杀阵惊世，数之不尽的神剑宗弟子皆是抬头看着那万丈神峰，感应着上面的滔天灭世气息，无不震撼到极致。
饶是神剑宗无数高层也缓缓现身各大神峰，满眼错愕，这一刻，仿佛数千年前的那个阵峰又回来了，似乎上面依旧还住着那一批阵道惊世旷世妖孽，他们的英灵，冥冥之中也映照在了阵峰之巅。
“阵峰辉煌，已不见当年，希望那个孩子，能为阵峰多留一些火种吧。”有神剑宗太上长老级别的苍老身影驻足观望，喃喃自语。
而阵峰之巅。
叶小凡与老峰主处于无尽惊世杀阵最中心，被无尽阵纹所包裹。
此时的叶小凡，已然摒弃掉所有杂念，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些杀阵的运转轨迹。
由于是传承，老峰主并未掩藏杀阵运转轨迹，皆是将之暴露在视野之中，叶小凡眼皮是一眨也不敢眨，唯恐错过上面细节。
一时间，所有阵峰长老皆是紧张起来。
所有阵峰高层众所周知，当年那批惊世阵道旷世妖孽留下来的阵纹，一共两万三千六百七十二枚，加上神剑宗历代阵峰先辈的传承，除掉那些已经失传的，加起来也足足有三万六千枚之多。
这么多的阵纹，非阵道惊世旷世妖孽，根本传承不下来，这也是阵峰老峰主苦等数千年的原因之一。
数十位阵峰长老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那个少年能继承多少阵纹。
饶是伟岸的老人，也不由得紧紧盯着不放，其实即便是他，也不知道叶小凡能传承多少。